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陆元畅过得那叫滋润,妻女回来了,她白日里抱抱小果儿,晚上抱抱顾小芙,手里都是软呼呼的。
北境与朝廷的关系,虽然依旧微妙,但新君卫队御敌不力,连吃败战,急需宋定天的支持,故而宋定天上表新君望新年之际能一家团圆,新君在思量过后妥协了。宋大郎接到宋定天的家书,布置了新年过后依旧要回京师的假象,只带着宋家三房家眷,轻车简行去了北境。
当然了,虽然是轻车简行,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宋家的省亲团队,还是过于庞大与隆重,数百士兵开道,家仆苦力压着长长的车队,里面是宋氏兄弟孝敬两老的新年礼物,还有很多,是给从未谋面的幼妹。
宋家多男丁,故而女子成了家中之宝,虽说宋氏兄弟未见过顾小芙,但由宋夫人所寄书信可看出,顾小芙聪明伶俐,长相颇佳,脾气温顺,很得宋定天与宋夫人欢喜。
宋氏兄弟对幼妹充满了期待,自然礼物也是多多备下,想着顾小芙流落民间近二十载,当是吃了不少苦。凡是名贵稀有的,都想方设法备上一份,让得宋家三妯娌很是忙乱一番,不过她们到是没什么怨言,到底是大家出身,眼界颇高,况且是个出嫁的女儿,多备些礼自当是兄长们对幼妹的疼爱,给她补上一份像样的嫁妆罢了。
宋家家风一样严谨,几代之内,也就出了宋文季一个败类,其他的人,都是顶好的,这才让得宋家能慢慢发迹。到了宋定天这一代,凭着他傲人的军功,又凭着宋定天几个亲兄弟战死沙场的护国气概,以及极有眼光的联姻,让得宋家一跃成为大周国最显赫的世家之一。
这段时日里,宋文季似乎听进了顾小芙的劝告,很是乖巧,除了整日为宋夫人与顾小芙捣鼓着稀世珍宝,他极少出门会那群狐朋狗友。宋定天看着,欣喜万分,在陆家发生的事宋家怎会不知,他感慨顾小芙处事周虑,也不知吃了多少苦,才能磨出这份心气。对于陆元畅,宋定天到没有什么坏印象,他的儿子他知道,也确实需要管管了,就如顾小芙所说,万一宋文季出了篓子,到头来还真有可能祸及全家。
只可惜儿子大了,二十好几的人却像个孩子,又是家中排行最小,宋夫人舍不得,两位兄长又护着,临到此时早已养出了癖性,宋定天那么多事要亲自着手去办,哪里能与宋文季整日熬着。像陆元畅这般不怕权贵的人物,反倒是让宋定天极为欣赏。
这日,冬日里的阳光很是温暖,陆元畅练完兵,便像前几日那般往家赶,近日她对军务有些懈怠,还是王超知晓她的心意,将许多军务都交与他人处理,让她能在家多陪陪妻女。
“夫人呢?”陆元畅回了正院,见屋里没人,便问道。
“夫人去花厅处置家事了,留了话给将军,让您自行安排。”侍女柔柔答道。
“小姐可在东厢?”陆元畅微皱眉,临近过年,家中庶务颇多,顾小芙已忙碌好几日了。
“小姐刚醒,此时是应奶娘陪着在院子里晒太阳罢。”
陆元畅闻言,便去了正房东厢果儿的屋子,才入门,便听到果儿清脆的笑声,陆元畅探头一看,果然见是小九在逗着果儿。
那么威武壮硕的一头珍稀巨狼,此时像只小狗一般,转着圈圈咬自己的尾巴,陆元畅心中哀嚎,顾小芙这娘儿俩专门是来对付小九的罢,眼看成小九成狼的道路终是敞开了,可自打果儿出生,小九又变回去了。
“哎哟,阿爹的小果儿笑了,你笑啥呢,是笑小九么?”陆元畅对着果儿自言自语,轻轻地将小人儿抱入自己怀中,点头示意奶娘退下,自己便抱着果儿往书房去了。
小九见状,忙亦步亦趋地跟着,伸着头看果儿,可惜果儿被陆元畅抱着,让得它只得将头抻着更高。
陆元畅进了书房,小九便停了下来,见果儿消失在门内,便仰天叫唤。顾二见状,忙让小九噤声:“小九,莫叫了,闹烦了将军,我与你都没好果子吃。”
小九可怜汪汪地看着,直到确信果儿不会出现,才委屈地缩着脑袋,陪顾二蹲在书房门口守着。
陆元畅抱着果儿,使劲哄了一番,可惜果儿一点都不给她面子,只是冷静地看着她,陆元畅叹气道:“果儿,你咋不对我笑呢,我可是你阿娘。”
果儿直愣愣地盯着陆元畅瞧,她到没明白阿爹阿娘是啥意思,只是觉得这人很无趣,远不如毛绒绒的小九可爱。
“那个整日陪着你喂你奶的女子是阿娘,而我这个不男不女的人也是你阿娘,可惜啊,果儿,这辈子,也不知能否听到你唤我一声阿娘。”陆元畅自怜自艾对着听不懂话的果儿说了好半晌,见果儿突然皱起了眉,便习惯性地往果儿的小屁股摸去,果然,湿湿热热的感觉在掌心里出现。
“果儿出恭了,臭臭哦,有阿娘在呢,阿娘给果儿换了让果儿香香的好不?”陆元畅让顾二去东厢拿了尿布,自己有些笨拙地替果儿换下,那眼中的疼爱,再浓不过了。
就算陆元畅在外头是男子身份,可到底是女儿身,虽说往日她并没有机会为果儿做这些,但一旦认真做起来,还真有模有样,原本奶娘不放心,跟着来了,谁想将军能自己料理小姐,真真是让奶娘觉得惊讶。
奶娘看着陆元畅,先将脏了的尿布扯下,用着兑好的温水替果儿白嫩嫩的小屁股洗干净,再换上烘热的尿布,虽然动作比较笨拙,不过她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