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长剑跌落在一旁,以往能够让寻常江湖人士争的头破血流的长剑,现在却好似是无人可要的废铁一样丢弃在一边,无论是季布还是别的人,全都当做不存在。r`com
只因为一个消息,只因为一个过于可怕的消息。
眼下这天下的共主,偌大帝国的主宰,嬴政,就活生生的站在他们的面前,就在这里伸出手,这样看着他们。
这是他们距离这位威严霸道之主最近的一次,也是他们绝不想以这种时候面对他的时候。
任何人在嬴政的面前,都不会放纵,尤其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一个是叛臣之女,一个是敌国亡将。
说真的,就算是现在嬴政一声令下,让尉缭子将他们两个打杀了,在道理上都是能够站得住脚的。
但嬴政没有这样做,或许是顾念着一份亲情所在,或者是存在着别的心思,但无论如何,叛臣之女与敌国亡将,现在都还没有死亡的危机,只是这样僵持着,保持着气氛上的僵硬。
却也不知道,能够僵硬到何时。
“既然你无法做出选择,那么,我就来代替你选择。”说着,嬴政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投注下来的,是一片阴影,能够笼罩住任何事物存在的阴影。
“你随我一起,回到咸阳,你既然是朕的侄女,扶苏的妹妹,朕就不会将你放任在咸阳的外面,虽然你的父亲是昌平君,但...你仍然是扶苏的妹妹,这个身份,是你无论如何都无法逃避的。”
“我不去!”就连一秒钟考虑都不需要,涟衣直接尖叫着大喊道:“我才不要和你一起回到咸阳,不...我永远都不会和你一起,这个暴君,你这个暴君!”
“暴君?”嬴政嗤笑一声,那笑声中满是不屑和冷寂,起码在这一刻,露出这种笑容的他,真的很像是一个暴君。
配合着他现在这般霸道无双的态度,就算谁说不是,谁也不信啊:“你说是就是吧,这天下,可不是一个仁君和明君能够打下来的。”
“覆灭六国,也不需要所谓的仁君和明君,只需要是霸道,只需要是一个拥有着将整个天下都抓在手中的,最强的**的君王就足够了,而拥有如此强欲的我,就是暴君没错。”
“你...”涟衣想要说些什么,但对方这样坦荡的承认了下来,她还能说些什么?
难道硬要说对方是杀了她的父亲的人吗?
但就算是她也知道,两国交战,只谈胜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亘古不变的法则,谁也不能怪罪谁,就连她涟衣,如今也是被嬴政放过了一马,甚至将她的父亲对秦国造下的反叛产生的严重的后果从而导致的损失一笔勾销。
能够有这样态度的嬴政,很出乎涟衣的预料。
但杀了她的父亲,毕竟还是杀了她的父亲,纵然本身上俩边应该是亲人,但涟衣,无法将那些放下。
“涟衣公主,我想你也明白,这整个天下,不可能有人能够违逆陛下的意思,也不存在任何人能够反叛他的意思,就像是你说的那样,既然是暴君,那么陛下就展露出他的霸道来给你看。”
尉缭子这个时候也上前了,涟衣和嬴政之间的关系那可是相当的冰冷的,别指望会有一丝一毫的缓和的余地,所以他的出马就是必须的了:“乱世之中,这个天下只需要陛下这样的人。”
“国仇家恨,国仇或许算不上,但家恨,只怕不是那么好消减下去的。”季布说着,苦笑着的他直接半跪在了地面上。
而他的这一跪,毫无疑问也表达了他的意思,和他现在俯首的态度:“亡国之将,季布,拜见秦王陛下。”
“呵,季布,你到底看得分明。”能够分得清局势,看得清现实的人,往往能够活的很好,嬴政也不介意让这样的人活下去,因为这样的人,会知道什么不该做什么该做。
而这一次,他嬴政能够出了咸阳宫一次,以后自然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季布不敢去赌下一次的几率,所以他就会一直保持着眼下这种情况,从而,俯首称臣。
“秦王陛下乃是天下共主,季布分得清,也看得清。”说着,垂首的脑袋压的更低了。
“陛下想要将涟衣姑娘带回去,无非是因为涟衣身上牵扯到的关系,会因此干扰大秦的基础和未来的安危,因为六国的余孽,从来就不曾安稳过。”
“说的没错,不是像所有的人都像你这样看的很明白的,今次,若是换了一个人站在这里,无论朕的背后是否有着尉缭子先生的存在,他必定会拔剑相向。”
“国仇家恨,我就是缔造出一切的罪魁祸首,只要将我斩了,哪怕是同归于尽,也是好的。”说着,嬴政抬起手,在面前拉扯出一条长长的直线。
“就算是百年以后,史书上也会记载着我的无能,和对方的强悍,这样一来,身前身后,我都算是为了对方做了一回垫脚石,无论我的身前多么的强势,这样的结局,也谈不上美好。”
“季布知道...”本身他自己作为六国的余孽,季布是知道的,六国的余孽中真的有人会和嬴政说的那样这般做。
只要将嬴政杀了,怎么样都会在历史上落下一个青史留名的名字,绝对不会少了去。
既报了仇,也能给自己博得一个美名,何乐而不为?
而季布能够在知晓了嬴政的身份之后还能活到现在的愿意你,也很简单,那就是他跪的很快。
那就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怎么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