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天还没亮,杜江便和秦峰被亓灏吩咐在门口恭候着逍遥子安排来王府的人。
可是一连等了好几个时辰,也不见人影。
因此,秦峰便耐不住性子,跑到书房去找亓灏:“王爷,这都是快要巳时了,逍遥子该不会是骗咱们的?”
亓灏放下手中的折子,看了一眼窗外,缓缓道:“再等等,逍遥子虽性子古怪,但也不至于说话不算数。”
他的话刚落,只听得杜江的声音出现在了书房门口,“王爷,人来了!”
亓灏和秦峰听罢,不约而同的往门外望去。
只见杜江身后跟着一个女子,那女子一身白衣,但头发却梳了个男子发髻。
柳叶眉,丹凤眼,鼻梁微挺,唇若朱丹。
模样长得倒是不难看,整个人却给人一种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杜江带着人进来后,介绍道:“王爷,这是逍遥子的关门弟子,林笙姑娘。”
秦峰奇怪的打量着林笙的发髻,然而却被林笙阴森森的眼神给盯得慌忙移开了眼睛。
私心来说,这个林笙姑娘眯起眼睛的样子跟亓灏有得一拼。
亓灏点点头,沉声道:“想必逍遥子前辈已经告诉了林姑娘,那婉婉的腿伤就有劳你了。”
林笙斜着眼睛看亓灏一眼,神桀骜不驯道:“你就是亓灏?”
“大胆!”好像很少有人敢直呼亓灏的姓名,因此秦峰立即条件反射的冷声呵斥道。
“大胆?大什么胆!”林笙冷哼一声,然后又不屑的对秦峰翻了个白眼,“我与你家主子说话,什么时候准许你插嘴了?”
“我是你们宁王府的贵客,要说大胆,也是你大胆!在贵客面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在王爷面前,不行礼就罢了,你还喊王爷的名字,这不是无礼是什么?”秦峰一听,手指着林笙,涨红了脸,难得用上几个成语:“胡搅蛮缠,强词夺理!”
“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吗?我是女子,强词夺理,胡搅蛮缠这是我的权利。你一个小小侍卫,又能拿我如何?”林笙打了个呵欠,语气慵懒道:“本小姐舟车劳顿了一路,要先休息。”
秦峰听罢,更是被堵得瞪大了眼睛。
这个女人,竟敢此猖狂?简直太过分了!
亓灏幽幽的望着林笙,想着她是逍遥子的徒弟,目中无人也不为奇。
勾了勾唇,他不怒反笑,看向杜江:“去,带林姑娘休息。”
“是,王爷。”杜江应了声,对林笙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林姑娘,请跟属下去偏院。”
林笙抬了抬下巴,示意杜江带路。
刚走出书房,她又忽然停住了步子,问道:“你们府上的那个顾侧妃做在哪个院子里?”
杜江一怔,也不知道这个林笙问这话有什么用意,犹豫片刻,他试探道:“林姑娘认识顾侧妃?”
林笙见他答非所问,不悦道:“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怎的还反问起了我?”
杜江讪讪一笑,指了指芙蕖院的方向,“林姑娘,那边是芙蕖院。”
林笙伸长了脖子,张望了一下,撇撇嘴:“不仅偏僻,还那么破,能住人嘛。”
杜江听罢,很是尴尬,只能当作没听到。
将林笙领到了偏院后,杜江道:“林姑娘,王妃现在不在府中,您在这先好好休息,若有什么吩咐尽管让院子里的下人找管家去说。”
林笙“嗯”了声,不耐烦的摆摆手。
杜江见林笙这般,只觉得果真是有什么样子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这林姑娘,跟那逍遥子果真一模一样,性子不讨喜的很。
当然,若林笙知道了杜江心里如此想她,必定是要翻了天的。
待杜江离开,林笙打量了一下这院子,竟惆怅的叹了口气。
院子里各种奇花异草都有,房屋装饰也很奢华,可在她心里还是比不过自己和师父的悠悠谷。
想到师父,她一脸嫌弃。
再想到师父说的那个拒绝拜师的顾瑾璃,她又挑了挑眉。
要知道,这些年如果不是师父故意隐瞒行踪,飘忽不定,那悠悠谷里拜师学艺的人绝对有千儿八百人了。
可那顾瑾璃竟不识抬举敢拒绝师父?哼哼,等补完觉后,自己一定得好好会会她。
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苗子,以至于师父被拒绝后还念念不忘。
踢了一脚旁边的花盆,林笙又伸手打了几下挂在长廊里的灯笼,捉了两只蝴蝶,这才进了房间。
将鞋子胡乱一踢,她爬上了床榻。
暗处,杜江将林笙刚才这一系列动作看在眼里,然后一脸莫名其妙的回了书房。
“王爷,那林笙也太无礼了?就算她是神医的徒弟,可到底也是江湖中人,怎么就没个尊卑意识?果真粗俗不堪!”秦峰自打林笙离开书房后,便很是不满亓灏对林笙的宽容。
毕竟,平日里做事情小心谨慎的自己动不动就挨亓灏的训斥,凭什么那个林笙可以如此肆意妄为?
一个江湖女子,会点医术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嘛。
杜江一回来就听到了秦峰的抱怨,知道他肯定是因着刚才被林笙拿话给噎住了而不爽。
清了清嗓子,他道:“王爷,林姑娘没什么异常举动,直接睡了。”
亓灏想了想,问道:“尹夫人这两日如何?”
杜江道:“尹夫人虽没有性命之忧,但昨个派人去太傅府去接王妃,听着王妃那意思是还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