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ū_yè的寒风冷得像刀割,看着眼前珠光通明的偌大侯王府邸,史光耀心里忍不住一阵自嘲。
两日内舔着脸数次来拜这侯王府,是出自他束手无策的恐惧。
在有关史家先祖的记载中,曾有一首谚语令他百思不解:“不待帝圣刀起落,便将谶语奉逝魔,旌旗生风诸侯怒,凡星灿然遍地歌;八方推背图兵鉴,否极泰来太阴梭,终归日照东元界,从此不敢生蹉跎”
这首谚语让他想了很多年,直到最近他才仿佛想明白了什么。
圣帝密令,令他在明日之前奉上史家祖传的上古玉简,否则株连九族。
可他想明白了什么,或者说他从祖传的那首谚语中得到了什么启示?
帝圣分明指的是圣帝戚圣,谶语便是祖传下来的上古玉简之名,可逝魔呢?
他想不明白,但诸侯显然是指朱铭章,因为只有他才手握百万铁骑,还有自己的番号,至于凡星——
若是自己的儿子史魂淡没有骗他,那皇太子凡必然此刻安身在侯王府内,这似乎预言着这个正太子势必会为自己正名,并最终犹如星光一般璀璨崛起
但谚语后面的数句,史光耀很难理解其意涵为何?
不过已经够了,眼下他便要将手里的烫手山芋“谶语”赠给侯王府。
尽管他依然不敢确定,这样是否能保全史家上下不死?
“史大人久等了,侯王有请。”迎接史光耀之人,还是那女将军裘惜君。
“多谢裘将军,多谢朱侯王。”史光耀谦卑应道。
侯王殿内,戚凡和朱铭章静坐等候史光耀的到来,两人时而对视,一切仿佛尽在不言中。
史光耀来了,这次他依然没带任何随从。
“史大人快快请坐,本侯未曾出府相迎,还望史大人见谅。”
但见史光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朱铭章虎目微凝,继而点头一笑,挥手吩咐侍女道:“上茶。”
“谢侯王赐座。”
史光耀落座后显得很拘谨,他瞟了了一眼上座的朱铭章后,目光飞快落在了一旁戚凡的脸上,惊讶道:“敢问这位少年是”
他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上,神色紧张而期待。
戚凡拱手笑道:“在下戚凡,见过史大人。”
朱铭章笑而不语,史光耀听言后一下子呆住,旋即起身“扑通”一声,双膝落地,朝着戚凡伏地跪拜:“皇子,不,不曾想太子果真还活着,卑臣史光耀叩见太子千岁千千岁~”
戚凡笑道:“史大人无需大礼参拜,快请起身落座吧。”
史光耀伏地颤抖道:“卑臣不敢”
朱铭章说道:“史大人若不起身说话,此来我侯府岂不枉然?”
戚凡也笑道:“史大人请起吧,我等相信史大人。”
终于,史光耀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但依然不敢落座,站在一旁躬身低头道:“卑臣此次前来侯王府,是有要事相告。”
戚凡和朱铭章再一次对视了一下,同声问道:“有何要事?”
史光耀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卷荧光闪闪的玉简,而后低头躬身,朝着戚凡双手奉上:“此乃卑臣史家祖传之上古玉简,其名为‘谶语’,此玉简关系重大,故卑臣——还望太子千岁和朱侯王为我史家上下数百活口做主”
说着说着,史光耀又一把跪伏在地,但这一次他似乎情难自已,还流出了泪来。
豁然间,戚凡和朱铭章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和危急,朱铭章点了点头,戚凡起身搀扶道:“史大人起来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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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戚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最后他干脆起身,出了楼阁来到梅园小湖旁,吹着冷风。
朱铭章的主动出击之策一直在他脑海里反复,只是第三条的养兵蓄锐、韬光隐晦说实话,戚凡并不完全赞同。
既然是主动出击,必然应是雷霆手段,否则恐夜长梦多。
可该从哪里下手、或如何出击?
史光耀提供了一个主动出击的契机,或者说是可能。
无论是史光耀祖传下来的上古玉简,还是关于那玉简‘谶语’的谚语,又或者是戚圣准备拿史光耀开刀?
他为什么这么急切想要拿到这卷玉简呢?
而那幅‘天女的微笑’,又为何父皇如此期盼得手?
画中女子是谁,她手里握的那卷玉简便是史家祖传下来的这卷谶语么?
对此,戚凡无法透彻,不免心间烦躁几分,转念间便从龙戒里拿出那幅画来,借着楼阁里落下的珠光,垂目细看了起来。
戚凡瞬间愣住。
画中的女子仿佛正看着他,竟然再一次笑了起来,看样子好像她还有些期待之意?
念毕,戚凡又从龙戒拿出了那卷玉简,便在一瞬间,赤色光芒骤闪,他手中的玉简凭空消失了?
而同时那幅画里的女子,此刻分明欣喜而笑,她手里的那卷玉简濯濯光耀。
一股无法抵御的王者气势,从画中涌散了出来,神画自动脱离戚凡的手中,漂浮在低空,赤色光芒夺目,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霎时也亮如殷红。
来不及惊讶,画中的女子竟看着戚凡微微一笑,其声音竟然毫无征兆的响在戚凡心头:“此谶语之玉简乃上古天谕,它里面隐藏着许多秘密,这关系到整个东元世界天下所有王朝的命运,你若想有一日大同天下,必需找到一部图鉴,它也是一部兵鉴。”
“还有一把太阴梭,不过此梭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