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灏捏住林笙的腕骨,目光如刀,恨不得把林笙脸上戴着的假面具给剥下来:“林笙,你对本王到底存在着怎样的心思,你比任何人都知道。”
“你莫要试探本王对你的耐心,更不要妄想借着本王的手做些什么见不得的勾当!”
亓灏加大了手劲,林笙只觉得腕骨像是被一把钳子给夹断了一般。
她忍着痛,迎上亓灏阴冷的目光,“亓灏,你要坐上皇位,我可以帮你。”
“皇上的命在我手里,驾崩与否,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话里的意思,很是明白。
也就是说,只要亓灏想让老皇帝驾崩,那么林笙就可以在药里做手脚,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当然,林笙是不会便宜了亓灏。
一旦老皇帝真的死了,那亓灏就是弑父篡位的罪人!
没料到林笙胆子这么大,敢说出如此放肆的话来,亓灏瞳孔一缩。
紧紧的盯着林笙,他忽然觉得这双眼睛里的决绝,有些似曾相识。
这种熟悉,不是因为她是林笙,而是另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林笙也没什么可怕的,任由亓灏盯着自己。
松开林笙,亓灏移开眸子,神色淡淡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本王虽不喜宣王,但本王与他之间的事情,还容不得其他人插手。”
仅凭着这块腰牌,并不能确认那些刺杀林笙的刺客就是宣王指使的。
而且,林笙这次回京别有用心,还敢说什么要老皇帝驾崩的话,真是胆大包天!
看来,以后不能再让林笙给老皇帝诊治了,她擅医擅毒,实在是太危险了!
林笙挑眉,冷笑道:“真没想到,王爷和宣王还真是兄弟情深呢!”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打扰王爷了!”
说罢,林笙一甩衣袖走出了房间。
不过,那枚腰牌,她留在了桌子上。
一边往芙蕖院走,林笙一边问道:“阿翘,今个初几了?”
阿翘想了想,道:“回主子,今个十六了。”
林笙攥着拳头,咬牙切齿道:“亓灏心机深重,我果真不是他的对手。”
阿翘瞧着这几日林笙对付亓灏的手段,的确有些不济,可也不敢打击她,只能安慰道:“主子,您别灰心。”
“今个在宫里不是还与八皇子见上面了吗?往后再找机会多见几次,很快就能把八皇子拿下了。”
林笙摇头,皱眉道:“八皇子虽待人客气有礼,可我瞧着他并不像是哥哥说的那样纯良。”
“宫里长大的孩子,有几个是天真单纯的?”阿翘听罢,笑道:“毕竟在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要真的纯良,可就是傻子了。”
林笙深吸一口气,努力赶走心头挫败的乌云,进了屋子后,她一边提笔写字,一边道:“我给哥哥写封信,你找机会送出去。”
“是。”阿翘应了声,在一旁候着。
林笙写完后,吹了吹字迹,将信放在小竹筒里,又道:“对了,你派人去悠悠谷传个信,就说我要见逍遥子。”
她不知道逍遥子是否在谷里,而且今个也没去成悠悠谷,所以还是让逍遥子来见自己比较好。
毕竟,出门一次就遇到刺杀,这不是闹着玩的。
阿翘收好竹筒,见林笙没了吩咐,便贴心道:“主子,您也累了,奴婢去烧水,您沐浴一下吧。”
林笙打了个呵欠,点点头。
与此同时,尹大夫人见尹子恪从外面跟人谈事回来,便抱着一大摞画卷进了尹子恪的房间。
“恪儿,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尹大夫人展开几个自认为相貌、家世不错的画卷,苦口婆心的劝道:“快看看,这些都是母亲托人给你打听的。”
尹子恪揉了揉眉心,无奈道:“母亲,我年纪没有你说的那么大,婚事不着急。”
尹大夫人催婚催了多次,奈何尹子恪总算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她现在着急的恨不得直接往尹子恪床上塞女人。
别管什么燕瘦环肥,只要尹子恪能要了,大夫人就心满意足了。
大夫人就像是没听到尹子恪推脱的话一般,自顾自道:“哎,你看看这个,江青岚,你也是认得的。”
“知书达理,脾气也好,你觉得怎么样?”
先是华琼公主死了,后是沈碧云死了,江青岚这两年能结交的权贵小姐不多,但各大宴会上,她还是时不时的露几次面。
去年大夫人去清水寺上香的路上,马车不知道为何突然失控,横冲乱撞了起来,恰好被路过的江青岚和家仆所救。
江青岚落落大方,长得也不差,便让大夫人记心里去了。
之后,为了感谢江青岚的救命之恩,大夫人邀请江青岚来尹家作客。
江青岚把自己的心思藏得很深很深,几乎没有人知道,她曾偷偷的爱慕亓灏。
当年在得知沈碧云要嫁给亓灏的时候,她的心都要碎了。
好在沈碧云还没被接到王府就暴毙在路上,这让她心里又舒坦了许多。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对亓灏也死了心。
在见到尹子恪后,她觉得能嫁入尹家也不错。
尹家现在家产万千,庶子尹鹏林又是个废人,等大夫人去世后,自己也能熬成当家主母。
如此一来,她也能跻身于京中贵妇圈里了。
带着目的性,她与尹大夫人也就来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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