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一会儿,肖晨看着肋下的小萝莉,悄悄用了一个探灵术。
浓郁的雾气再现,一眼看不见边际……
然后他微笑着,捏着嗓子问道:“本尊观你天资不错,如今是何境界?”
“小鱼儿是化形期……”
小鱼儿发现自己着实挣脱不了那有力的五指,有些丧气的盯着肖晨的眼睛,见他面色微变,不由无奈接道:
“好吧,渡劫的时候离皇城太近,被上皇差人打死了。”
又是一个渡劫大佬?
肖晨嘴里有些发苦,看着小萝莉放下也不是,继续提着好像也不对,有些手足无措。
“棺人你放了我好不好……我是妖兽,你吃了我会变成鲤鱼妖精……”小萝莉眨眼。
“很丑的!”
没有在意小鱼儿的胡言乱语,肖晨把注意力放在那个对自己的称呼上。
棺人?
吃了?
肖晨心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只见他将小萝莉扔进棺材,合上盖子。
“放我出去!”
棺材盖子从里面被敲的崩崩响,肖晨不管不顾的躺进了另一口内。
开什么玩笑,我家你们想进就进想走就走,我不要面子的啦?
一个接一个的,吓唬谁呢,给我乖乖躺好!
发现无论是之前的干尸,还是现在的萝莉,貌似都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后,肖晨底气足了很多。
“我来看看,你们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躺了一会儿,跟上次的情况差不多,一条金色鲤鱼挣扎着出现在眼前,浓浓的倦意涌上。
肖晨咬了咬舌尖,强行睁大了眼睛,直直盯着鲤鱼鼓鼓的眼珠子。
一副画面展现在眼前——
轰隆!
浑浊的江水拍打在岸边礁石上,发出连绵不绝雷鸣似的轰响。
灰色僧袍破旧,趿着破口的鞋子,一道瘦削的身影缓缓踏上礁石,这是一个面黄肌瘦的和尚,只见他俯下身子,伸出自己的双手。
这是一双很修长漂亮的手,跟他外表完全不符,指甲修理的整整齐齐贴着肉,五指微微合拢,他抱住了一条硕大的金色鲤鱼,眼中有一抹调笑意味:
“顽皮鬼,又被浪子冲上来了。”
鲤鱼将尾巴甩在他的脸上,似乎有些不满,然后在他怀里打了个滚。
一人一鱼相拥,像是多年的老友重逢。
“三年前我救了你一次,你就黏上了习惯了,万一小僧不在你又该如何?”
和尚无奈的笑,抚摸着鲤鱼的尾巴:“你不像条鱼,反而像只精怪,聪明的有些过分。”
闻言,鲤鱼浑身一颤,呆呆的吐了个泡泡,好在和尚只是随口念叨一句,并没有放在心上。
只见他小心翼翼将其放回水里,盘腿而坐,平静的面容上眼神略显深邃,看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夕阳斜下,橘黄色的余晖洒在掌心,他站起了身子,对着水里认真说道:
“去吧,以后小心些,我要去皇城辩那佛理。”
想了想,他又道:“以后可能都不会回来。”
语气里带着坚定,然后转身离去,只留那小东西在水里有些焦急的晃悠。
画面再变。
依旧是滚滚长江,浩气磅礴的浪潮上,一道虚无的光圈横跨大江,好不气派。
水流中,密密麻麻的鱼群推搡着,掀起一片如梦似幻的亮闪银河,一条接着一条奋力跃出水面,前仆后继,在空中画出无数条优美的弧线,然后噗通一声坠回江中。
“跃龙门?”
一直呆呆看着的肖晨,脑海里不禁浮现这样一个念头。
旋即他的视线便被一道金色影子吸引,只见那是一条臂长的大鲤鱼,仿佛使劲了浑身的力气,拼了命的朝着空中光门纵去,这一纵约莫有十丈高,溅起的水花映出点点金芒。
肖晨不禁有些呆了,即使对方只是一条鱼,他似乎也能读出其中的浓郁的坚定意味。
鲤鱼的身形越来越高,在它身下无数同类只能做出仰望的动作,看着它穿过那道光,鱼鳍涨大,化作一对透明的翅膀。
“成功了?”
肖晨的心神为之牵动,不禁握了握拳头。
大概是成了罢,光消江逝,画面中出现了一座宏伟的城池,其内有功德塔伫立。
朱红色塔檐上,中年和尚负手而立,手持一串漆黑如墨的佛珠,嘴里低声念着佛经。
“妖僧,快快下来受死!”
数十身披甲胄的大汉,手里握着红缨长枪,泛着寒光的枪刃直直对着头顶的和尚,口中喝骂个不停,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一步。
和尚依旧是破旧的僧袍,赤着脚含着笑,从檐上跃下站定,丝毫不惧抵住自己胸膛的坚硬锋利,唇口微张:
“诺,杀了我,证明我才是对的。”
他没有再自称小僧,毕竟与这个年纪有些不符,但肖晨还是一眼认出了这副熟悉的面容,一念之间居然已过了数十年。
噗嗤——
鲜红在胸膛绽放,却依然阻止不了那张粗糙脸上的笑容,里面蕴藏着讥讽和嘲弄。
突然,一团黑云朝着皇城移过来,阵阵雷霆毫不留情的降临人间,所过之处皆为焦土。
云下,似乎有一个小黑点在飞快的朝着僧人赶来,肖晨努力睁大眼睛,看见了一条背生双翼的金鲤呼啸飞驰,闪电击在它背上,震碎了鳞片,在血肉上留下一块乌漆嘛黑的灼伤,但它似乎毫不在意,仅仅停顿了瞬息,便又挥动了翅膀。
直到雷云已经来到了城上,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