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安之逸的这趟宴虽说平缓,但不论对谁都多少得到了点什么。
宴后天色暮晚,夕阳瑰美,安之逸亲自前往段府吊唁,段玉环也只有作罢等待城主府的消息。
宴后,鹿之寒觉着肚子空乏,出了城主府后一手搭在戚凡肩膀上,说道:“走,带你去小巷吃正餐。”
“去小巷吃正餐?”戚凡不解挠头道。
鹿之寒点头笑道:“嗯,记得我小时候常去那里吃,也不知道现在那家馆子还在否?”
这时,已是准备回段府的段玉环折返而归,她盯着戚凡问道:“你是戚殿下?戚氏王朝的戚殿下?”
她美目一点娇,丹唇笑意逐开,神情颇有一丝叫人玩味不暇。
戚凡沉吟了一下,嘴角挑上一丝笑意说道:“在下戚凡,戚氏王朝的戚凡。”
身边的鹿之寒听言后一惊,却也未作说辞和阻拦,他相信戚凡这么做必有他的道理。
“是么?传言不是说戚殿下你...”戚凡的坦白,猛地令段玉环娇颜一怔。
“传言说在下大逆不道、谋害胞骨,还客死乌江,对么?”
戚凡神色笃定中猛然升起一丝桀傲之气:“哼,乌江一劫在下未死,恐日后在下想死都很难啊~”
鹿之寒低着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段玉环深深望了戚凡一眼,犹豫着说道:“那...戚殿下便不担心小女子会告你么?”
“我担心,我担心我鹿之寒一不小心来了个草菅人命,将段府之人诛杀殆尽,鸡犬不留!”
鹿之寒蓦地眼目飞寒,狠狠接过话道:“所以,不要试图考验我鹿之寒之手段和决心,也休要以此去威胁戚皇子,尽管我鹿之寒并不是已经忘却了段鹿两家曾几世交好。”
闻言后段玉环一愣,却也不再说什么,接着转身回府。
望着离去的段玉环的身影,戚凡摇头苦笑道:“鹿将军何必如此...”
之后,鹿之寒带着戚凡真的去了一条小巷,也真的找到了一家小馆子:辣面片馆。
在城主府两人确实没吃着什么,肚子饿的紧,这会儿撒开了各自五大碗面片,吃的是一片稀里哗啦声,叫同馆的其他客人是闻声皆望,神色厌烦。
这也太不注意其他人的感受了,吃个面片而已,需要嗦那么响、搞得像饿鬼归来一样?
不过两人皆不在意,吃饱喝足后鹿之寒又请戚凡去找乐子,也就是去逛窑子。
“哎呀,你看,咱好不容易又聚在一起容易么,从小到大我都被你带坏了~”
戚凡假装正经道:“你现在正壮年无有娶妻,故你精力旺盛情有可原,可我呢,还未成年呢~”
“少来,去不去?”鹿之寒撇嘴道。
“那...要不就当陪你去?”戚凡欲罢不休道。
“唯有这一点,皇子,鹿之寒真鄙视你。”鹿之寒气道。
“你鄙视我我就得如你所愿么,那便不去。”
戚凡说着,转身前往鹿府方向:“回吧,我还有些事情要问你。”
自然,鹿之寒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是真的想去找刺激,他也并不是那种喜爱寻花问柳之人,只因每每念及自己对戚凡的所作所为时,他总觉得自己要为戚凡做点什么才好。
“也好,我也有事要问你。”鹿之寒借坡下驴道。
------
回到鹿府后,戚凡没有一丝的拘束,他很安心,除了几个鹿之寒的心腹外,没有任何人敢靠近他的房间。
和鹿之寒谈了很久,也谈了很多,直到深夜酒尽灯熄有些乏累后两人才各自就寝。
戚凡问了很多关于元帝城的事情,鹿之寒也问了戚凡“之后”的事情。
只是,令戚凡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皇子大哥戚圣——动辄无故残暴杀人,简直到了令人指的程度。
而鹿之寒也绝没有想到数月之后的戚凡竟已是通灵之境的绝世魔修,他有些郁郁寡落。
端坐床上,戚凡想了很多。
不过,眼下既然逍遥子让他来安逸城候着,他也不想在三门会比之前多生事端,否则,以他戚凡的真性格,他定会前往女娲山一探,乃至于闹他个天翻地覆。
好在这事,锦衣卫已经着手去办了。
只是,当三门会比过后,他戚凡该何去何从?
一念至此,戚凡不由间心情紊乱,便从手指上取下逍遥子赠送给他的那枚白色戒子。
一丝魔元之力注入戒子后,戚凡再度审视起戒子空间浮动的那把黑色尺子来。
猛然间“砰”的一声,房间里魔气翻腾,一些家具被褥突然被一层魔力骤然卷起,凌空悬浮在房间之内,汹涌的魔力层似是在隐隐咆哮,好像急需泄一番的样子。
一根骨头大棒子忽然出现在他眼前,而后瞬间自动飞化小,之后“突”的一下钻入了戒子空间。
怪异的一幕生了,骨头棒子像是钻进羊圈的狼,戒子空间里霎时一片万物狼藉,各种宝贝法宝零散纷落,那把黑色的尺子蓦然不见了,而那根骨头棒子此刻已是通身黑焰腾腾,像是从魔域深渊里逃出来的一样。
“莫非两者...融合了么?”戚凡呐呐自语道。
“咦?小废人,你的法器竟然融合了无量仙尊的级戒尺?你...是怎么办到的...”
蓦然,戚凡的魔元体上绝星花彩光一亮,一个女声极度诧异道。
“你究竟谁呀?这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的他心里时常冒出一个女声,戚凡不解中火大。
这要是个胆小一点儿的,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