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往前奔跑时,那宛如流星霹雳一般的雨点儿却骤然静止了起来。随后,雨水汇聚在一起。凝水为冰,冰化囚牢。他抬起手,一掌就将这并不坚固的冰牢给击的粉碎。但当他脱困后,一道锋利的掌意便陡然朝他席卷而来。他抬手去挡,却没料到,那锋利的掌意竟将他的一根指头给削了去。
“果然是你。”窦怀生看着身前面若冰霜的红衣小童说道。
但这红衣小童却全然没有要与窦怀生叙旧的意思,他攥起那断了一根指头的手掌,便朝窦怀生猛击而去。这红衣小童的拳速极快,竟凭剩余的一只手,也能幻化出满天拳影。
窦怀生面对红衣小童的凶猛攻势,丝毫未显得慌张。他一手握剑抵挡着红衣小童的铁拳,而另一直手则藏在身后汇聚真气,酝酿着雷霆一击。
只瞧得二人脚步变幻,那地上的泥泞被激起尺许高的浪花。而那纷纷落雨在没有靠近二人时,便被激荡的真气震颤成碎散的水雾。霎时间,二人的身子周遭便蒙上了一层氤氲,唯有剑光拳影闪烁不停。
“他们怎么打起来了?”
黄老板察觉到动静,奔袭至此,看到窦怀生与红衣小童缠斗在一起不由得泛起了嘀咕。但黄老板只是寻思了一弹指的功夫,便欲要飞身上前将二人拦在。但这时,一只藤蔓却凭空飞来,缠住了他的双脚。黄老板回头看去,只见得拦下他的竟是那老妪。
“诶呦,我说姐姐,你拦我做什么,我还去劝架呢!”黄老板说罢,那老妪咳嗽了一声后淡淡道:“这里的事,无需你插手,你管好自己便可。”
黄老板笑了起来:“既然姐姐您都不担心,那我自然也不管这闲事了。那我就先回客栈,您留在这里慢慢瞧……诶呦!”黄老板一语未毕,便突然怪叫了一声。只瞧得那老妪一挥手中的藤蔓,黄老板便被她甩到了身后,险些摔了个四脚朝天。
“诶呦,我说姐姐,你这是干甚?”黄老板站稳后说道。
老妪淡淡道:“你就留在这里,那客栈便不用回了,一会儿还有要事要你做。”
黄老板闻言讪讪道:“皆听姐姐您吩咐。”说罢,黄老板便看向了那正与红衣小童斗的难分难解的窦怀生道:“这小子还不错,竟然能跟姐姐您的儿子斗上这么久。”
老妪微笑道:“不光如此,我儿子那条手臂都是他斩下来的。”
黄老板点头道:“难怪那位这么器重这小子,能跟身为七……”黄老板的话语戛然而止,他看向正用冰冷目光的老妪讪笑道:“是弟弟我说错话了,姐姐早跟他们没有了瓜葛。不过我这好侄儿的那条手臂若是想接上,可就得花些功夫了。”
老妪冷冷道:“一条手臂算得了什么,就算他的脑袋掉了,我也能给他接上。”
黄老板颔首道:“姐姐的本事,我还是信服的。”
黄老板话音刚落,便瞧得前方两方交战的势态陡然一变。此时窦怀生的剑,竟被那红衣小童死死的叼在了嘴里。红衣小童的那拳头,也是丝毫不客气的朝窦怀生心窝砸去。
窦怀生不惊反喜,他心道:“这下我看你还怎得喷那害人的毒气!”
原来方才窦怀生与红衣小童交战时,便觉得不妥。他虽然与红衣小童斗得不分上下,但却是丝毫找不到施展大破金手的机会。窦怀生之所以不停用长剑封住红衣小童的攻势,全然是不想让其喷出那极为厉害的烙花毒。但也是因为如此,窦怀生的招式全然偏向了防守。这便掣了他的肘,无法轻易的变守为攻。
而就在两方胶着之时,窦怀生忽的灵机一动。他暗道,不让他喷那烙花毒,封住他的嘴不就行了。于是窦怀生故意露了个破绽,让那红衣小童叼住了他的长剑。
看到红衣小童袭来的一拳,窦怀生便觉时机已到。他猛然松开剑柄,不再与红衣小童来回拉扯。而他早已蓄好破金之力的左手猛然挥出两掌,旋即便听得当当两声。这一掌斩断了红衣小童剩余的那条手臂,而另一掌则砍在红衣小童的脖子上,将他的脑袋取了下来。
黄老板微笑道:“脑袋真掉了。”
老妪神色自若,她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该走了。”
窦怀生看着那没了脑袋的红衣小童,不由得心道:“这下我得好好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但就在这一刹那,窦怀生稍稍掉以轻心的功夫里。浓重的黑雾便从红衣小童的脖子里喷涌而出,霎时间便染黑了这苍苍雨幕。窦怀生面色一白,登时便屏住呼吸,极速往后退去。
这黑雾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到一眨眼的功夫便被落去打散的一干二净。而那黑雾散后,原地却没了那红衣小童的尸体,那掉在地上的头颅与手臂也一同消失了。
窦怀生眉头紧锁,他往四面八方一看,只见得这荒野之中只有他一人的身影。
“其实他这一消失,我反而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想出个大概了。”窦怀生从地上的泥泞中捡起一根断指说道。“但橘子姐姐怎么会被他们擒住,难不成又是我连累了她。就跟上次叶叔叔一家一样。”窦怀生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他将那断指收起来,便朝蜂蜜橘子所在之处奔去。
雨水在瓦片上汇集,最后从房檐流下。
一道水帘,遮住了视线也遮住了天。
窦怀生回来时,蜂蜜橘子正坐在门槛上,向远方呆呆的望着。但一瞧见窦怀生,她的眼眸里便恢复了神采。旋即,她便站起来朝窦怀生奔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