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妃听后,惨白的病态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俏皮的笑意。戏谑的道“你知道?”
皇帝微微点头,“萧王妃也是女子,她能开苦的药给你?”
“才……不!”
待庞妃服药后,柳眉不禁轻轻蹙起,撒娇道“夫君又骗人,当罚。”
“好,好。爱妃,你罚朕便是。”
皇帝剑眉轻扬,将银勺放入碗中,拿给了守候在旁的秦姑姑。随后拿起了丝帕,为庞妃擦拭着唇角的药汁。
眼神宠溺的看着庞妃,轻声问道“要如何罚,朕都依你。”
头一次进翠薇殿的季清歌,在回到碧瑶宫后,并未跟帝瑾轩提及皇帝有多宠爱庞妃。而是在帝瑾轩问起时,她简单提了下庞妃的病情。
不多时,总管公公冯公公来到碧瑶宫,请帝瑾轩和她,以及帝瑾曦前去翠薇殿吃团年饭。
季清歌不禁愕然。
怎地皇帝会请她,而未请皇后娘娘呢?
她心下也明白,皇帝请了她,并非视她为亲人。而是她之前在翠薇殿为庞妃医了病,为庞妃减轻了病痛而已。
领旨谢恩之后,季清歌跟着帝瑾轩们一道,往翠薇殿走去。
进了翠薇殿后,季清歌才发现,燕王只带了颜曦芸前去用膳。而季清灵们那些个侧妃,统统都未被他带在身边。
席间,帝瑾轩也和帝瑾宸一样,为他们的父皇敬酒。彼此讲一些不咸不淡的祝福话语,各自的面容上,都未见丝毫的笑意。
皇帝因为惦记着躺在内室的病人庞妃,也就滴酒未沾。他嘱咐燕王道“宸儿,你留下好好的陪你三弟们,朕回去陪伴你母妃了。”
言罢,皇帝拂了拂衣袖,离开了雅致的餐厅。
满桌的珍馐佳肴,几乎没人动过筷子。而帝瑾轩们在皇帝离开餐桌后,也寻了借口告辞。
燕王冷若冰霜的脸上,微微流露出了一抹欣喜,宠溺的眼神凝视着颜曦芸。轻声说道“爱妃,为了咱们的孩儿,多吃一些。”
刚刚走到门口的季清歌,在听见了燕王的话语后,只感觉如鲠在喉。
回到碧瑶宫时,季清歌才见到了一袭熟悉的身影。是一位身着黑衣的蒙面女子,附在郭姑姑耳边说话。
待回到星熠殿沐浴后歇息时,她才将心中的疑惑跟帝瑾轩讲了。
“夫君,我感觉今天在碧瑶宫见到的那位女子,是翠薇殿的一位宫女。在秦姑姑带我进内室之时,我见到那位宫女就站在珠帘外。”
“可能是母后的人。”
帝瑾轩淡淡的道“离的远,本王也未看清。”
“管她是谁呢,只要不来祸害你跟我,便好。”季清歌眼底闪过一丝暗淡,道“今日在翠薇殿,我亲眼见到父皇掐死了一位嫔妃……”
今日前去翠薇殿讨好庞妃的嫔妃众多,皇帝担心她们过于吵闹,会影响到病者的卧床静养。便令总管公公冯公公,将众多嫔妃劝退。
谁知有位嫔妃偏偏不听劝,还站在翠薇殿的奢华大厅中,耀武扬威的道
“我可是前来探望庞妃娘娘的,如今连庞妃娘娘的面儿都未见着,你们就让离开。是何道理?”
那冯公公还在耐心解释呢,皇帝就愤然来到了大厅中。他伸手狠狠掐住了那位嚷嚷着的嫔妃,直至将她掐断气。
站在屏风后的季清歌瞧的分外清楚,皇帝在掐死了那位嫔妃后,面部表情依旧是无悲亦无喜的。
仿佛被皇帝所掐死的嫔妃,只不过是地上的一蝼蚁,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帝瑾轩颇有些不以为然的道
“唔。”
他父皇三宫六院儿的嫔妃,何其多也?才被他父皇掐死了一位嫔妃而已,不足为道。
三声敲门声传入了奢华内室中“咚、咚、咚。”
季清歌沉声问道“谁?”
“启禀王妃娘娘,是我,璇玑。”
听到是璇玑的声音,季清歌赶紧穿好了衣服,披了件狐裘走出了内室。
站在门外的璇玑,谨慎的环顾了下四周,附在季清歌耳边轻声说道“小姐带在承祥殿的婢女告诉我,说昨晚被燕王爷带在身边的女子,并非颜曦芸。
而是颜刺史大人的女儿,颜妙舞。”
“这个,我已经知晓。”
季清歌淡淡一笑,道。
关于昨晚发生在景湖边的事,帝瑾轩已经同季清歌讲过了。
昨夜,帝瑾宸并未出现在景湖边,而是陪着颜曦芸回到了郊外府邸,共度欢愉时光。而出现在了景湖边的燕王,以及颜曦芸,则都是燕王府的密探假扮的。
以至于引出了行刺颜曦芸的人,还反而被假冒的颜曦芸给刺死了。
据说,刺客已经抓到,是虞可天的人。
只是苦了扮作歌女在画舫船上轻舞的颜妙舞,她大约还以为是燕王在给她机会,给她一次接近燕王的机会。
却不曾想,就在她忘情旋转之时,被利箭所伤了。
为了遮人耳目,燕王亲手掐死了,一位身段儿跟颜妙舞相差无几的宫女。命人给那宫女穿上了颜妙舞的华服后,扔进了景湖。
还在天亮后装模作样的打捞一通,在寻找到女i尸后,痛哭着“爱妃。你怎能那般的不小心?……”
于是颜妙舞的死,就被传说成了,是她在画舫船轻舞之时,不慎溺水而亡的。
持怀疑态度的人虽有,却也没见谁为颜妙舞那么位俨城女子而打抱不平的。
季清歌唇角翘起了一抹讥讽的笑意,问璇玑道“你们小姐,还好么?”今日在翠薇殿用膳,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