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锦姨娘不过是颇有姿色,小家碧玉的可人之姿,但是与杨夫人的国色天香之态,根本不在同一格调上的。而论才情,论家世,论能力,都比不上杨夫人,可是镇国公就是死心眼的看重姨娘而冷落杨夫人。
“梓潼看了之后,可有什么不对之处?”皇上并不打算看证据,光是萧琇莹说的那些事情足以表明镇国公宠妾灭妻的做法了。
皇后犹豫的开口道,“按理说,杨家表妹出身杨家世家,身边的陪嫁都是极为忠心的人,可是嫡长子两岁的时候还是被人害了。而且在那个可怜的孩子被害了,还是世子的镇国公立即处死照顾那孩子的人之后,老国公夫妇安抚杨夫人就再没有追究。而从杨家表妹递交出来的证据看,确实是锦姨娘谋害了那孩子不假。”
“而且若是臣妾记得不差的话,如今的世子似乎和二皇子是同一年的,这样一来,世子和那孩子相差不过一岁。其中的缘由,想来再浅现不过了。而且,驸马出生之后,身子也十分的康健,杨夫人养到八岁上下,正是老国公和老国公夫人离世之后,开始生病,并且身子越发的残败的!杨夫人苦心经营照顾,才查到这些事情全是锦姨娘为了觊觎世子之位所做,而国公根本不信杨夫人说的那些事情,对待研杨夫人日渐疏远。”
“因为这些事情,杨夫人母子在镇国公府的日子越发的艰难,锦姨娘正室做派越发的高调,将杨夫人赶到偏院住下不说,还苛待主母,若非老国公夫妇在离世之前,为大姑娘定下一门姻亲,只怕大姑娘都会被锦姨娘害了!”
“若是这些证据属实的话······”
“这些证据,自然是属实!”皇上冷哼一声道,看向这位昔年的陪读的目光深深浅浅,他的秉性,多年君臣的皇上,对自己的臣子自然是了解的透彻。
而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的镇国公面色一下就变得惨白,嘴巴张张合合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目光狠狠的落在了一旁的杨夫人身上。
面对萧琇莹的小打小闹,他自问有些能力让皇上替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必将王府的存在,一直是梗在皇上心里。萧琇莹所仰仗的太后已经过世,一个宗室女,并无什么出色的地步,皇上未必会像之前那样恩宠于她的!
可是杨氏与皇后来了之后,他就暗暗猜测杨氏会落井下石,果不其然,这毒妇就是来害他的!
皇上面色微沉,目光在在场的人身上流转,最终是落在了一脸死灰的国公爷身上,而且目带无奈之色,看的萧琇莹眉心微动,“皇叔,儿臣觉得锦姨娘出身官宦,但是终究是庶出女子,根本就没有能力与杨家教养出来的嫡女相提并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值得深究的事情?”
皇上好不容易安奈下去的焦灼之感,又这样被萧琇莹提了起来,“此话何解?”
“杨夫人是先皇赐婚,杨家又是先祖称赞的天下第一大家。如此盛名之下,某些人即便有小心思也不敢对杨夫人下手。毕竟杨家人丁不丰,对于儿女十分的爱护。可是若是杨夫人生下的孩子呢?锦姨娘模样好,几百年出身差些,可若是被父母记在名下,就是嫡女,嫁给高门做妻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锦姨娘的想法却被先帝的一道赐婚诏书给毁了,不能动杨夫人,那就只能动杨夫人的儿子了。毕竟长子暴毙,次子身子不康,事实!”
“依你之间,杨家表妹的孩子不好,是谁害的?”皇上眯了眯眼睛问道。
“儿臣曾听大哥说起这样一句话,民以食为天,能叫民起争端,必定是与食有缘故,且看谁人在争执中得利失利,二人就是原主了!儿臣怀疑这件事**锦姨娘母子有关,但是镇国公爷也不是毫无嫌疑,毕竟你这样嫌弃自己的正妻而宠爱偏信妾室,未必参与其中的嫌疑。”
“郡主,杨氏所出的孩子,皆是臣的血脉,他们若是有丝毫的损伤,臣身为人父同心不已!”镇国公痛心疾首的说道,“郡主未做生身母亲,自然是不懂为人父母之责!”
萧琇莹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么我且问镇国公一句,您的儿子林驸马生辰几何?您唯一的女儿有几子几女,在婆家过得如何?您是父亲不假,可是在您的心里,您恐怕是世子的父亲,而不是林驸马的!不然明知道世子夫人在公主府欺压公主,而不惩戒一二。毕竟公主是君,而国公府不过是尚主的臣下!”
镇国公一脸的憋闷,然而面对萧琇莹毫无情面的指责的时候,他竟然发现自己对于一双儿女知之甚少。
皇后瞥了一眼满脸通红的镇国公转身对皇上道,“宠妾灭妻,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若是皇上不好处置,那么臣妾可出面将镇国公府的妾室处置了,以正礼法!”
沉默,内殿里寂静的都能听见沙漏的声音。
众人都知道皇上的犹豫不决,毕竟镇国公是皇上多年的伴读和忠心的拥护者。杨氏悲痛的闭眼,她恍惚的想起了从前的日子,长子七窍流血的死在自己面前的样子,被逼的无路可退的时候,与镇国公剑拔弩张的时候。
罢了,这样的日子从来都不是她想要的!
“臣妾多年来,与镇国公素有嫌隙,子嗣多伤,可见祖宗不佑,不敢苟居镇国公功府夫人尊位,请皇上下旨准许臣妾和离归家,安善终老!”杨氏以头扣地,果断决绝,整个内殿之上都能听见杨氏磕头的响声。
而这一声,无疑是扣在了镇国公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