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懿如拼命的将头在地上磕的砰砰响,磕的额头上全是血。
“唉——”阿润无奈的叹息一声,劝道,“太后,奴婢瞧着公主她知道错了。”
在宋懿如不停的磕头求饶时,阿润看出了太后心思,她其实是心中不忍的,况且太后有心将这件事掩盖过去,若不是乐阳公主太过愚蠢,一再触怒太后,想来太后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发作出来。
看着宋懿如磕的满头鲜血的模样,太后心里滋味苦楚而愤怒,心中一灰,已滴出泪来,她这哪是养女儿,分明是养了一个蠢钝无知的祸害。
她真不知道,像若若那样玲珑剔透,美好温柔的女子怎么会生下这样一个女儿。
若说宋懿如还有哪里像若若,也就是她的一张脸了。
“母后,你原谅儿臣,求求母后原谅儿臣……”
太后一直不发话,宋懿如心中更加惊惶难安,除了求饶,她不知所措。
“唉——”太后拭了眼泪,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一声,伸手指着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安楠她到底有什么罪过,你非致她于死地不可!”
“……”
“你命人将她推入半月池还不够,还派人在水下伏击她,若不是卫元极,你已经害了她的性命!”
此话一出,宋懿如煞时止住了哀求,抬起头,瞪着悬泪的双眼,无法置信的看着太后。
“不,儿臣没有,儿臣没有这样歹毒的心思,儿臣只是想让人把云安楠和洛樱推下水,让她们吃吃苦头……儿臣绝没有……”
“够了!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哀家不想再听你说一个字,滚——”
好话,歹话说了这么多,宋懿如还在一味的抵赖,这让太后实在愤怒到了极点,她彻彻底底的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不,母后,你听儿臣说,你听儿臣说啊……”
宋懿如膝步上前,涕泪交加,死死扯住太后的衣袖。
“来人啦,给我把乐阳公主拉下去,禁足公主府,没有哀家允许,此生不准迈出公主府一步!”
“不要,母后,你不能这样对待儿臣,儿臣冤枉,儿臣真的冤枉啊……”
“宋懿如!”太后脸上没有半分动容,霍地站起,“你若敢再多说一个字,不要怪哀家不念母女之情!哀家可以将你捧为公主,也可以将你打回原形!”
“……”
最后四个字,瞬间将宋懿如击垮。
打回原形?!
是啊,她本就不是太后的亲生女儿,她的原形只是妓女所生的野种。
当了这么多年的公主,她仗着太后的宠爱为所欲为,她几乎快忘了,太后不仅不是她的亲生母亲,还是这成国最有权势最为狠辣的女人。
她掌执生杀大权,不要说她,就算是皇帝,如果真的触碰到太后的底限,一样的要死。
身子一软,她像条死狗似的瘫软在地。
就在殿门被打开,有两个宫中嬷嬷要进来将她拖走的那一瞬间,她仿佛找回了力气,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掸掸衣服,然后抬头,眸色复杂的看了太后一眼。
“母后,儿臣有脚,自己会走!”
一拂袖,她强撑出一副傲然的气势,转身离去。
哪怕是死,她宋懿如也不能丢了骄傲和自尊。
两个嬷嬷彼此对视一眼,又看看太后的神情,没有敢上前去拖宋懿如。
太后望着她凄惶而绝然的背影,愤怒的眼睛里忽然泛起迷离而悲痛的神色,良久,幽幽一叹。
待宋懿如离开寝殿之后,太后拂着胸口又狠咳了两声,阿润上前赶紧替她拂了拂背,温声劝道:“公主还年轻,行事确实鲁莽了一些,但对太后的心是好的,奴婢相信,经过这次教训,她会懂得太后用心良苦的。”
太后仰起头,闭上眼睛,让将要流出的眼泪倒了回去,然后扶着阿润的手缓缓坐下。
“……不,知女莫如母,她不会懂得。”太后无力的摇摇头,叹息道,“到底是哀家纵坏了她,如今再想约束,已是难了。”
“奴婢觉得公主说的也未必全是假话,难道太后就这么相信那个洛樱?”
“不是哀家相信洛樱,是哀家不能容忍她如此善妒,谋害安楠,她到底不是哀家亲生的,怕就怕有朝一日……”太后说着,停了下来,然后疲倦的摆摆手,“罢了,罢了,哀家累了。”
阿润不敢再打扰,和一直默默侍立于侧的谨言一起,服侍太后安寝之后,安静的守在一旁。
又过了两个时辰,洛樱和云安楠一起来跟太后辞行。
云安楠见太后病成这样,眼中有依依不舍之意,可是宫中她也确实待够了,还差点丢了性命,她不想再待下去了。
落水之后,卫元则听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来了,若不是因为洛樱生死未卜,她不能放心,她早就跟表哥一起离开了皇宫。
三个人说了一会话,就听有人来通报说,卫世子已经来了。
云安楠高兴的跑出去一看,只见到卫元则一人,却不见卫元极,她心中暗自失望。
她一直以为洛樱病愈,头一个来看洛樱的一定是卫元极,结果卫元极没有来,如今都要离开皇宫了,他还是没来。
亏他那天还非要拉着洛樱说,她是他的娘子,他要送她回家之类的话,关键时侯,连个人影都没有。
男人的话,当真不可信。
当然,除了她的元则表哥以外。
太后见她离开,也不嗔怪她的失礼,只是无奈的冲洛樱笑笑:“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