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少公子,贼囚之前被人刺杀,心里有些惊恐,这几日里举止怪异,怕她会冲撞少公子。”临近要进门之前,小西柳提醒道。
“不用了。你们留在外面,没有本王的吩咐不用进来。”韩健道。
说完,韩健进到屋舍中,里面摆设也都很整齐。好像大户人家的花厅,也没有杂味,显得很干净。
外屋如此,里屋也是如此。到里面,却是很干净的女儿家的闺房。却是杨卿乐一个人愣愣地坐在床边,好像疯了一样,两眼无神,就连听见有人进屋也丝毫不动一下。
“郡主别来无恙?”韩健往里走两步,大致看了下,有窗户,但窗户都被钉死,屋子里只有天窗透气,有些冷,不过床上被褥什么的很齐全。这至少证明杨卿乐来到此处之后没有受到虐待。
杨卿乐闻声看了韩健一眼,本来还镇定的面孔,突然变得很害怕,整个人跳上床,缩在墙角,那被子盖着身体惊恐看着韩健。
“你……你别过来。”杨卿乐声音都与之前不同,紧张道。
“你还认得本王?”韩健坐下来,问道。
“你……你是东王。是你派人杀了我的祖父,还派人来杀我,你……干脆杀了我就是。何必还囚禁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杨卿乐把头缩进被褥之中,似乎是眼不见心不烦。
韩健还没想到自己这么一张脸,可以在一个少女眼中这么可怕。
“我今日来不是杀你,也不是为难你。只是有些事问你。至于你能否答的上来,也无关紧要。”
杨卿乐继续缩在被褥中,也不回答,全当是没听到韩健的话。
“你的祖父,也就是延宁郡王,的确是本王派人所杀。但他很该死。本王从来都只是杀该死之人!”韩健以凶恶的口吻道。
“你!”
这次杨卿乐听到这些,却是将头伸出来,怒视着韩健。
“知道你不想听,但若是你知道原委的话,可能你也会改变对他的敬重。这么说吧,延宁郡王并非你亲生的祖父,而你的父母,也并非你的亲生父母。”韩健道。
“你……胡说!”杨卿乐自然不会相信韩健所言。
韩健一笑道:“你自然可不信。你可还记得,延宁郡王曾邀请本王到府上饮宴?当初可是叫你出来作陪的,而且还让你喝了几杯酒。”
“那又如何?”
“当时你的祖父在酒中下了药。你可又知晓?”
这次杨卿乐不回答了,关于那次酒宴,她所记的不多,主要是因为她两杯酒下肚就已经晕了。也是之后听下人说起,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喝醉了被人扶回去休息,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事后基本也都忘了。
“当初你的祖父,只当你是当今陛下的私生女,而他当本王,是陛下的私生子。你也算是聪慧,大概能猜到你祖父安的什么心了吧?”
这次杨卿乐看着韩健,脸色有些着急。
倒不是说她完全不信韩健的话,只是韩健说的太耸人听闻,可说是在打击她心目中那个近乎于完美的祖父。
“你的祖父,对陛下一直心怀不轨,他一直认为,你的养父和养母是为陛下所杀,想报仇雪恨。但以他的能力,却不能达到,于是千方百计想报复于陛下。于是乎便闹出这么一副笑话来。事实说明,你既非陛下的私生女,本王也并非陛下的私生子。一切都是他老来忆子成狂,无端猜想出来的。”
杨卿乐继续咬着牙,不说话。
“你尽管可以当他是祖父,毕竟他生养你多年。但你要清楚,他并非心怀好意,甚至会随时将你牺牲,只是为了报复曾经害了他儿女的当今陛下而已。”韩健道,“你又可知你本来的身份?”
“量你也不会知晓,就算你祖父后来得知,也不会告知于你。这么说吧,你的父亲,很可能是曾经与先皇争夺皇储被废,而被贬谪到地方下落不明的闫宁太子,说的清楚一点,你是皇室的血脉,甚至更接近于皇室的正统。反而是你的祖父,不过是皇室的旁支。”韩健冷笑道。
“那……那又如何?”这次杨卿乐心中也不肯定了。
她很清楚现在韩健的地位,可以说整个朝廷都为韩健所控制。韩健要杀她,也是轻而易举,没必要在她面前编故事来哄她,本身她除了是延宁郡王的孙女,根本可说是毫无价值。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招惹来这么多是非。
“那又如何?哈哈,你这个问题问的好。若你只是一个曾经被废黜太子的后嗣,没人会在乎你的生死,但你的父亲,很可能还尚在人世,而且有些人,还在为闫宁太子的复辟而奔走,试图推翻朝廷,来拥立闫宁太子,或者是他的后人来继承皇位。”
“啊?”
杨卿乐毕竟从小就接受了很正统的教育,并非是不开窍的少女。这一年多吃的苦,也让她认清了世间冷暖,很多事她也想的比一般人要多。
现在韩健说的话,她自然也明白了大概。韩健话中的意思,就是说她可能会成为那些谋逆者想推举的帝王。
“有人想利用你,自然有人就会想杀你。陛下曾多次向本王要人,你不用猜,也该知道陛下要人的目的。因为不但本王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连陛下也很清楚。你认为,陛下会容许一个可能会威胁到她帝王之位的人活着?”韩健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