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归堂的成员开的客栈中走出来,此时此刻的桑海,天色在黯然中变得低沉,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乌云将本来晴朗的天空遮蔽住。
似乎,这片山雨欲来的乌云,是随着赵高一起从西边来的一样。
风起,叶落,街道上的行人们行色匆匆,似乎在这天色即将变换下雨之时,他们也想要早些回家。
白玉京出了客栈的大门,行走在这赵高刚刚过去不久的街道上,神色平静的很。
行走之间,白色的下摆被风拉扯着朝着身后摆动,黑色的发丝拂过眼前,拍打在脸上的面具上,雨水还未落下,但前戏已经十足。
在这样的天气下,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人乐意出来杀人才对,但...这个世界上具有某些特殊爱好的人有很多,或者说,有很多事情向来也都是身不由己。
自以为的,和别人要的,往往是两种差距。
街上行人匆匆,完全看不出来在这之前还曾站在街道的俩边目视着赵高的队伍前往驿站,那种热闹在这片黑沉沉的乌云到来以后,伴随着变了味道来到风,一切都化为了冷清。
狂风中带着湿润的水汽,但风变了味,水汽自然也不再纯正,那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就是江湖的味道。
血雨腥风。
默默无言,高空山闪过一丝惊雷,雷鸣声中电光闪过,在这一瞬间照亮了昏暗的天空。
岸边的柳树在狂风中舞动着自己的枝条就好像群魔乱舞的触手一样,这道惊雷,仿若长剑出鞘的前奏,那道电光,好似霎时拔剑的寒光。
而这些,都从这个默默站到了白玉京前进的必经之路上,这个带着面罩的男人的持剑男人的注视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白玉京见过他,就在不久前坐在客栈二楼的位置上,远远的他就看过。
那是护卫在赵高的轿子左右,位居最前面的那个人,根据青龙会的情报显示,他...叫做真刚。
护肩上竖立起来的倒钩闪烁着寒光,微芒闪动,苍茫的丝巾被绑在右手手臂上,随风而荡。
他手中的剑虽未出鞘,但却已然显得震颤,似乎看到了白玉京,它很乐意断了长生剑的长生之路。
白玉京微微抬起头,真刚挡在前进之路上,没有半点儿想要移步离开的举动,自然,白玉京也不会去奢求他让开。
或者换做那家伙的话,现在已经打上去了,但是那样的话,就真的进入了六剑奴的圈套之中。
无论怎样,白玉京都记着一句话,那就是罗网几乎从不同时派出两个天字杀手一起行动,只有六剑奴是在天字一级中同时行动的存在。
真刚在这里,其他五个定然都隐藏在周围。
没有人能够在六剑奴的六合一lún_gōng势下完好无损的走出去。
除却某些特定的人。
例如...农家就有这么一位,不仅能够走出来,甚至还能追着六剑奴六个人打的人存在。
“主人有请。”
真刚的主人只有一位,或者说六剑奴的主人只有一位,不是什么人都有那个资格去见他的主人一面的,但白玉京绝对在此列之人中。
真刚等在这里,就代表了天罗地网的无孔不入,白玉京只怕在刚出客栈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你家主人,是谁?”
这才是最清楚明白的睁着眼睛说瞎话,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但...这个糊涂还真就得装,不然白玉京只要随着真刚走了这么一趟,那么可以预见,入了府衙行馆的门,便只能入,不能出。
想要再出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你不用知道,因为这一次,你必须去。”
霸道的行事方式,是真刚向来都直来直往的性格,正如同他在六剑奴中的定位一样,他从来都是主攻者,正面肛的那一个。
他的霸道,是建立在他的自信上面。
这份自信,来源于六个人共同的杀心。
“咻。”
柳树枝条四散飞舞,垂落而下的刹那,在河边出现的那个背负着双剑的男人就这样环抱着双手站在那里。
他什么也没做,什么表示也没有,但就凭他那和真刚如出一辙的装扮和背负双剑的名号,无形中就给了陷入包围中的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若说之前还能有一搏之力,此刻他的出现,就真的代表了六人齐出而至。
他们六个就像是编制了一个完美的网的蜘蛛,守在他们各自的方位,将陷入其中的猎物围住。
猎物挣扎的越是激烈,便也就死亡的越快,便越是会成为他们口中的美食,剑下的亡魂。
“魍魉也来了,看来我这次,是不去都不行了。”
魍魉出现,是再一次的警告,也是代表了六剑奴能够承受的底线再一次缩短。
这是第二人,若是继续下去,等到六剑奴同时出现,想来那个时候,需要的就不是白玉京和他们的主子见个面,而是,他们六剑奴代替赵高,下场来试一试白玉京的真假了。
去了,生死不知,不去,必死无疑,这就是赵高给白玉京的选择,也在无形中告诉了白玉京,就算他刚刚来到桑海,但罗网的势力,永远都潜藏在任何地方。
天罗地网,无孔不入。
这并非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你是个聪明人。”
真刚的话很冷,冷的让人以为他在讲一个冷笑话,那带着面罩的脸遮掩住自己的表情。
他没有多说什么,就只是蓦然让开了身体,但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