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嵩山弟子们的眼里,这个所为的沈前辈整天往山里走,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偶尔岑林一人来找或者和岑林一起,也是少有见到。
在一次有去山下办事回来的弟子,偶然间闻到香味,循着味道寻找,看到一个穿着灰白袍的大叔烤着一只野鸡,于是,才解开了众人的疑惑。
为什么门派有专门的食堂不去吃,自己去打野来吃,弟子们私下纷纷猜测,一定食堂的饭菜太难吃了,吃了好几年了,还是那几个菜,那个味道。那个撞破真相的弟子也这么觉得,而且那位沈前辈烤鸡烤的太香了,要不是不好意思,都想上去吃两口了。(*/w\*)
果然不愧是前辈呢!弟子们想着。
既然是打野味,那么少不得就要把附近的地方都给跑了遍。有许多不错的野味,但这只是小事。
大事是沈约没有在嵩山地界周围,没有找到东日教大面积存在的痕迹。
背着一把从嵩山门派里要来的弓,只是寻常猎人用的普通弓和箭。
对于沈约的武功境界,用不用弓已经无所谓了,但能用弓为什么要用一双肉掌呢?
有,那就是因为更快得到战利品。
一双手在箭射中一只注定成为盘中餐的野鸡前,抓走了这只鸡。
沈约出声,“哪来的和尚?”
和尚左手抱着鸡,右手竖在胸前,“小僧如藏,见过施主。”
沈约笑了,“你是和尚?哈哈,要不是你有给光头,我还以为是哪家的俊俏公子出来了。”
如藏回答,“施主见笑了。”
沈约道,“不见笑,不见笑,比起来还是你名字更好笑,如藏?听着像是个尼姑名字。”
如藏道,“这不是名字,是法号,和尚没有名字,只有法号。”
沈约道,“我管你法号还是名字,把你手里的鸡给我吧。”
如藏道,“不行,施主你会吃了他,早先我就看到施主在附近专门猎杀,吃了它们。”
沈约道,“早就知道?现在才来阻止我?”
如藏道,“早些见到时,已经是死了,阻止又有何用,现在刚好,救下来了。”
沈约道,“救下来了?你且再看看?”
如藏低头看向手里的野鸡,已经垂下头了,不知何时没气了,死了。
“原来施主还是一名前辈。”
“那不还把鸡给我?”
“不,这不是能使小僧屈服的理由。”
“嘿,那和尚你是不给了?我既然鸡杀得,人可也是杀得。”
“给,当然给,既然已经死了,也没了继续护它生命的理由,让施主祭了五脏庙,也算是它的功德。”
“看你真不像个和尚,头上戒疤都没有。”
“小僧师父说等我明年十八岁那年再正式入门。”
沈约不再继续聊了,拿回了鸡,原地就点起了火,开烤了。
烤出了油来,滴在下面的火焰上,发出爆裂声音,加上沈约准备的各种香料,调料。周围满是香气四溢。
扯了只腿,打开酒葫芦,肉和酒,便是江湖永存的话题。
如藏也在沈约身边坐下,毫不客气的抓了腿,吃了。
“嘿!你怕是个假和尚吧!和尚还吃肉?”
如藏停下手里的动作,严肃的看着沈约,“我还没有正式入门,算不得个和尚,怎么不能吃肉了?”
“行了,看你不是第一次吃肉,肉都吃了?酒也来一口?”沈约晃了晃手里的酒葫芦。
如藏接过了,也喝了。
“你还真不是个和尚!”
“师父曾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我想等我悟透了着酒肉真理,那是便是我修佛小有所成之时了。”说着,恭恭敬敬的念了声,阿弥陀佛。
“修佛?佛坏了还要你去修他?就你这化缘来的钱也都喝酒吃肉去了吧。”
“……施主说在在理,佛好好的,我修他作甚,还是先修自己的好!”说完,就去扯鸡翅了。
“真是不要脸啊!我以前和尚杀的太多,你们少林就没有正经和尚来教弟子了?”
“……”
“看来施主这顿酒肉,小僧吃的不安生了。且问前辈名讳?”如藏丢下了手里的鸡翅骨头,端坐在地,宝相庄严,如果没有嘴角的油光就是活活的得到高僧样子了。
“名讳?你知道烟雨楼吗?”
“京城的烟雨楼,谁人不知,传闻花魁赤砂美名,只可惜小僧一直未曾去过,见过。”
“……”
“怎么了?”
“没什么,你可以称。”
“剑客?你的剑呢?”
“没有剑,好久也没使剑了。”
“你是七年前的血手剑客?”
“还有人知道?”
“那么多的人命,血债,总有人记得。”
“……好吧……能和我说说赤砂吗?”
“我也是四年前下山听的,传闻京城第一花楼,烟雨楼里有个绝世的美人,四年了,她依旧是这个天下最美的美人,就连时光也无法在那容颜上留下痕迹……”如藏语气里带着向往,也想一睹这天下第一的美人。
“不,是八年了……她还在烟雨楼?”
“在的,江湖中有多少英雄豪杰,青年才俊,庙堂里又多少高官贵子,才子诗人,想要占据赤砂的心,或者人……”
“然后呢?”
“你动了杀机。”
“然后呢?”
“然后?并没有人得逞,那赤砂不仅是人美,武功也是绝顶,无人在赤砂手下走过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