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面沉如水的看着面前的大龟,几乎有面盆大小,端是少见。
一边那几个洗衣服的嫂子也围过来看着龟,都不由的咋舌着:“这么大的龟还真是少见,到集上,若是遇上识货的人,百十两银子还真说不准。”
“可问题是,打渔的人家,这逮着了龟,都是放生的,更何况这么大的龟,透着邪性呢,真要杀了或卖了,那可不吉利。”另一个嫂子道。
“倒也是。”几个人点点头,失了好奇心,均冲着阿黛点点头,告辞回家了。
湖边,只余阿黛同大龟两个大眼瞪小眼。
那大龟两只绿豆眼儿清亮清亮的,还微侧着头看着阿黛似的。
阿黛蹲在大龟前,这龟种她认得,学名中华龟,小名草龟,最是常见的品种,当然,象这么大的还是少见的。
若是放在后世,那抵酒钱是绰绰有余,可问题是在这时代,龟是长寿吉祥的象征,不管是杀或者卖,正如之前那嫂子所说,都是不吉利的,一般来说,打渔的人打到了龟,那都是放生。
这也是为什么姜氏宁愿把龟给她,也不愿赔酒钱的原因,这东西是麻烦呀。
是拿去卖还是放生?贞娘着实为难哪。如果没有穿越这回事,经济困难,那卖也就卖了,可如今她意外的来到这里,心中自不免对一些怪力乱神有了一股子敬畏之心。
而且穿越前,她也养老了两只草龟,足足养了八年,龟这东西真有灵性的,每天早晨大约七点的时候,就会定时的把她卧室的门撞的老响,几乎从无例外。
说实话,这时真让阿黛把这只龟拿去卖,一来不忍,二来因着那股子敬畏之心,阿黛还真有些不敢,正如之前那位嫂子说的,这么大的龟透着邪性呢。
算了,“放生”终是积善之事,所谓积善之家有余庆,也算是为自己求得一份余庆吧。阿黛想着,便解开了网兜,然后抱着大龟到了水里:“好好的活着吧。”
阿黛嘀嘀咕咕了一句。
而大龟入了水,自是投奔自由,几下里一划动就渐渐的没入了深水,阿黛于它只是路人甲。
阿黛目送着它放水,然后才上了船,撑着杆子朝着西湖中心过去。
渺渺湖水,笼着如雾的雨丝,断桥在如雾的雨丝隐隐约约,远处青山如黛,阿黛一叶小舟,颇有一种置身画中之感。
这便是穿越的福利了,后世,西湖边可鲜少能看到这样的美景。
阿黛边看着风景,甭管最后能打到多少鱼,终归是能贴补一点家用的。
也幸好前世,她家办了一个农家乐,租了水库,一是为了方便游客游玩,二也是养鱼,于是对于打鱼这活计,她做起来也算顺溜。
只可惜,再顺溜也没什么用,连着两网,小鱼两三只。
阿黛不免丧气,想着这般回去,又打碎了酒,免不了要驮老娘一顿竹笋炒肉丝,又想着前世因着性子问题,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今世,依然是这般,想着终是有些委屈,不免红了眼眶。
终是不甘,看了看天色,还不算晚,咬了咬牙,再撒一网,阿黛想着。
只是接下来的事情却是大出阿黛的意外,才没一会儿,围着她小船的一块水面,那是波光鳞鳞,对,就是波光鳞鳞,而不是波光粼粼,因为放眼望去,全是鱼身上的鳞片和那青黑的鱼背脊,太震撼了。
这……这是遇上大的鱼群了吗?
王黛一阵惊喜,机会稍纵即逝啊,便也顾不得多想,收网捞鱼,如此反复,没一儿,真正是鱼满仓了,端是大丰收啊。
此时才见得剩下的鱼群渐渐的散去。
王黛这才平复心中激动的情绪,这满满一仓鱼卖了,别说买米,便是赎大嫂镯子的钱都有了。
人生果然是悲喜两重天。
王黛握紧着拳头朝空中挥了挥,太捧了,老天爷还是很给力的。之前的些许委屈之感早就抛到九宵云外了。
满满的一仓鱼,自要把它们变成钱和米,于是,王黛便划着船朝着对面钱塘门的码头而去,码头上便有鱼市。
而就在阿黛离开后的那片水面,一只大龟沉浮几下,便游到了一块礁石上,趴着晒太阳。
……
“姑娘,这都是西湖的鱼吧,可是有好些日子没见过这么满仓的大丰收了,姑娘好本事啊!”阿黛到了码头,没一会儿,便围了一群人,看着阿黛满仓的鱼,便有人伸大拇指。
“哪里,是运气好碰上鱼群了,大叔来一条吧,瞧这多新鲜,活蹦乱跳的,不管是煮鱼汤还是烧醋鱼,都鲜着呢着。”王黛冲着人笑嘻嘻的道。
西湖醋鱼那可是名菜。
这般鲜活的鱼,自引得众人心动,于是你一条我一条的,更有那心思活络的,压了价,批了一筐鱼到各处酒店去兜卖。
短短一个时辰,一仓鱼就去掉了一大半。
这时王黛的肚子发出一阵咕咕的叫声,从早上忙到现在,她还没吃饭呢,于是便转身回船上,拿出平日在船上用的小碳炉,直接放了碳,烧着后,便把那火钳子架到小碳炉上,然后选了一条鱼,刮了鱼鳞,开膛破肚的,处理好,洗干将,再直接的将鱼放在火钳子上,烧起了烤鱼来。
没一会儿,便传出了香味,阿黛又洒了盐巴,正准备吃,却听得一声更响的咕咕声,随后便听有人道:“小姑娘,老道肚子里的馋虫发作了,请老道吃条鱼吧。”
阿黛抬起头,就看到一个眉目脸皮儿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