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朝廷那些官员的饷银和粮饷总是被拖欠。但东王府这面却差不多都是能按时发放,韩健也知道军中国能稳定对东王府乃至整个江北稳定有多重要。对于手底下人做事的报酬。他还是不想拖欠的。而负责情报系统的大西柳,所得俸禄更是不少,加上她妹妹的俸禄,两人在日后不用为东王府效力之后,也足够养活自己。
“嗯。”韩健点头,将怀中揣着的一叠东西放到桌上。道,“拿去。”
大西柳有些不明白,上前拿过一看,不由马上行礼道:“多谢少公子。”
面容中带着感激之色。
这一叠纸,却是韩健为大小西柳准备的房契和地契。为数不少。也是韩健发给这对姐妹的特殊奖励。
在韩健给了她们自由身之后,她们已经不用为洛夫人谋事,韩健为了让她们彻底归心,也要花一些功夫。否则被洛夫人一召唤,这两人还是会与他背离。韩健对大小西柳的任用,甚至比洛夫人更多。洛夫人是有野心的女人,韩健不敢过份重用,可大小西柳本身只是个“打工”的,谁给的条件好便会跟着谁,韩健也明白这道理。
大西柳千恩万谢拿着房契和地契离开,也是去查看自己这两年为东王府谋事所得。韩健则继续留在茶楼中。
过了小半个时辰,外面的雨仍旧没停歇,却也有一名呆着黑色斗篷的女子,穿过雨水到了房檐下,不过还没走近,已经被侍卫所拦住。
“什么人?”侍卫小心戒备,并未因为来人是女子而放松警惕。
这些侍卫大抵都见识过法亦的本事,以法亦的武功,虽然不能说以一敌百,却也差不多。一些练外家功夫的,跟内家的高手还是有差距。
女子有些惶恐,正不知如何作答,韩健在楼上喊了一声:“让她进来!”
侍卫这才放心。
女子有些紧张,身上毕竟没有遮雨的蓑衣斗笠,只有黑色披风一身,被雨水一淋,整个人好像落汤鸡一样,也少了平日里的气度。
等人上楼来,这女人却也不敢去擦头上的雨水,只是将风帽摘下,露出面容,对韩健欠身行礼。
“怎不打着雨伞出来?”韩健也没起身,只是微微一笑看了女人一眼,问了一句。
来人正是被韩健派人查了个底掉的许方氏,方少烟。
“见过殿下。”许方氏再次行礼道。
“行了。”韩健道,“本王问话,从来不问第二次。”
许方氏有些惶恐,立在远处,地上已经有一小摊的水渍,可见其身上已经全都湿透。
“民妇出门之前,为了避人耳目,不敢张扬,便穿一身衣服出来,连身边人都未知会,便出来面见殿下。”方少烟道,“有失礼之处,还望殿下海涵。”…
韩健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她的说辞,却又问道:“你可知本王让你来的目的?”
“民妇不知。”方少烟仍旧显得有些紧张。
“坐下来。慢慢说。”韩健指了指对面的位子道。
“不敢与殿下同坐。”方少烟显得很谨慎,在韩健面前她也不敢造次,不敢与韩健坐在同一张桌子的对桌,而只是在一边的桌子前很收敛地坐下,整个人看上去很紧张,甚至可说有些惶恐不安。
韩健斜着眼看了她一眼。道:“你这么坐,本王如何与你说话?”
方少烟这才知道韩健没那么好相与,便又起身,很犹豫到了韩健面前,在韩健桌子对面的凳子上坐下,头却也低下,不敢抬头与韩健正视。
“今日与北王府议和之事,你可有听闻。”韩健问道。
“有听闻。”方少烟道,“民妇感谢殿下为天下苍生所考虑。也是令中原百姓免遭涂炭生灵。”
“这些话,你留着恭维别人的时候去说,本王不想听这些。”韩健道,“本王找你来,是有些事问你,你要是答的不好,那退兵之事,便当是作废。”
方少烟登时神情紧张起来。抬头看了韩健一眼,马上将头低下。这退兵议和的事。东王说作罢便要作罢?虽然她知道韩健有这样的权力,却也不知自己的一句话,竟也会有这么大的份量,能让东王改变主意?
韩健道:“本王选择同意退兵,不与他事有关,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小妇人不敢当。”许方氏听出这话中有要挟之意。
韩健又道:“本王派人去查了查你这位方姨的来历。却有其事,你与我二娘曾在宫中为女官,应该都是当今陛下的近臣。出嫁北王府,恐怕也是陛下所授意?”
许方氏没想到韩健调查的如此详细,本来她还想否定。但想到说谎话对自己百害而无利,还不如实话实说。
“殿下所言非虚。”方少烟道,“民妇当初的确为陛下所差遣,嫁去北王府,暗中将消息传到洛阳。”
“嗯。那你的相公,也就是许庆,是怎么回事?”韩健问道。
“他……他是曾是陛下的亲信,民妇嫁去北方,是因为许庆的娘子死于难产,陛下许庆有叛乱之心,便将民妇嫁去做填房,借以拉拢许庆,令其安心。不过许庆最后还是为北王府所察觉与朝廷有关,被暗中所杀,民妇不敢再有所动作,只能暗中继续帮陛下调查情报。还请殿下明察。”
韩健点头,看来他所猜想的没错。
从开始,方少烟就根本是杨瑞的眼线,所谓的婚姻不过是政治之下的幌子,但很多事,就是这种幌子所造成。
比如说韩健调查到,正是因为方少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