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困。”林笙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眼泪也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伸了个懒腰,她背起药箱便离开了怡心院。
林笙走后,双儿望着面色苍白的尹素婉,攥起了拳头。
夜色,悄悄的来临,当月亮爬上来的时候,意味着这一日即将结束。
夜风吹过,也在王府私底下吹起了一阵流言。
据说,给荷香下毒之人因碰了那毒药,会从双手开始一点点溃烂,渐渐全身溃烂而死,只有用加了藏红花的黄酒浸泡一晚上才能避免。
锦瑟虽不相信这传言,但一想到自己的手确实有点发痒,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决定试一试。
芙蕖院的小厨房里竟没有黄酒,她只好偷偷摸摸的踏进了大厨房。
在她刚站着小板凳上将放在架子最上层的黄酒搬下来后,却被身后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双儿给吓住了。
“双……双儿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咽了口唾沫,锦瑟忐忑不安的小声道。
忽然想起尹素婉白日吐血过,她又问道:“王妃的身子好些了吗?”
双儿望着她抱在怀中的酒坛子上,点点头,沉声道:“王妃要你去怡心院一趟。”
“现在吗?”锦瑟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迟疑道:“这么晚了,要不然等明日吧?”
尹素婉突然让双儿喊自己去怡心院,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越是这样想,锦瑟心里越像是有人在敲打小鼓一样,“咚咚咚”的乱跳不止。
察觉到锦瑟脸上的担心,双儿低声道:“王妃喊你过去是有要事,你莫要再耽搁了。”
锦瑟咬了咬唇,将黄酒放下,还是不放心的试探道:“双儿姐姐,我事情没办好,王妃该不会要将我杀人灭口吧?”
拍了拍锦瑟的肩膀,双儿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呢?王妃这么善良,怎可能杀了你?”
“再者,这次也不是你的错,要怪也只能怪林笙多管闲事!”
见锦瑟紧张的神色缓和下来,双儿一边拉着锦瑟,一边道:“快走吧,王妃还等着呢!要是再被人发现了,你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与此同时的南阳王府中,散发着红色光芒的烛光下,陈泽轩在看完手中的信后,面色很是难看。
雷子不解,问道:“世子,老王爷在信中都说什么了?”
他口中的老王爷,自然是陈泽轩的父亲南阳王陈世成。
陈泽轩将信件点燃。幽幽道:“父王说,玉淑昨日偷偷离开了南阳,正朝着京城这边过来了。”
“什么?郡主要来京城?”雷子听罢,大吃一惊。
陈泽轩揉了揉眉心,无奈道:“玉淑自小就多病多灾的,她这么大老远的折腾过来,这简直是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
“世子,郡主是个知分寸的人,您别担心。”雷子听出陈泽轩语气里的担忧,安慰道:“要不然。属下这就派人提前在路上迎着郡主。”
南阳王只有一个王妃,是这世间男儿中极少做到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男人。
在南阳王妃生下陈泽轩后的第八年,又生下了郡主玉淑。
玉淑幼时便生着一张文文静静的娃娃脸,长大后仍然是一副娇娇弱弱的模样。
不过,娇弱归娇弱,但玉淑的性格却十分的乖巧,也足够的孝顺。
只是,唯一不足的便是她太过依赖自己了……
轻叹一声,陈泽轩点头道:“罢了,你去安排一下,看看能不能提前接到她。”
雷子应了声,即刻飞身离开。
陈泽轩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前,看着漆黑的夜空,眸光幽幽。
后日便是顾淮的生辰了,顾瑾璃必定会回相府参加生辰宴,那自己是不是也该凑个热闹?
鲜艳的红唇微抿,他眼角的泪痣映衬在烛光之中,平添了一抹奇异的妖艳。
第二日。天还蒙蒙亮,一大早的时候,周管家便将府中上下所有的下人都召集在了大院中央。
简明扼要的说清楚了查出毒害荷香之人的办法后,让下人们依次将手放在水盆中验明正身。
那水盆里,盛着的那淡绿色的液体,自然不是黄酒和藏红花搀和而成的“解药”,而是林笙特意研制的一种药。
当手上之前抹过黄酒和藏红花的人,那么在接触到这绿色的药汤后,必定手上会变颜色。
如此一来,那背后之人的身份也就曝光了。
为了照顾荷香的身子,顾瑾璃还是让她好好在房间里休养,并派了爱月过去照顾她。
下人们依次将手放进盆子中一会,等拿出来后发现自己的手没有任何变化,不禁都松了一口气。
顾瑾璃和亓灏一左一右的坐在一旁,看着怡心院的下人们一一洗清了嫌疑,于是不由得对视一眼。
紧接着,便是芙蕖院的下人们开始验证了。
胭脂的手放进去颜色没变,可到了锦瑟的时候,只见她双手缠着满满的纱布,模样好不可怜。
“王爷,顾侧妃,奴婢的手受伤了,所以恐怕无法……”
“哦?”顾瑾璃今日之所以摆这么大的阵势,为的就是将锦瑟给揪出来,撕开她伪善的外表。
可是,出人意料的事情,尹素婉昨晚竟在听到传言后,洞察到了顾瑾璃的目的是为了引出锦瑟来,所以在双儿将锦瑟带回怡心院后,二话不说便拿起一壶热茶泼在了锦瑟的双手上。
在她惨叫之前。又被堵住了嘴,因此这手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