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走进来,道:“太子殿下和您一样,将来定是个仁义之君。”
朱高炽看着王公公,道:“仁义固然重要,但是他身上却少了点霸气。”
王公公立在一边,若有所思,默然不语。
内阁,值班房。
孙康来到京城已有数天,这几日都在馆驿里面。除了沈和之外,没有人知道他的到来。
不过今天,孙康穿戴整齐,先去了吏部报了到,交了公文勘合,又去了兵部,将那数百支三眼铳和剩下的火药如数核销。
最后,孙康才来到内阁拜见了沈和。沈和看着孙康,笑道:“我以为你不来见我了。”
孙康道:“学生初来乍到,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在馆驿闲坐了几日。”
沈和看着孙康道:“你呀!多此一举。”又道:“如今人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学生,这样做,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孙康微微一笑,道:“阁老一向身体可好?”
沈和笑道:“一把老骨头了,不过你这次倒是干的不错,犹如一剂良药。”又道:“不但皇帝龙颜大悦,连我都睡的踏实了。”
孙康恭敬的道:“全赖皇上洪福齐天和阁老鼎力支持。”
沈和看着孙康道:“你也不要把你的功劳埋没了,你才是第一功臣。”又道:“叛军一路势如破竹,攻城掠地,倒是你将他给挡住了。”
沈和看着孙康,道:“你可知我为何要将你调来京城?”
孙康道:“学生多谢老师栽培,学生感恩不尽。”
沈和道:“你不要避重就轻,你是个人才,只是年纪尚轻,又不够圆滑,京城可不比扬州,这是个大熔炉,在这里没有好人,所以你要懂得伪装自己,千万不要让别人看破你的心思。”
孙康看着沈和,道:“阁老的意思是?”
沈和没有直接回答,走到门口,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道:“你看,这京城的太阳是不是很灿烂?是不是风平浪静呀?”
孙康道:“学生知道老师这些年不容易,一人支撑着大明整个江山。”
沈和看着孙康道:“这句话在我面前说说可以,在外就不要说了,省的惹起非议。”又道:“这京城看似一派祥和,风平浪静,可是这一派祥和之下,却是杀机四伏,有时能让人半夜惊醒。”
孙康道:“学生在来时,于冰也和我说过,叫我格外小心。”
沈和道:“那个于冰倒是个玲珑之人,日后你要学会加以利用。”
孙康没有说话,沈和叹口气,看着孙康,又道:“在京城,第一要学会保护自己,第二要学会伪装自己,第三就是够狠。”
孙康心中一惊,道:“狠?”
沈和看着孙康,道:“扬州那六个知县,本应该立斩不饶,你却网开一面,替他们解围,你这样做,只会让他们日后无所顾忌。”
孙康道:“学生以为,如果严惩他们会让扬州官场人人自危,不利于对扬州百姓的战后安抚。”
沈和看着孙康,道:“在扬州你可以说了算,但是如今在京城就由不得你了,平时你可以不动声色,你也可以卑躬屈膝,但是如果你选择一旦出手,就必须是杀招,一招致命,否则倒下的就会是你。”沈和盯着孙康道:“你明白了吗?”
孙康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起来,有些惊恐的,道:“学生明白。”
沈和忽然目光一转,又道:“你在奏折中提到的那个张孝霆,是华山弟子?”
孙康道:“正是,他是我的好朋友。”
沈和点点头,没有细究,看着孙康道:“你先回去吧!明日就去大理寺报道。”又道:“你要多听,多看,多问,但是切记不要多说话,更不要随意发表你个人的观点。”
孙康有些惶恐,道:“学生知道了。”说着退了出去,孙康心里一阵犯疑,为何阁老会忽然提起张孝霆?孙康左思右想,就是想不明白,自己又不好深问。沈和看着孙康远去的背影,面色凝重。
孙康向宫门外走去,只见迎面走过来一个青年,那青年面如冠玉,眼若铜铃,头戴紫棠冠,身穿黄龙袍,器宇轩昂,腰间玉佩发出“叮当”之声,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
孙康大惊,心道:“此人莫非是太子?”于是不敢再走,远远的闪在一边,躬身垂首。
那青年正是太子朱瞻基。朱瞻基远远看见孙康立在一边,先是不以为意,因为每天宫中都有进进出出的大臣,所以朱瞻基也没有放在心上,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孙康,从孙康面前直行而过。
孙康见朱瞻基有过,也刚要转身继续出宫。这时身后的朱瞻基喊道:“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孙康有些紧张起来,又不大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太子,一时语塞,愣在原地。那青年身后的小太监喝道:“太子殿下问你话呐?没长耳朵呀?”
孙康一听果然是太子,于是立马趋步上前,跪下道:“微臣孙康,叩见太子殿下。”
朱瞻基也是一愣,后是一惊,表情有些惊异的看着孙康,道:“你是哪个孙康?”
孙康俯首在地,道:“臣原是扬州布政使,刚到京城,适才不知是太子殿下,请太子恕罪。”
朱瞻基一听,顿时大惊,又是大笑,上前一把拉起孙康,道:“原
来你就是扬州的孙康?”
孙康见朱瞻基如此,更加有些惶恐。朱瞻基看着孙康,山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