皇宫烨安阁,群臣再次聚集,这次主持的却并非皇宫正主杨瑞,而是以监国身份出来主持朝政的韩健。以往朝廷中人对韩健便有隔阂,现在韩健要迎娶杨瑞为妻,与朝廷中人的矛盾也在加深。
政治婚姻无真爱,这也是人基本的共识,至于将来是否能夫妻和顺也不在考虑之列。韩健作为东王,以前只是擅权,现在居然连女皇都敢迎娶,这让下面的大臣如何能心腹?现在韩健又鹊巢鸠占,以监国名义召见大臣,看样子又有重要的事要宣布,在场的大臣便不由揣测,是否韩健想篡位为皇帝。心中的恨意也就跟着加深。
韩健到来时,百官基本到齐,除了一些称病不出的之外,其余之人还是想进宫知道事情的始末。这次韩健并非只召见朝廷派系的官员,还有东王府在洛阳的将官,因为只召见三品以上,因而比之前召见人员的数量稍微少了一些,也有一百多人。这些人泾渭分明地站了两簇,一边是东王府将官,另一边则是朝廷中人。好像井水不犯河水,连立场都要划分鲜明。
“殿下,是否可以开始?”宁原作为一朝首辅,也是文官之首,见到韩健到来上前行礼,也作请示。
“开始什么?”韩健反问道。
这倒把宁原给问住了。作为一朝首辅,这两次韩健召见大臣,他之前都是毫不知情,韩健甚至都没跟他通过气,但别人都以为是他知道而故意隐瞒,这令他感觉到几分窝火。现在朝廷中人将他看成是东王府的走狗,东王府中人又多他不信任,他夹在中间有种难以做人的感觉。
“有事,也不急着说。”韩健道,“到时候,自然会说明白。”
说完,韩健直接进入到烨安阁内,宁原想跟进去。但没得到韩健的准允,他又不能进。正为难之间,韩健转身道:“宁尚书到里面说话。”
宁原这才跟随进入到里面,这自然又引起外面朝官的仇视。跟东王走的近,在朝廷看来是他背主忘义,在东王府将官那边看来是他攀附东王。反正还是两边不讨好。
到里面,韩健直接坐下来,宁原立在那有些拘谨。韩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道:“宁尚书可坐下来等。”
等什么?要等多久?宁原是一头雾水。
他也只能先坐下来。心中却也在犯嘀咕,难道是等女皇从寝宫出来?可现在他也很清楚杨瑞伤情,别说是十天半个月,一两个月之间能好都值得庆幸。再一想,大约是东王想主持朝政,需要一个更合适一些的借口。但现在东王已经身为女皇钦点的监国,现在女皇有伤在身,主持朝政还需要动大干戈?稍微一琢磨,可能是跟之前东王府查抄京城不少世家有关,虽然那件事已经好似半途而止。原因不详,可终究一些人想与东王府为敌,东王显然不能善罢甘休。朝廷一些暗中帮助过女皇亲信的那些人,可能也要遭殃了。
韩健很自然坐着,他自然不知对面的宁原心中在盘算着什么。两个人本就不是一个阶级立场中人。
“少公子,有人请见。”门口的侍卫请示道。
“何人?”韩健随口问道。
“吏部林侍郎。”
韩健冷冷一笑,本以为林恪会随着那些与朝廷有仇怨的官员一样称病不来,没想到林恪居然还进宫来,还敢请见?是来找茬还是找死,那就真说不准了。
“让他进来。”韩健拿起茶杯。说一句。
侍卫马上通传,韩健茶水更进口,还没等咽下,林恪已经跌跌撞撞进到烨安阁来。韩健和宁原不由打量着如同醉鬼一样的林恪。心中却也在猜想这个曾经朝廷文官之首,在搞一些什么花样。
“给殿下……宁尚书请安。”林恪脸上带着很诡异的笑容行礼道。
“林侍郎客气了。”韩健道,“不知林侍郎请见,所为何事?”
“属下只是想知,东王今日召见文武百官,可是有事宣布?”林恪笑了笑。继续说道。
“无事的话,难道是召见诸位前来寻消遣?林侍郎要是没别的事,早些出去,免得惹本王看了碍眼。”韩健很不客气道。
林恪笑道:“殿下莫忙着赶人,属下是听到一个消息,想跟殿下求证一下。听闻,顾老先生……哦,就是曾经的顾太傅,正往皇宫这面过来,不知……殿让顾太傅前来,可是有急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韩健目光扫了宁原一眼,宁原马上也有些不自然。
林恪和宁原虽为近两任的朝廷首辅,但他们很清楚,自己首辅的地位跟顾唯潘相比,那是小巫见大巫。现在朝廷上下,谁提到顾唯潘都带着敬意,无论是朝廷中人,还是东王府中人,都不敢对顾唯潘有丝毫的不敬。若非之前顾唯潘在江都时候遇刺受伤,他身为朝廷首辅,要比林恪和如今的宁原更有说服力。
“林侍郎有什么话,直说就行。”韩健沉默了一下,才道。
林恪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笑道:“也并非做属下的多想,顾太傅之前远离朝政,今日东王又召集文武百官前来宫中有事宣布,可是与朝廷重新任用顾太傅有关?属下听了一些小小的传闻,说是昨日东王曾经去过顾太傅府上,大概,也是为此事吧?”
林恪说完,连宁原也看着韩健想得到答案。
韩健放下茶杯,冷冷一笑,出奇的没有摇头,而是微微点头,道:“本来准备之后再说,可现在说了也无妨。没错,本王是想重新以顾太傅为领尚书台。”
韩健这一说,宁原吃惊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