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泉山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的时候,远处的军营里波澜又起,事情还颇为棘手,以至于岳不得不返回军营坐镇!
此时的军大营里,甲士如云,刀枪林立,剑拔弩张,空气隐约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地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具尸体,岳的统军大帐灯火辉煌,小儿手臂粗细的牛油蜡烛搭成的灯山噼里啪啦的弹着火花,大帐里静寂无声,十几位将校军官虞候犹如木雕石塑一样垂手站立着,由不得他们不恭敬,大帐间的空地,有几个虞候被绑成了粽子,浑身血迹的躺在地,一动不动不知生死,而更前面的地则摆着几颗血淋淋的人头,在岳脚边!
岳懒散的靠坐在一张虎皮椅子,一手端着茶盏小口抿着,一手拿着信笺看的正有趣,虽然他人不在现场,可是玉泉山前李在那边发生的事情,岳可是实时关注着,而且实时刷新着,美的很呢!
李在在那边耍的幺蛾子,岳可不想错过!如果有可能的话,岳更想全程参与,而不是在一边旁观,但他还是有自己不得不亲自处理的人,如说控制并稳定这只大军!
岳汇集的这只大军约有数万人,他们并不是属于一只军队,而且一个集合体,主体的骑兵队伍数千精锐锐士是夏绥节度使史孝章的部下,还有一些步卒是从其他各部合并汇集而来,多则数千人,少则数百人,此时唐军普遍如此,打仗亲兄弟,阵父子兵,多有一个宗族同一个地方出身的人才会并肩作战,形成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团伙,针扎不透、水泼不湿,极为排外!
自女帝武则天武周代唐以来,府兵制崩溃,大唐军力不可避免的走了下坡路,募兵制兴起,职业军人出现,大量的外族番邦人士涌入大唐军队,安史之乱安禄山史思明是带着诸多番将胡兵打断盛世大唐的辉煌,更是严重打击的朝廷的自信心,安史之乱以及之后仆固怀恩之乱,朝廷以及天下士人对军队愈发不放心,最直观的表相是藩镇割据愈演愈烈!
岳此时所率领的这支混合军队,都是岳掌控力较强的力量,岳的长期经营,这些人的使用还是没有太多问题的,只是这一次如此大规模的集结却是第一次,所以多少有些地方需要协调和磨合,尤其是大军扎营玉泉山外之后,外面的干扰也随之而来!
侍者次第而来,络绎不绝,周围的藩镇频繁探问,长安的使者来往不绝,京兆府接连派出使节询问军情,接着南衙军府也派出使者,他们还没有离开,兵部的虞候又到了,书门下政事堂的询问书也到了,紧跟着內苑北衙的都虞候也来了,简直令人应接不暇!
他们都很想知道,不但他们,所有人都很想知道,岳这一只军队是怎么悄无声息抵达玉泉山的,他又想干什么?要知道玉泉山距离天都长安不过一日行程,岳的这支军队动向不明,长安城里估计很多人都难以安寝!
玉泉山,先是星盟初立,再有岳大军云集,一时间这里的漩涡令人目眩!私下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多少势力在活动奔波,暗流涌动!
岳的大军还在磨合之,既然有缝隙,那些有心人自然有机可乘,大营里居然有人被鼓动喧哗?在不久前,岳人不在大营,史孝章也不在大营,留守的部分军士居然在长安使者的煽动下意图sāo luàn?
岳不得不返回大营,他脸笑意盎然,内心却是愤怒的,回到军营他动了刀子,动摇者不尊号令者抓了一波,敢于刺毛反抗者当场格杀勿论!骚动的大营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岳整顿军纪是当着长安使者的面进行的,这些使者的脸色都极为难堪,因为岳根本不怎么搭理他们!
长安的来的使者居然也有几波人,京兆尹的使者是个绿袍官,他此时更满脸紧张的看着地的血迹和尸体,玉泉山这里已经是京畿之地,京兆府不得不出头,但此时他不想吱声,岳的眼神好生吓人,被他目光沾一点,感觉自己已经死去了,一个人怎么可以这般恐怖?
长安来的使者几波人,不论是南衙折冲府的军官,还是书门下的判官,乃至內苑北衙的都虞候,岳谁都不搭理,懒散的躺着他的虎皮交椅,看着外面的实录,李在在外面所做作为以及外面发生的事,都有人实时记录,飞快的传递给岳看,岳看的津津有味!
“小小老鼠小小老鼠不偷鱼,大脸猫大脸猫爱吃鱼,喵呜呜喵呜呜,爱吃鱼!”岳手里拿着信笺,外面归果和李在对话,面一字不落的都写着,岳忽然出声唱了出来,没有归果唱的好听,但在肃杀的军大帐里,尤其是地的尸体和头颅的血腥气息,太过突兀,一旁安静的夏绥节度使史孝章都是一脸惊与懵懂,不知道岳何来此举动?
岳看见了史孝章的神色,微微一笑,又翻翻信笺,李在和归果他们已经返回玉泉山,外面的好戏落幕了,岳摇摇头,战了起来,在寂静的大帐里踱步,溜达到史孝章面前道,“好听吗?”
史孝章一身披挂顶盔戴甲,听闻岳的问话,他稽首施礼道,“末将不明白督公的意思,请示下!”
岳笑笑,抖抖手里的信笺,“歌,我刚刚唱的歌,好听吗?”
史孝章一脸肃穆,“回督公,好听,末将从未听过如此好听的歌声,闻所未闻!”
岳笑,“可惜啊,我们都没能亲耳听见果夫人的歌,因为这帮混蛋的捣乱,让我们错过了一场盛世,对于这些不尊军令的人,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史孝章正容道,“不尊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