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棺缓缓开启,一张苍白得毫无血色脸,缓缓暴露在空气之中,曼莉早已没有了意识,全身冰寒,没有一丝体温,整个人更是察觉不到任何的生机。
国王颤巍的身躯,在此时突然加快了步伐,他小跑向前,来到了棺前。
双眼灰暗无神。
当他看清木棺中那道身影时,身躯整个一颤,全身颤抖,泪水,在这一刻夺眶而出。
“曼莉,我的孩子!”王后扑到棺前,泣不成声。
这一刻,全城皆泣,那压抑的气氛让杨睿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酸楚。
国王诺柯曼身体颤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作为一国之君,他不能在此时放声痛哭,他踉跄之间,差点摔倒,一股微风将他扶住。
他张开嘴,沉沉沉沉沉地吸了一口气,抬起头,仰望着这令人不悦的天空……
“达瓦。”诺柯曼双拳攥紧,压抑的声音十分沙哑,“带王后,回宫!”
“达瓦,遵命!”达瓦的情绪,亦十分的滴落,看着自己的亲姐姐哭成这样,他很想将事实告诉她,可惜,他不能。
“王后,请回宫!”达瓦走到达娅·库尔班身侧,他刚刚靠近,王后突然昏厥了过去。
她太憔悴,脸无血色,面黄肌瘦,没睡过好觉,更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所幸她只是昏厥了过去。
杨睿心中有着一丝愧疚,可怜天下父母心……
“迎,公主回宫。”诺柯曼缓缓闭上双眼,两行泪,划过脸庞,接着,他拒绝了任何人的搀扶,走在了水晶棺的前方,颤颤巍巍,明明是个五十出头的中年人,如今,却苍老得像个六七十岁的老头。
“王上,珍重!”一名老者跪伏在人群中,哭喊。
“王上,珍重啊!”所有人,声音沉重。
宫门前,安陵候神色不变,古井无波,看不出丝毫的情绪,而一旁的呼赤尔不自禁掀起一抹笑意。
“安陵候的手段,还真是不错啊。”呼赤尔笑盈盈地看向一旁的安陵候,满脸的玩味。
安陵候闻言,神色淡然,“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安陵候还真是沉得住气。”呼赤尔冷笑,“这难道不是你做的?”
“将军,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哼,别以为国玺在你手中,你就有任何机会。”
安陵候不语,眼神微微一凛。
上前护卫转身,跟随着诺柯曼一步一步朝王宫前进。
“孩子,我们回家。”沙哑的声音沉重的让人有些心酸。
那背影,更令人心酸。
也不知为何,望着那萧索瘦弱的背影,此时的杨睿,没有多少伤心,却莫名的有些嫉妒。
无论父爱也好,母爱也好。那对他来说遥不可及的东西,比任何东西,都来得奢侈。
他并不奢望这两种爱,但此时的他,也不知为何,竟像个无聊的孩子,嫉妒起曼莉来。
“你倒是,有一对爱你的父母。”他喃喃道。
达瓦在之前便是将解毒丸交给了齐鲁,齐鲁护持在水晶棺前,心中默默记着时间。
……
一天,很快便是过去。
举国行丧!
卓桑,这个与科技有些脱轨的国家,它的子民用自己的方式来为公主祈福。
公主的丧典,最终确定在三日后举行。
这天夜里,达瓦差人出宫将杨睿接进了宫。
存放公主“遗体”的陵室,这里卓桑最冷清的地方,也是整个王宫最森严的地方。
“几位兄弟,辛苦了,接下来他们来换你们的岗,你们几位回去休息吧。”
齐鲁对着看守陵室的几名看守道,陵室到王后寝宫的路,这一路上的护卫已经被他全部换成了自己人。
“这,不太好吧?”几人面面相觑,今晚本该他们值班。
“王上叫了法师,准备替公主招魂超度,生辰八字带有凶相之人,会吓到公主的亡魂,影响超度,这几位兄弟,皆是法师亲自看过之人,所以王上让我带他们来替你们的岗,个中后果,你们应该比我清楚。”
咕噜~
“招魂?”
几人显然皆是一惊,这陵室本就冷冷清清,有着一种阴森感,几人本来还并不害怕,但齐鲁的话,显然让几人害怕不少。
“既然是王上的命令,我等自然听命!”几人冲齐鲁躬身,接着快步离开了陵室。
黑暗中,陵室内,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齐鲁打量着四周,确定无人后,带着一件侍卫的外套走进了存放公主“遗体”的陵室。
“几位,看好。”齐鲁关照道。
“放心。”几人皆是点头,微弱的识念小心地覆盖在四周。
不一阵,齐鲁从陵室内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名护卫。
散修佰长空等人微微冲公主行礼,曼莉也冲几人微微点了点头。
王后寝宫,一众宫女站在两侧,国王诺柯曼坐在床前,望着憔悴不堪的妇人,心疼至极。
“王后,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咳!”诺柯曼咳出一丝血。
“王上,你……”她撑着虚弱的身体想要坐起来,但奈何却起不了身。
“无碍,无碍。”诺柯曼勉强挤出一抹笑,他的身体他最清楚。
“你说,我们的女儿曼莉,现在到哪里了?”王后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张启,声音无力。
诺柯曼笑了笑,“我们的曼莉,天生善良,这会儿,应该在去往天堂的路上吧。”他轻轻地握着王后的手,“以后,陪在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