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她们三人,纪青青忍不住向薛氏道:“娘您该不会真的被那金大娘给说动了吧?该不会觉得她是个值得结交的吧......”
“你当你娘傻呀!”薛氏笑着轻轻点了点纪青青额头,道:“那婆子嘴里没一句实话,实在叫人厌烦。只是既然让人家上门来了,总不好不搭理,下回再来我可不会再花功夫应付了。”
纪青青也道:“我也觉得她们母女有问题,不行,我得叮嘱青莺一声,让青莺盯着她们!”
“你何苦去管这闲事?哼,你没听见你二伯母吹嘘的呢,说那母女俩多么有钱、多么看中喜欢同昌,又说这个儿媳妇娶得太值得了,省了一大笔聘礼,啧啧,将来要是弄出什么事儿来,那才打脸呢!”薛氏十分鄙夷。
纪青青道:“若是别的也就罢了,我有点怀疑她们是不是骗亲的。”
“什么!”薛氏脸色一变。
纪青青忙笑道:“或许是我胡思乱想,这话娘可别往外说去。要万一是骗亲的,她们迟早会偷偷逃走,到时候万一席卷了那家的银钱,祖母指不定又找咱们的麻烦......”
薛氏已经明白纪青青的意思了,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如果真的是骗亲,肯定有一天会席卷财物逃跑。
凭那母女俩的精明,有本事将大宅那边搜刮一空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到时候,大宅那边损失惨重,而又拿那母女俩无可奈何的话,不盯着他们家才怪!
尤其以纪老太太的德性,必定闹得天翻地覆非要三房给“补偿”不可,又是一场事端。
倒不如现在盯紧些,不让那母女俩得逞。
或许大宅那边也觉得金菊芳母女俩无名无分的这么在家里住着不像一回事,便打算尽快举行婚礼。婚礼就定在十天之后。
金老婆子也不知道心里怎么盘算的,很主动的表示什么聘礼也不要,相反,还出了一套银头面、十两银子当嫁妆。
新房的铺盖也全都由她花钱购买。
用她的话说,只要自己的闺女有个好的归属,只要纪家能够容许自己长长久久的住着养老,这些钱她花得心甘情愿。
以后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哪儿需要分的那么细致?
又诉了一大堆卖惨的话,总而言之就是自己如何如何可怜,余生再无所求,只求能够跟着闺女、有个栖身之所便足矣。
听得纪老太太纪老爷子感动感慨不已。
米氏也感动不已。
当下纪老太太便拍着胸脯保证,以后她就放心在纪家住着,她的女儿女婿一定会为她养老送终,绝对不会亏待了她!
纪老爷子则忍不住暗自叹息:三房怎么就没有这么识大体、这么懂什么叫一家人的人呢?
婚期定下来后,纪家大宅便忙碌起来了。
新房要装饰,好些东西要添置购买。
要给亲戚朋友说一声请来喝喜酒,要确定好桌数、菜单,提前请好做菜的厨子、帮忙的人,还要预定一般喜乐鼓手......
想要在十天之内将这些事情都做好,也够大宅那边忙碌的了。
幸好纪同信他们这一阵子也很忙,大宅那边也没法叫他们去帮忙。
不过,驴车却被他们借走了。
薛氏和纪明和也没说什么。
还有就是纪老太太要喜宴那天纪青青当主厨做菜。
纪老爷子等人人都赞同。
都说那样有面子。
薛氏气得要喷他们——喜宴再怎么简单办也得有个十来桌吧?光村里都能坐十桌左右了。让她闺女主厨?
亏他们想得出来!
她闺女才多大点啊?在这种场合主厨?
累都要累死她吧?
他们想要面子,就这么着来?
结果不等薛氏说什么,纪青青淡淡道:“我的手最近不太有力气,正在休养呢,做不了菜。别说喜宴了,就是一道菜也做不了!二伯母、二伯父还是早些请别的厨子吧!”
纪老太太气得瞪眼,没好气道:“你就这么娇贵?你就装吧!”
纪青青没再说话。
就算她装的,那又如何?
她的手不方便,难不成还能逼着她做菜?
没这个理!
金老婆子见状赶紧打圆场,笑道:“咱都是自家人嘛,想尝青青的手艺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嘛,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半会的。青青的手受伤了,这就更不能干活儿了,万一要是再次伤着,那可怎么办?姑娘家的手可金贵着呢!况且青青还有那样的手艺,这手就更加金贵了,可伤不得呀!”
薛氏轻哼,脸色稍缓。
纪青青忍不住看了笑眯眯的金老婆子一眼,心里佩服不已。
什么叫戏精?这就是啊!
纪老太太重重一哼,瞪了薛氏一眼没好气骂道:“看看亲家母、再看看你,你咋就不学着点!做个什么都跟占你们多大便宜似的!那心眼儿小的跟针尖一样!”
薛氏这下忍不住了,“一开口便让我家青丫头给你们办喜宴、十几桌的菜,我家青丫头做一桌菜要两千两呢,这不是占便宜是什么?”
“你!”纪老太太气的瞪眼,竟无言以对。
金老婆子赶紧又笑着打圆场,纪老太太有了台阶下,才又哼了一声不说话。
米氏便笑道:“三弟妹啊,菊芳她们娘俩这阵子能不能先到你们家去住一阵子?这么着住在家里也不像啊,到时候接亲从你们家接过来就是!”
金老婆子笑眯眯的看向薛氏,她才帮了薛氏说话,想着薛氏怎么着也不会不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