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日当空,阳光普照着的盆地里的每个角落,但刀山城中却依旧冷风瑟瑟。
金雕根本来不及阻止,兴奋不已的大军们就在同样难以抑制激动的洞蒙指挥下,鱼贯而入刀山城中。
很快,这座并不是太大的小城市就热闹了起来,本还空空荡荡的街道上鬼来鬼往的;一瞬间刀山城中顿显拥挤。
不少三苗勇士们还登上了城墙,迎着微凉的山风,在城头插上了九幽国国旗后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其中一个士兵不由分说抬腿,一脚踢开了路边那间民宅大门。“砰”的一声响后门扉敞开,门头上立刻传来一声丝线断裂的细响。
只不过城中过于吵闹,这点细响全然没人听到。
接着就听得咔的一声从门头上传来,门头上也弹出一排只有手指粗细,并排而立且管口朝下的铁管,管中立刻喷薄出道道刺鼻的五彩浓烟。
站在门头下的那个三苗勇士只是一个愣神的功夫,就完全被烟雾瞬间笼罩其中;接着他只是吸了一口这写烟雾,便顿觉头昏眼花,一个踉跄倒地,抽搐间口吐白沫,浑身上下皮肉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腐烂开来。
在他身后的军士们纷纷一愣后,“毒气!”他们惊愕大喊着快步退后,躲避着那五彩毒烟。
稍微慢了一步的,转瞬就被毒烟淹没,倒地抽搐不断,随之体魄溃烂开来。
于此同时,城中其他地方的军士也很是得意地踢开了各处屋舍的房门;不为其他只为了证实屋舍和院落里,有没有暗藏着敌人。
但未曾想到,城中所有的门后都被布置了机关;一时间,刀山城中毒雾四起。
不仅如此,有的屋舍大门被推开后,随之而来的不是毒雾,而是剧烈的爆炸和吞吐不息的烈焰。
还有的在门后安置了连弩,大门一开牵动绑在扳机上的细线,连弩随之怒射箭镞,将门外军士立刻千疮百孔。
轰隆声与嗖嗖连响下,城中各地接二连三地有热风气浪鼓舞,腥血pēn_shè中,此起彼伏且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刀山城中四散开来,直上天际云端。
原来这里不仅仅是做空城,还是酆都军布下了遍地机关的空城。
烈焰与爆炸中,一直杵在街道上的洞蒙瞬间懵了。他呆站在四周弥漫着毒雾和翻腾浓烟的街道正中,手足无措下瞪眼看着四周。
“快走啊洞蒙副将!”冲上前来一把拉起洞蒙的金雕,一边拖着这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副将往城外而去,一边对身边的军士大吼道:“吹响撤退号,全军撤出刀山城!”。
军士一愣,但见洞蒙都愣住了,自己的同伴在无数机关下瞬间丧命,赶忙定了定神后吹向了手中号角。
“别去碰城中一切门窗。”大吼着的金雕,拉着还在愣神的洞蒙,奋力往城门那边而去。
被触发的机关吐出的毒烟倒是很快就随风而散,可城中每一间屋舍里暗藏的地道也在此时打开,消失了的守岛军士们面露狰狞与凶恶,从中一涌而出后,挥舞着手中刀剑追杀着仓皇而逃的九幽军们。
守军们呼啸猛冲,手中长矛刀剑直挑横扫,又将数百九幽军诛杀。
现在,九幽军们终于知道城中守军都去哪儿了!
数千年下来,刀山岛上的地狱鬼将虽然没有怎么练兵,但是却在岛上的各城镇中修了无数地下暗道,这是连黑白无常两兄弟都不知道的秘密。
这些地道全部相连在一起,状如蛛网一般散布在地下,四通八达。战争爆发后,岛上鬼将见势不妙,想着九幽军最终会攻打刀山城后便心生一计,暗中下令所有幸存的敌军统统顺着这些地道,汇聚到了刀山城下的地道中蛰伏起来,一直在等待着打九幽军一个措手不及的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他们瞬间从胆怯的绵羊变成了凶恶的野狼。
腥臭在空气中越来越浓;黑烟滚滚下守军们并未停下杀戮,反而越战越勇势如破竹。九幽国军又是分散在城中各地,根本没法集中力量。况且地道里藏着的是整个刀山岛中的守军,数量上远胜于九幽军,一时间九幽军只被压制得毫无还手的机会。
刺眼的阴日之光下,惨叫声与杀伐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放眼望去,刀山城中四处闪烁着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下,整座城池成了名副其实的地狱。
金雕拉着已是双目圆睁,眼中脸上尽是恐惧洞蒙,边退边大声怒吼道:“卫兵队布阵!”。
一声令下,身边那些绝非三苗勇士的人魂卫兵们纷纷镇定下来,齐齐排成鸳鸯阵。且战且退,诛杀着一切胆敢靠近金雕的敌军。
就在此时,金雕眼看自己就要撤到城门脚了,身后墙头忽地传来了接连的爆炸,震耳欲聋。紧随着城墙以及城楼崩倾坍塌,不少还在墙头的九幽国军猝不及防之下,于硝烟尘埃中随着坍塌的城墙轰然落地,被无所碎石砸成了肉酱。
“火石炮?”从炮声听出武器为何物的金雕惊呼着猛然驻足,一个扭头顺着破破烂烂的门洞朝城外望去,就见本还空无一鬼的盆地北部此时已经站满了威风凛凛的岛上守军,且假设起了无数的火石炮,纷纷将冒着硝烟的炮口对准城墙。
这些敌军也是顺着地道钻出的。
火石炮虽然威力不大,且只能打两百步而已,但刀山城的城墙也不算坚硬。在数百门火石炮的连续轰击下,没一会就已是千疮百孔。
参加过螟蛾谷突袭战,且身经百战的金雕深知,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