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爹你这么说,我们便拿她没办法了吗?妹妹的仇不能不报。”
“仇,自然要报。”季云心中已有盘算,那人既然利用双儿去打压太子和长公主,此二人并非省油的灯,自然不会让那人好过,他就坐山观虎斗,看他们有什么样的下场。
季杰看了看发愣的父亲,忍着泪水吩咐道,“来人,设灵堂。”
第二日清晨,麒诺和萧天允起了个大早。
“师兄,我带你去个地方。”
“好。”萧天允欣然接受。诺儿从未来过北国,对于这里,除了她所熟悉的醉仙楼和玲依阁,他能想到的就只有她无孔不入的产业。
靑戈一路赶着马车,熟练的穿行在大街小巷中,带着萧天允将整个无双城都绕了一遍。
萧天允看着麒诺揶揄的眼神,好奇心被她调了起来。
拉开帘幕看着外面的街道,发现无双城中多了许多外地前来此处贸易的商旅,而且都集中在某个特定的位置,分别分布在各商业街的两头,将外来商旅和本地商人划分成两个区域,互不干涉。这主意倒不错,边城各地城守经常会有人上报朝廷,外来商旅抢占本地市场,弄得边城贸易混乱,他也曾跟父皇谏言规划各自的贸易范围,却未被采纳。
如今如此规划之下,来往商旅有了固定的交易场所,且被无形中划分在了一定的区域之内,每日的交易物品都有所限定,这样一来,就不会让太多的外来商品冲击本地的市场,而那一片区所集中的商人所缴纳的费用以及贸易额也是一笔可观的数目,可以说是一举多得。
萧天允看得颇有些意思,随即留意一看,发现大多这样的商贸聚集地都挂着同一个牌子,“林氏贸易行。”
他不会忘记,这个丫头小时候开口说话第一句就是介绍自己的名字,林麒诺。
“我的诺儿可真是惯于给我惊喜啊。”说着,揽过坐在她身旁挑着帘幕一脸淡然看着外面熙熙攘攘来此交易的人群的麒诺。
麒诺随手放下帘幕,倚在萧天允怀中笑道,“这只是凤毛麟角,你父皇要是再敢惹我,我就让你北国的经济瘫痪。”
萧天允看着麒诺难得俏皮可爱的模样,心情大好,“让它瘫,爷也想看看他焦头烂额的样子。”
忽闻外面传来送葬的音乐,这里该是城守府邸,莫不是那季无双出了事。
“城守之女不过是个棋子”,以逐岩的武功,她根本不可能活过一个时辰。虽知道他护自己的心,却实在不愿他为了自己得罪边城官员。
边城贸易是北国的主要经济来源之一,不同于南朝、苗西和巫族,边城只为守卫,北国地势特殊,许多周围的藩属国依附于北国经贸,军用物资的供应全倚仗北国,它就如同一个大型的军工厂,但却没有充足的田地和丰富的作物,手工业也不甚发达,所以多要倚仗周边部落、小国,在北国,一个边城的重要性几乎等同于京城。
“爷就是得罪天下人,也容不得你受气。何况你以为这样的棋子有多少?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唯有步步为营才能不再被动。”
说着,萧天允揽紧怀中的人,心中是阵阵的暖。
诺儿的话,加上她今日所作所为,无非就是想告诉自己,她不是会任人欺负不还击的人,好让自己宽心,可他如何能见得她受委屈,哪怕一丁点也不行。
明知她有能力让北国朝政乱到父皇没功夫找他们的茬,可她却顾念自己没有如此做,自己又如何能不体谅她的苦心。
麒诺想着,这一路到皇城必是不可能太太平平,前面怕是早有安排,就算是到达北国帝都,人家也不会让她安生,必须先发制人。
“师兄,你原本打算走哪条路回去?”
“我本打算走绥阳一线,经泾河坐船北上,这是最近的一条路。”
麒诺略微沉思,走水路确实比走陆路要安全些,但也不是没有隐患,泾河一线有三道关口,其中两处天险难渡,若是有人快一步设伏,想要过去怕是不易。“你说,我们改走郾城,绕道沿江北上,然后经咸阳进京,如何?”这样算起来,水路的风险降低了不少,又能打乱北国主的计划。
“如此一来,便赶不及两日回京。”
“谁说赶不上,沿江有一段自北向南流向,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萧天允微微蹙眉,“即便如此,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绥阳有部署,难道郾城就没有?只是来得快慢的区别。怎么?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诺儿还会怕人有埋伏?”
麒诺挑眉看着萧天允,“怕?本姑娘就没学过这字儿长什么样。”除了意识到,或许此生再见不到你的时候……
这人从来对她都是千依百顺,从未逆过她得意,此次却这般坚持走绥阳城。
麒诺眼睑微垂,遮住眼中神色,“那好,我们就走绥阳,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萧天允笑着划了下麒诺笔挺的鼻梁,“这才是爷认识的你,记住了,你头上这片天有爷撑着,北国是爷的地盘,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天玩塌了我给你兜着,想杀就杀,爱干嘛干嘛,你有这个权利,夫人。”萧天允看着麒诺的眼睛无比认真的说道。
“少爷,老爷派人传话,说已在泾河备好了船,请少爷速回京都。”
刚回到别院,逐岩便向萧天允禀报。
“还有呢?”
“说……”逐岩欲言又止的看了看一旁的麒诺。
“说吧。”麒诺看了看逐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