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回的整个身子,开始发抖,且越来越厉,就连他的脸颊,都渐渐的失去了血色,
“父王快逃!”口鼻血沫直冒,已是气若游丝的长风,喉咙深处艰难的挤出几声*后,奋然大吼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血沫随着话音喷吐而出,溅在了一脸呆愣的吴回惊愣而又惨白的脸上。
语毕之时,长风的体魄,就这般在吴回的注视下,渐渐的化为了点点鲜红的粉末,散落在地。
殿外的喊杀声,越来越重也越来越近,几个忠心的侍卫闻之脸上都不禁浮现了紧张神色。
吴回惊怒交加中已是怒火中烧,嘴角肌肉微微抽搐了几下,忽地仰头怒吼一声 ,本只是两鬓略有斑白的长发,转瞬间也全部化为了银白色。
他那本是并指如刀的手掌,十指猛然弯曲,奋然攥紧;凭空而生的赤色火气在指尖快速的游走着,浮沉着,旋转着。
吼声落地,眼含万分悲痛的他奋然转身,布满怒容的脸上混合着血与泪的痕迹,更显几分狰狞;他大步上前,一把夺过侍卫长手中的长剑,高高举过头顶,手上火气感应到主人的怒气,争先恐后的爬上剑身,将其完全覆盖后,化为一道炙热的烈焰,附着在剑身之上,瞬间将长剑变成了一柄火剑!
“啊!”吴回嘴里,发出了一声如野兽怒嚎般的狂呼后,歇斯底里的高喊一声:“跟我来,杀光叛乱者!有临阵脱逃倒戈者,杀无赦!”。语毕,他不顾一切的朝着殿外,大步径直而去。
“轰!”的一声巨响从天而降,苍穹之上惊雷忽现!那银色的闪电倏地落下,将黑暗的天地间照亮得如白昼一般。
在此瞬间,吴回看清了身前不远处那些叛军仇恨的面目,以及眼中迸射出的怒火。他无惧反怒,毫不犹豫的拔腿飞奔,朝着叛军们那边,杀了过去!
闪电一闪而逝,天地间再次被如狂潮一般的黑暗包围。
唯有吴回手中长剑上的火焰吞吐不息,在黑暗中亮起一道耀彻苍穹间的复仇之芒......
转眼夏末秋来,接着没多久又是秋去冬来,玉阙城中更添几分凉意。每到此时,玉阙宫里半空中都会凭空出现许多聚而不散的小水珠,漂浮在半空中。
它们像一群有着灵性的小动物,随风上下翻飞。直到开春时,才会消散。
冬至对于冥界来说,可是个万鬼狂欢的大节,几乎等同于人间的春节一样热闹。这一日,冥界各地都沉浸在欢呼雀跃中。家家户户要去鬼市采买年货,给门头上的灯笼换上崭新的白纸,在门旁左右点香后,再在旁边插上充斥着阴气的桑木或是槐木枝条。
除此之外,有些钱的人家,当日还都要在门头和挂落上,披上扎花的白绫或是黑布。这种在活人看来很是诡异的习俗,却在冥界很是正常。
其次,诸鬼还要提起扯来白布黑布和麻布,或是上好的纸张,裁剪后做成新衣,在今日来穿。
到了晚饭时,桌上总少不了一道煮乌鸦眼珠和内脏的汤。传闻今日吃这些东西,能让诸鬼来年一年都魂气充盈,神清气爽。不过对于初入冥界的新鬼来说,这确实是件恶心的事情。
起初,才到冥界的萧石竹,也对这种习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每到这一日,去哪都像是在人间去奔丧,进了灵堂一样很不舒服。到了晚饭时,还要面对那道老鸦汤,真的是能把早点和午饭都吐出来。
可后来,他也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而习惯归习惯,可今年的冬至,对于他来说,也没什么特别的。唯一值得高兴的是,从今天开始往后三日,他都不用上朝了。
清晨时分,绝香苑中的鸟儿们,准时鸣啼了起来,此起彼伏的鸟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好像是在攀比谁叫的最动听似得。
早起习惯了萧石竹猛然醒来,忽地坐起身来却见身边空空,依稀可以听得到屋外有些欢声笑语,想必是鬼母早早起来,带着向来总是早起的萧茯苓在苑中玩乐呢。
猛然想起今日不必早朝了,萧石竹又打了个哈欠后,躺倒来了个翻身,侧身面朝床内打算睡个回笼觉。
正在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鬼母就抱着萧茯苓走了进来,直接二话不说,就把茯苓放到了他的身上,轻声道:“叫你父王起床。”。
萧茯苓虽还差些日子才满周岁,却也开始听得懂大鬼的话了,当下骑在萧石竹身上,两只小手隔着被面,拍打着萧石竹,含糊不清的连声喊道:“坏父王,坏父王。”。
萧石竹不耐烦的一哼,拉起被角把头蒙住。
已咿呀学语了一段时间的茯苓不依不饶,依旧不停的拍打,用她那稚嫩的童声,含糊不清的喊着:“坏父王!坏父王。”。喊就喊吧,喊三句五句她就咯咯一笑,弄得萧石竹睡意全消。
他哀叹一声,翻身一把抓住萧茯苓,双手一边在她腋下挠痒,一边笑骂道:“小祖宗,你爹我惹你了啊?睡个觉还不给我消停了?那我也不给你消停。”。
弄得萧茯苓左摇右摆,笑个不停间鼻涕一吹,在鼻孔外浮现一个泡泡。
“起来吧。”鬼母微笑着,把辰若端来毛巾,在盆里的温水里浸泡后,取出扭干:“大臣和将军们都等着给你新年朝贺呢。”。
“他们就不能中午再来吗?”萧石竹把茯苓抱到一边,坐起身来接过毛巾,囫囵擦了擦脸,道:“对了,春云回来了吗?”。
“两天前刚到,过完节后就开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