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城不配合,景炎一个人摆贵公子的架子也摆不起来,试探了几个回合后,见顾千城依旧不为所动,景炎就知道顾千城不是一个好胡弄的女人。
景炎一早就知道顾千城不好惹,可没有想到她这么难缠,他虽用计让顾千城主动上门,可谈话时却仍然让顾千城掌握了主控权。
早知道这个女人这么难缠,他绝不会费心思,千方百计的让她主动上门,他直接找上门把事情说清楚就行了……
结果,他费了心思和精力,效果却是一样的,仍然是他上赶子和顾千城说事。
“真不知道顾家怎么教你的。”景炎忍不住感慨了一句,顾千城端起桌上的杯子,轻轻的抿了一口:“顾家没有教我。”至少这个顾家没有。
“这个我相信,你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景炎一点也不客气,就差说顾千城太尖锐,处事不圆滑了。
顾千城半点不恼,放下杯子道:“我一向见人说人话。”见鬼当然就是说鬼话了。
景炎是聪明人,绝不会自讨没趣的问顾千城,他是人还是鬼。
景炎轻咳一声,知道自己在顾千城手中讨不到好,便不再拐弯抹角,直言道:“你母亲的棺木在我手上。”
“哦?”顾千城手指微僵,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你不问原因吗?”这下换景炎不解了,倾身上前,试图拉近两人的距。
“没有必要。”顾千城双手交叠,身子微微往后,默默地拉开两人的距离,“武家人不希望我母亲的尸骨,埋在顾家陵园,那么要埋在哪里,自然由武家人说了算。”
“你就不怕,那封信不是武家人写的吗?”景炎不认为顾千城是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的人。
“那封信绝对是武家人写的,旁人不会写那么找死的信。”顾千城神色淡然,却透着一股自信。
“哪里找死了?”景炎追问了一句,一开口他就后悔了。
“那封信,你看了。”顾千城不是疑问而是陈述,饶是景炎再能装,这个时候也不免有些尴尬……
“非君子所为。”顾千城不客气的点评。
“咳咳,特殊情况,只此一次。”景炎必须保持自己君子的形象,正人君子做事更方便。
“哼……”顾千城不屑的冷哼一声,摆明是不信景炎的话。
有一就有二,景炎不是第一次看别人的私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景炎颇有几分懊恼,可偏偏这种事他不好一再解释,只能认了。
“你怎么肯定那封信,就一定是武家人写的?”那封信写得太像假信了,景炎都差点想代武家人重写一封。
“很简单,那封信暴露出去,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那是漠北武家人写的信,只会认为那是有人陷害武家。”
日明当空什么的,不要太直接。
“呃……”景炎被噎了一声,无奈的摇头,“你们武家人的思维真奇怪。”冒这么大险,就为了送一封信,这还真是找死。
“不奇怪。”顾千城一点也不认为,武家人冒这个险有什么错,“我想你和武家应该没有什么交情,武家人似乎也不是很相信你?”
真要相信就不写一封,把把柄送给对方的信。
景炎要有一点坏心思,那封信就到不了自己手上,同样武家人也会知道景炎此人不可信。
武家从大家族落到发配漠北,怎么可能不谨慎。
“只是一封信,你就能看出这么多?”景炎看顾千城的眼神,又凝重了几分。
顾千城的心思还真深,难怪能得秦王重用。
顾千城摇了摇头,“没有,在不知道我娘的棺木落在你手上前,我只有一个大概的推断。”换言之,是景炎的暴露,才能顾千城做出进一步的推断。
“你……”景炎一滞,到嘴的话最后变成:“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太聪明的女人一点也不可爱。”
这么不好骗的女人,真得太可怕,看样子后面的事他得小心一些。
密室杀人案他插了一手;虚庾庵白骨坑的案子,他也插了手;玉珍阁灵鸟事件他也推了一把;神女塔的案子他是不是要收手?
景炎很认真的思考这个可能,和查当年的真相相比,更重要的是他不能暴露出来。
景炎坐正,气息微敛,好像下了什么重要决定……
这一瞬间的变化没有逃过顾千城的眼神,顾千城虽然有疑惑却没有开口,而是朝景炎点头,示意他继续……
话说到这个份上,景炎也不可能再收回,虽有几分不情愿,可还是开口把他义父和武家的渊源说了出来。
景阳的义名定康,是上任景庄庄主,虽身处江湖却是翩翩佳公子,不然也养不出景炎这样的儿子。
景定康年少时曾北上游玩,遇到微服外出被人追杀的太子,景定康是个侠义心肠的人,出手救了太子……
之后,两人还结为异姓兄弟,随太子一同进京。在京城,景定康遇到了顾千城的母亲武芸,两人两情相悦,太子出面为景定康作保,武家也默许了两人交往,只等景定康回江南,请父母前来提亲。
太子要去江南公干,景定康便决定与太子一道,保护太子也回去和父母说这事,请父母进京提亲,可不想……
景定康离京不到十日,赐婚的圣旨就下来了!
圣上赐婚,武家还根本不敢说不。而这个时候又传来太子和景定康,在江南下落不明白的消息,武家人手忙脚乱,等到景定康与太子平安从江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