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一个人的轻功有多快有多强,又能够飞的多高,终究有他会落地的时候,易经也不例外。
而当他落在地面上的瞬间,骤然而起的迷离咒印纹路出现在脚下的大地之上,一股玄妙非凡的压力加诸在易经的身上。
落于城门之前的易经根本没想到会有这么一招,直接就被这铭刻在地面上的咒印给锁定,被囚困于其中。
难道早就有人算计到自己会落在这里了?不...不可能吧,难道能够算计到自己一定会落在这里?这城门前这么大的地方,就笃定自己落点在这?
就在易经感受到难以置信之刻,却见黑色的长袍拖在地面上,高大的身影好似从天上的星宫里缓缓走下来一样,一步一步,踩踏在好似有着无形阶梯的空气里走下来。
双肩落处,铜制的铃铛清脆作响,缩着他的走动而发出声音,另一只手上托举着无形的星辰,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一条由七颗星辰组成的游龙在他的手掌心游动一样。
雨水也不愿意落在他的身上,在距离他身体还有三米的地方就自动偏转到了一边,就好像是躲开东皇太一一样。
他之所在,就是净土所在。
东皇...太一...”半跪在地面上,感受着脚下铭刻着的咒印符文的力量,易经艰难的抬起头,只是直视眼前这道黑色的人影,就能够感觉到来自他身上浩然的威胁。
那是凌驾于自身太多的强大,那是表露出来让人心惊胆战的恐怖,属于人的第六感在疯狂的提示着,告知易经远离这个人,有多远,就走多远。
阴阳家里,五大长老面对过了,月神星魂也面对过了,当年的东君也见过了,刨除风伯雨师之外,那么阴阳家唯一一个还没有露面的,自然就只有他们的首领,东皇太一了。
而能够给予自己这般巨大压力的,让自己感觉到无论如何都无法战胜的对手,阴阳家里除了东皇太一,不做其他第二个想法。
“天人,我等你很久了。”双足落地,地面上迷蒙的灰尘自退退散开来,好似沾染上他的鞋底,是对于灰尘而言最大的不愿,哪怕自身退却,也要保持他的整洁:“吾,乃东皇。”
“天人...你们一个个的都喜欢喊我做什么天人,那到底是什么。”
青霜剑插在地面上,这股降临在身躯上的重压是如此的庞然,易经抵挡起来很是艰难:“我...算什么天人。”
“天命之下,本该属于十年后才会一一出现的苍龙七宿,天势所然,本该是只有等待天外之力降临之时,才能发生作用的苍龙七宿。当你插手进入这件事情的时候,似乎既定好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说着,单手一挥,浩然巨大的星光浮现在他的身体周围,甚至在顷刻间就席卷了周遭的一切。
不...不是月神演化出来的漫天星子,东皇太一随手挥就,造化出来的,是完全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能够看到的一切。
他...就只是这样轻轻的一挥手...直接造就了一个宇宙出来。
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这是何等令人惊诧的伟大,这个时代就有人领会宇宙了吗?
“所以,你才会在他的身上,种下六魂恐咒?”话语里指的人自然只有韩非,但易经询问的则是另一半的意思,也是在问所谓的天命究竟是什么。
这些年里面碰到的人之中,真正宛若神明般存在的,也就眼前这位东皇了。
“每个人生来这个世界,就有他应该去做的事情,被赋予了使命,被交接了责任,他的一生就是在完成这个使命,完成这个老天交托给他的事情,这,就是天命。”
说着,宇宙里那惶惶的明星,也就是太阳缓缓拉进,来到了易经的面前:“正如同太阳每天都会升起,正如同月亮总会悬挂在天上,使命完成了,这个人的结局也就早该注定了。”
“我不过是顺着他的命,在他命中注定回归的地方,略微推了一把。”
“哈!说的这么奇幻,那我问你,你的命是什么。”眼睛死死的看着东皇,似乎想要透过这一层黑色的面纱看到他下面的面容:“你说每个人生来就有老天赋予的使命,你呢!那么我呢?”
“我的命,掌控在我自己的手里,而你...没有天命。”说着,一步踏出,宛若瞬间出现在易经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易经,看着这个半跪在他脚下的人:“既然是天人,又怎么可能会有命呢?”
“加入阴阳家,你能够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而在这里,天人的身份,才能让你有所发挥。”单手抚摸在易经的脑袋上,东皇迷蒙的声音好似从遥远的宇宙深处传来,充斥着迷茫而不可知。
“休想!就凭你们对韩非种下咒印,我便绝不会加入你所谓的阴阳家!”
“这,由不得你,我需要你这个人。”掌下泛起迷离脉络,丝丝黑色的流溢气体从东皇太一的掌心流淌出来,无孔不入,却又无所不如。
哪怕是人的首级,亦也在发丝缝隙之间钻入人的脑袋里面,改变着一个人的意识,修改着一个人的认知。
东皇太一的力量,本就是如此的恐怖而又神奇,这个时代,是属于他的。
正如同吕不韦不死杂家永远都是诸子百家最顶级的派别之一,只要东皇太一依然活着,阴阳家,就永远是百家里最强的那一列之一。
“来吧,贵为天人,你有这个资格为新生的你自己选取一个名字,经由我的手,重新认识你自己是谁。”苍茫的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