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尚公子,一旦我离开了你的身边,来自于帝国内部,还有关中诸国的利刃,又该如何?”盖聂的担心并无道理,在眼下大秦疯狂进攻赵国,其心之坚,其志之诚,放眼天下谁人看不出来?
正是因为大秦此次并不接受任何的理由,也不接受割地赔款,灭国之心以定,所以在这种高强度的压力之下,派出刺客来刺杀嬴政,这是绝对有可能的。
虽然说咸阳城的王宫里,并不是那么容易闯入的,但这天下能人异士众多,盖聂并不敢保证会没有那样的人到来。
只有他在,他才会放心。
虽然不敢说天下无敌,但无论是谁,盖聂都有信心与对方周旋。
只要不是一击必杀,在这王宫之中只需要振臂一呼,数之不尽的禁卫军就会从王宫的四面八方聚拢而来,届时无论是什么样的刺客,也都只有陨命一途。
“阴阳家尚在,你不必担心。”嬴政摆摆手,他自信不会受到人的刺杀,先不说王宫守备森严,单单是阴阳家的存在,就不是江湖上随便的杀手敢进来的。
这个百家中神神秘秘的阴阳家的存在,本就是一种震慑。将那些江湖游侠死死的定在那里。
“尚公子,阴阳家所谋非凡,他们跻身于大秦之内,必定有所算计,狼子野心,暗谋算计,这些东西尚公子不可不防,阴阳家,实在是不能信任。”盖聂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对于阴阳家,盖聂也是保证警戒的心思,就如同帝国的利器——罗网一样。
盖聂对于罗网有着一种天生的排斥感觉,而且对于嬴政将罗网这等杀器交给了身边的赵高,他是始终反对的。
赵高这个人他也曾见过,给盖聂的感觉相当的诡异,甚至是未知,就在他那样的平静面庞下,掩盖着的是暗流翻涌,任谁也无法察觉到的老谋深算。
而阴阳家,行事之间绝不可能与帝国是一条心,眼下嬴政威望犹在,尚且压服得住,但这,绝对已经成为了帝国之下,最难以拔出的两个毒瘤。
偏偏尚公子自信能够震慑。
他的确能够镇压得住,但他从未想过,若是有一天他不在了,在他的诸位皇子之中继承他位置的人,是否能够压服得住罗网和阴阳家?
所以嬴政这个人,虽然千秋霸气,但始终有些自负,甚至是膨胀,关于后来的事情,他是完全没有思考过的。
“他们既然跻身大秦,想要在帝国的霸业上谋取什么,那就也要付出等同的代价,而这,就是我给他们的要求。”心知盖聂忠心耿耿,嬴政自然不会对忠于自己的人让他寒心,语气稍稍缓和下来,继而说道。
“切莫担心,六国覆灭之局已成定势,但天下不会只有六国的天下,百越,川地,还有草原,甚至是大漠,这天下还如此之大,区区六国,如何能够满足孤的要求?”
“你现在去一趟大漠,一者是确定是否传说属于真实,二者也是探查大漠的虚实,帝国的版图,尚需再展。”
“盖聂明白了,待得此次寻访之后,护送公子回国,臣就往大漠而行,应公子之说。”心知嬴政做下的决定难以更改,盖聂自然不会否认。
而且开拓疆土,这本身就是一件相当自豪的事情,盖聂虽然面容上犹然平静,但其实内心深处还是略有激动的。
无论是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如同他这样。
可以说,这就是这春秋战国时代,人们普遍的性格,男人的浪漫与荣耀,就是为国开疆,护卫一方,保天下太平,佑千古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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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白玉京,则是已经带着慕情在日夜赶路之下,渐渐的接近了大漠的所在。
沿途所见的草地与树木逐渐稀疏,脚下的泥土更是逐渐多了沙化的痕迹,白玉京知道,他所要去到的目的地,终究还是要到了。
“白大哥,我们去大漠里面,带这么多的食物和水够了吗?”慕情小小的身体背负着鼓囊囊的背包,其中放着的是什么东西,自然谁都知道。
虽然白玉京的背包仓库里有很多,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出来的不是,不然你怎么向慕情解释,拿出来的这些水和食物,是怎么来的。
变戏法变出来的吗?
“在大漠里面,带再多的食物和谁都是不够的,但大漠里也是有绿洲存在的,在那里我们也能够得到水,没有东西吃还好,但若是没有了水,才是真正的绝境。”
这不是白玉京说的,而是来自后世那些专家们说的。
白玉京眯着眼睛,远远看过去,那一望无际的黄沙之地,渐渐近了。
“大漠里,真的有城市存在吗?我们都要带这么多这么多的东西,一个城市的人...他们在大漠里面吃什么,喝什么?”
慕情挠了挠脑袋,有些想不通的疑问道:“难道他们,都是不需要吃东西的吗?”
“楼兰本身就存在与一片绿洲之中,这绿洲不灭,楼兰永存。”是的,所以在后面那一片绿洲消失以后,楼兰,自然也就随之湮灭,埋葬在历史中,成为了过去式,成为了无尽的传说中的一个。
“可是绿洲里面也吃的东西吗?光喝水能活下去吗?”今天的慕情,问题格外的多,而且一个比一个刁钻,愣是问的白玉京头皮有些发麻。
他都没去过楼兰,而且有关大漠和绿洲的知识,也就肚子里的那点墨水,说光了就真的一头雾水了,慕情这般的问下去,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