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夜耽搁了休息,是以第二日萧琇莹起得晚了些。才以手掩着呵气,就被柳妈妈便催促着赶紧到老王妃的院子给老王妃请安,话音才落地,老王妃那边就传来免了请安的消息。
柳妈妈一顿,有些不解,问道,“好端端的,老王妃怎么免了请安,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传话的那人瞧了萧琇莹一眼,“老王妃说,今日还下着雨,天气冷着,莫叫各位主子冻着了,故而免了请安!”
萧琇莹不疑有他,遂点点头,“好!你回去回话,我中午的时候过去陪老王妃用膳!”
那人这才点头退下。
雨从昨夜里就一直下着,萧琇莹早膳之后,就靠着窗棂,在千萍的伺候下闲闲的看着手里的杂记,不知不觉就翻了大半。外头还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水雾叫人看不真切,觉得看了许久的书,脖子有些酸软,这才将书本放下,就看到了千萍手里的那床水红色的滑丝软被,上头以金线并粉色丝线绣着的牡丹花,朵朵盛开,簇簇拥拥十分的热闹,是萧琇莹一贯喜欢的图样。
千萍注意到了萧琇莹看过来的目光道,“这是老老王妃让人送过来的新被子,说是之前的被子都太素,给你您换了新的。等三爷回来见了也喜欢!”
萧琇莹揉了揉脖子,散漫的笑了笑,“他可喜欢这样的富贵花,喜欢的是品行高洁的花朵,像茉莉、梅花之流的!”
“县主今日嘴里泛酸,说的话不对!”千萍笑道,“万花之中,难道不是牡丹最为品行高洁么,当年女皇下诏让万花竟开,其余不同时节盛开的花,都在一日之内尽数绽放,只有牡丹抗旨不尊,可见其品行高风亮节!”
“也是!”萧琇莹哑然失笑,浅声道,看着千萍将被子抱进到了床上。
还没有将被子铺整开,就见郑嬷嬷忽然进来道,面色有些着急,“县主,三爷回来了!”
萧琇莹又将那本杂记拿起,又翻了一页,看了两行字后才道,“嬷嬷怎么了,三爷出去了三四日也该回来了!”
“三爷受伤了!”郑嬷嬷见她无甚关心且云淡风轻的模样立即补充道,“这会儿人正往院子里来,世子着人请了大夫过来!”
“受伤了?”萧琇莹拧眉,看向郑嬷嬷问道,“严重么?”
郑嬷嬷面色沉重的点点头,“听说进府的时候人事不省的,书房那边也没有可以安置病人的西方,奴婢想不如就在这里安排住下!”见萧琇莹点点头,说着便退了下去。
不多时,世子萧烨华着人将张廉送了来,将他安置在了萧琇莹的内室。萧琇莹瞧着躺在床上的张廉,只见他一身的血污,看着十分可怖,整张脸青白犹如死人一样,若不是起伏的胸膛,只怕就是活脱脱的一个死人了。
“这?”萧琇莹覆又看向世子萧烨华道,“大哥,怎的伤的这样重?”
萧烨华也是眉头紧锁,对萧琇莹摇摇头。萧琇莹会意,叫了千萍和柳妈妈伺候着,自己随着萧烨华到了外间叙话。
“大夫已经去请了!”萧烨华道,“发现他的时候,是在一处茶棚,当时卖茶的老板见他伤的如此可怖,就上报给了当时巡逻的侍卫,这才传到了我耳中。”
萧琇莹点点头,“他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只是说三四日就回来。如今这样可知他去办的事情危险,也该多带些人去,也不知至于伤成这幅样子!”
“张府那边还没有去只会,五皇子的意思是这件事情知道的人本就不多。而且他办的那件事情原本就是寻常的小事,只是没有想到,这其中会有如此多的牵扯。”萧烨华也是无奈道,“先将人救了回来再说!”
萧琇莹看着来来回回伺候的下人,点点头,“只能如此!”
不多时大夫就被请进了内室诊治,半柱香的时候,就出来道,“幸好没有伤及要害,只是流血过多,才致使昏迷不醒。待会儿开两剂药,只要伤口不感染,约莫明日就会醒来。”
萧烨华和萧琇莹同时送了一口气,萧琇莹婉声道,“谢过大夫,星晴带大夫下去开方子,一会儿交给郑嬷嬷!”
说完目光浅浅的看向萧烨华,“我不过问这些事情,也知道有些事情我知道了除了担心也没什么用处。只是大哥,旁人也就罢了,里面躺着的是我的丈夫,您总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待晚些时候,张廉的病势稳定住了,我才告诉你!”萧烨华拧眉说道,似乎对眼前的状况很是困恼。
知道从萧烨华的嘴里听到消息不容易,而且屋子里一团乱,萧琇莹也没再纠缠此事。
夜渐渐深了,午膳之后就停了雨,许是乌云散去,夜幕之上竟有浅浅的一轮月亮,月光如轻雾一样散落。屋子里只有萧琇莹的身边燃了一盏灯,轻轻浅浅的亮光,与从轻纱格子窗户里渗透进来的月色相互交织成浅浅的色彩,是暗夜里唯一的亮光。
“嗯!”床上被子下的人发出一声难耐的呼痛之声,萧琇莹从出神中醒过来,抬眼看去,见是张廉醒来,便几步上前。
“谢天谢地,三爷可算是醒了,您可还觉得身上疼?”萧琇莹一脸的担忧和心疼看向张廉,又扬声吩咐外间伺候的人送药喝吃的进来。
听见萧琇莹关切的询问,张廉环顾四周发现是萧琇莹的闺房才放下心中戒备道,“还好,就是浑身没力气!我昏迷多久了!”
“您上午被被人抬回院子的,您不知道您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