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无多...”其实若是有可能的话,易经还是想要救下嬴政的性命的,但在心底里的深处,却又觉得他还是这样死去了比较好。
这样矛盾的心理不难猜测,想要让他活着,是因为彼此之间还是朋友,想要让他去死,是因为对于接下来开辟新时代的天下,他这个残存的七国的王,就是第一个要被打倒的对象。
这样的冲突心理造成的结果就是...易经庆幸自己现在,已经失去了拯救嬴政的能力。
那人世间最后一颗金丹,也都已经用在了弄玉的身上。
现在就算是想,也是断然没有那个能力。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周围。”低声一语,似乎是在验证着寂静的周围即将发生的一切,是战?还是平静?无人知道。
这取决于接下来出现的这个人,究竟是如何去想的。
灰色的马不安的在地面上踢踏着马蹄,鼻孔里喷出白色的雾气,这是寂静的周围唯一的声音,这也是在隐晦的提醒,将要来临的局。
“你还是这样的谨慎。”黑色的紧身衣包裹着自己完美的身躯,将每一份身躯上的魅力全都发挥到了淋漓尽致,背后背负着的是残剑胜邪。
长发飘然,披散下来形成瀑布一样的轨迹,两缕发丝垂落在两侧,明明是站在地面上,却好似是现在和易经站在同一个高度上。
“你来的话,我正好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说着,易经没有下马,反而是维持着这种姿态,表面上如此,可心中的那份忧虑和紧张,却不为外人所知。
“越王八剑中的最后一把,却邪,你知道些什么么?虽然和你是一字之差,但彼此之间的故事和源头却截然不同,越王八剑中,黑白玄翦,惊鲵,掩日,我都已经认识过了,六剑奴虽然不足为惧,但这最后一位却邪...”
“原来是在担忧他的出现啊~”说着,慕情也笑了起来,双手环抱在胸口,将那本就高耸的山峰衬托的更加的雄伟,以侧面面对着易经,一边走动着,一边继续说道。
“你放心,却邪现在,不在这里,在一个你现在就算去,也根本来不及的地方。”
“...万马堂?”沉默了良久,易经这才一字一句的说道:“万马堂的存在,谁都知道,但我相信万马堂本身不会吸引到他的注意力,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公子扶苏。”
“落网一直以来做的,不都是这样的事情吗?我原以为你已经习惯了的,无论是成嬌,还是嫪毐,都是如此,这些年里葬送在罗网手中的那些皇族的血脉的公子,难道还少了吗?”发丝飘扬,却也带着一丝别样的心情。
“我虽然没有动过手,但却看过那些人的死亡,扶苏也是这其中的一员,他和成嬌,和嫪毐,身份上也没什么不同,罗网想要杀,就能杀,更遑论现在只需要杀了他,一切就都能够尘埃落定。”
“你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易经反问道。
“别想错了,我可没打算来帮助你,你的事情,我不会过问,也不会插手,我来到这里只是想要看看,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草原那边,公子扶苏的身边纵使你有过安排,但我相信你也绝对不会认为你安排的人,能够和越王八剑的却邪争锋。”
绕动着手指,不再以侧面面对着易经,而是转过身子以正面面对着,居高临下?现在到底是谁居高临下呢。
“而在这边,你现在要去的地方,要去做的事情,罗网心知肚明,同样行动起来的,有阴阳家,有罗网。面对这样的局势,就算是你,也无法冲出去的。”
“我想,我唯一的出路,就是在这里舍弃一些什么东西,而我能够舍弃的,他们又想要要的,截然不同,罗网是想要我去死,所以他们是死敌,而阴阳家想要的,则是苍龙七宿,只要我交出苍龙七宿,他们就不会来对我围追堵截,从而放弃这次的围剿,对吗?慕情。”
易经何等的样人?这样的事情只需要稍微想一想就能够完全明白过来,只是这明白过来,却又能如何呢?
交出苍龙七宿?若是真的交出苍龙七宿,只怕这一切,就全都彻底的无法挽回了。
“我知道你对于苍龙七宿的执着和倔强,但你要明白,阴阳家和罗网出动来对付你一个人,这不是你一个人能够应付得过来的局面,除此以外,你别无选择。”
苍龙七宿的交出,代表着易经这些年的东躲西藏全都做了无用功,也代表了阴阳家的阴谋会走到最后一步,成为彻底的定局。
而这,是易经绝对不想要看到的。
“这么看来,我似乎没有任何选择了?”易经缓缓的睁开眼睛,淡淡的说道。
“但有一件事我不是太明白,我似乎从来不曾和慕情说过,也不曾和她将过苍龙七宿的故事,为何你会现在来告知我这一切呢?”
“这很简单,我是从阴阳家那里得来的消息的。”慕情耸耸肩,继续说道。
“当日在东郡的时候,慕情就说过,她和我的恩怨情仇一笔勾销,所有的一切全都不再和彼此有任何的关系,我相信这些羁绊不是那么容易断裂的,但我也不相信,慕情会这么快的想清楚一切,现在出现在我的面前。”
说着,易经拉住缰绳,灰马朝后退了几步,继续说道:“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慕情和明月心,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分离的。”
“你的意思是想要说,我是假的?”慕情笑着说道:“难道我会扮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