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背靠黄河,不同于扬州城的浪漫奢华,是一座典型的中原城市,整个城池透露着一股威严大气之色。
洛阳城位于京师以东,与其相距不过两日车马,作为当今天朝的东都之地,承担京师部分政治商业职能,其繁华热闹程度不在京师之下。
沈家家主沈傲此时正在沈府后花园内不停踱步,昆仑神殿麒麟神木车重现江湖的消息他自然第一时间知道了,这本是他沈家高层极度关注之事。
昨日,沈傲已经召集家族三大长老专门商议过此事,知晓家族密辛的也就他们四人而已,他们也一直以此为荣,近日终于让他们等到了。
算算时间,麒麟神木车应该已经到洛阳附近了。
沈傲的心情是既忐忑又激动的。忐忑是因为沈家族谱千年以内已无任何与昆仑神殿的接触记录,靠的是十几代家主的耳提面命、代代相传。他本人更是从未接触过昆仑神殿之人,不知所来何人,又会有何指示;激动的是听说神殿之人个个神通广大,无所不能,自己家族已经一千多年没有得到神殿传功了。这次困扰自己多年的修为瓶颈终于可以有所提升了。
“老爷,来客人了。”老管家匆匆忙忙来到后花园,在沈傲不远处大呼了一声。
老管家已经年过六旬,又未曾习武,一路小跑从七进七出的深家大院正门到最后面的花园,差点要了他的老命。但他是不敢怠慢的,因为自家老爷两天前已经交代过,这几天要有贵客登门,而寻常时候沈府一直是闭门不出的,鲜有人来拜访。
老管家话音刚落,沈傲已经从后花园消失了。
这诡异一幕惊的有些喘不过气的老管家连忙揉了揉老眼昏花的双目,本来已经平复的心跳再一次加快了许多。他自幼在商业世家出身的沈家长大,陪伴了两任家主,沈傲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从未见过自家老爷习武,真的没想到还有这种神出鬼没的功夫。
沈傲刚进沈家会客厅,便看到一对年轻男女和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者站在大厅中央。
阿贵自怀中掏出了一个黑黝黝的令牌,递到了刚进门的沈傲面前,神情威严庄重,“你可认得这是什么?”
昆仑神木令的样子早在沈傲三十年前接任家主之位时已经被深深刻在记忆里了,这样的令牌不知道曾经在沈傲的脑海中盘旋过多少次。
沈傲恭敬地接过阿贵手中的神木令,入手冰凉刺骨,与家族密室先祖收藏的神木令模型一般无二。
仔细端详过后,沈傲将神木令交还给了阿贵,毕恭毕敬道:“请问大人是?”
沈傲看得出来,这老者对其身旁的年轻男女极为恭敬,他有点摸不准阿贵究竟是不是圣使昆仑奴。
阿贵瞥了沈傲一眼,冷然道:“我是昆仑奴阿贵。”
听闻阿贵所言,沈傲不自觉敬畏地看了那对年轻男女一眼,神色不变,但心中惊骇莫名,连身为昆仑奴的阿贵都侧身立于那个青年身旁,其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原本已经微微躬身欲给阿贵行礼的沈傲闻言站直了身子,故作不知兀立一旁沉默不语,能身为昆仑神殿外门家族家主,沈傲自然不是简单之辈。他知道,昆仑奴阿贵必有下言。
果然,阿贵只是停顿片刻,又道:“这是我昆仑神殿新任殿主厉天途以及殿主夫人云梦萝。”
沈傲一惊再惊,这两个名字他虽然谈不上熟悉,但也绝不陌生。竟然是他们两个。
但此时的沈傲已经顾不上心中的惊骇,慌忙躬身一礼道:“属下昆仑神殿外门家族沈家家主沈傲见过厉殿主、夫人以及昆仑奴大人。”
曾经官拜禁卫军统领的厉天途这种阵仗自然早已习以为常。
厉天途摆了摆手,微笑道:“沈家主无需多礼。”
他当然看出沈傲对自己和云梦萝的身份有所困惑,但既然身为神殿外门之人,厉天途相信沈傲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垂手而立的沈傲知道,沈家的机会终于来了。隐寂千年的昆仑神殿究竟会给家族带来什么,他真的很期待。
千年之前的昆仑神殿虽然一直隐世不出,但也不绝于江湖朝野。每隔一甲子时间人合堂堂主按照惯例要到各大外门家族传功,这种规矩从昆仑神殿立派时期就已开始,延续两千余年。
但就在一千年前,昆仑神殿事前没有任何征兆突然就与外界断了联系,没有人知道神殿内部究竟发生了什么,传功之事至今也断了千年。以致于最近这十几代家主都止步于十大高手之下。要知道,沈家很久以前是出过天榜高手的,再不济也是地榜十大高手中的佼佼者。
沈傲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激动之情,忍不住道:“殿主,悠悠千余载,沈家历代先祖从未忘记过神殿的知遇之恩,也未曾忘记自己是神殿之人,家族所有人都坚信神殿终将回归,今天终于让我们盼到了。”
沈傲越说越激动,不由老泪纵横。
洛阳不同于扬州。
在扬州,江南天丞教从未压制其他帮派势力发展。
但在洛阳,细雨楼的势力极大,附近的大小帮派都被压制的死死的,苟延残喘般存活,事事都要看细雨楼的脸色。
“现在朝堂安定,江湖却乱象渐现。我昆仑神殿这次入世正是为了整肃这江湖纷争。”阿贵沉声说道。
神殿传承因内部分裂断了千年之久乃神殿机密,这种有损神殿威名之事阿贵自然不会对外门家族言及。阿贵正要借平息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