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所谓影子无非是光直线传播的作用,可当你发现影子并不只是光的玩笑,而是一个独立个体的时候,你会作何感想呢?”徐永亮慢慢走着说道,灯光下,随着走动我们的影子时长时短,显得格外神秘:“故事并不是我的故事,但我却也参与其中。
1996年,我在东京留学,认识了一个朋友。其实在国外,尤其是在我相对了解的日本,我们华人并不算团结,甚至会形成小的帮派欺负咱们自己人。我们两个都是无帮派在身的好学生,但我们并不怕事儿,我们相遇在一个小道之中,我们合力打跑了一帮流氓,一问之下这哥们竟然也是中国人。
他是北京人,满口的京片子不用自报家门也能让人知道他的产地,我们两人谈天说地,约着一起去吃饭喝酒,那时候我年轻不太注意保养,烟酒还是不离身的。我们聊着聊着竟然发现我们都喜欢天文学,于是便也就更加投机了。除此之外,他还研究一些神秘民俗事物,也就是一些略有灵异的事儿。在这里,我们姑且称他为小北京吧。
他说其实日本忍者有一样很好玩的传说,也就是藏身于影子中,研究起来颇有意思。小北京说,所谓藏身于影子中,实际上大部分不过是藏身于黑暗中的一种神秘说法罢了,无非是穿一些深颜色的衣服,比如说深紫色深灰色的,在黑暗中行动如行云流水般不仔细看看不到。当然所谓夜行衣自然不能是纯黑色的,否则在大月亮地儿下,要多显眼就有多显眼。
但这并不说明藏身于影子中的法门全都是近色调的障眼法而已,其中还真有令人匪夷所思的记载,就是使忍者藏身于某人的影子之中,然后从影子里窜出攻击,最厉害的影子可直接幻化成人。还有的记载说影子可用于监视某人,比如把这种术数放入某人的影子中,取代那人的影子,外人看起来无异,但人的一举一动就都在影子的监视下了,日本的忍者有不少流派都称之为影魅。
影魅之说我早就知道,出自《山海经》中,这些年被文学不断修饰越来越出名,但大多都和影子有关,乃是魑魅魍魉的最下等,躲在树荫中生存,受日精月华天地之灵气变身成魅,但只有一昼的生命,朝而生暮而亡。
后来我有些道家朋友曾在探讨天文星象之余说过,其实还有一种脱离了一昼生命的影魅,那是十分可怕的,可以夜行千里杀人于无形,只要有影子的地方它就能轻易到达,一旦被缠上那就痛不欲生。当然这些只是限于神话传说,纵然小北京给我说了这些我也觉得是因为他太过着迷,深信其中所致。所谓迷信迷信,只有迷了才会信,若只是走马观花粗枝大叶的看一看,估计是不会信的。
再到后来我和小北京经常在东京街头赚钱喝酒喝茶看歌舞伎甚至流连忘返那真正的烟花之地,但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我回到了生我养我的土地上,开始了漫长而辛苦的人生。父母健在儿不远行,我回来的一大原因倒不是报效祖国什么的,我远没有这么伟大,而是因为父母生养我不容易,该我尽孝的时候了。
于是我就开了个公司,开始在济南忙碌着自己的那一摊生意,和小北京的联系也从几天在网上聊聊天到后来一月才联系一次,再到后来的一年打一通电话。总之,我们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少了,但关系依然是很铁,起码在我心里是这样的,因为我们是一起打过架一起嫖过娼的好兄弟。
2010年冬天,一个普通的一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的电话,接起来我就笑了,听说话就知道对面是小北京。此时的他已经回国,上次通电话的时候他还在日本,他后来也就留在日本工作了,现如今给我用移动号码打电话,归属地还显示是北京那肯定是回来了。
小北京问我在哪儿,我说在济南啊,他又问具体在哪儿,我说在了个具体的地址,他却说马上就到然后挂掉了电话。
我当时心中有无数个好奇,这家伙什么时候如此急躁了,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了也不知道给我提前说一声,现如今电话这么方便,别的通讯方式也能联系到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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