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青川,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名门氏族虽未和寻常百姓一般聚到街上,可容华的预测到底在他们心中留了阴影,拥有的越多便越是惜命。
他们虽未上街,可也皆不敢待在房间内,全部坐在自己的院子里抬头望着天,更有甚者将屋里值钱的东西尽数搬了出来。
相较别的家族,容氏一族倒是一如往昔,偌大的宅院井然有条,数百婢子仆从一丝慌乱都没有,做着自己分内的事。
岂知这是容墨故意吩咐下去的,为的便是不给容华长脸。
这一日,容墨和长老院的长老皆坐在议事厅,屋里焚着香,几个人喝着茶闲谈着,一派悠闲从容,一点也没有将地龙翻身的事放在心上。
谢家也没有一点动静。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等待的滋味抓心挠肺,令人坐立不安。
转眼已是下午,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随着太阳一点一点西移,街上的人开始骚动起来。
“少主不是说今日会有地龙翻身吗?为何我等在街上等了这么许久,眼见太阳就要落山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莫不是少主预测的不准。”其中一个中年男子声音不低,忍不住质疑出声。
他一开口,所有人便议论起来。
又有一人接着说道:“谁说不是呢!秦国水患一事,连将数日大雨早有征兆,可地龙翻身却是没有一点征兆,预测不准也是有的,自古云雨之事尚可预测,可地龙翻身之事,古往今来无一人可预测。”
“我看呀!大伙还是散了吧!回家该干啥干啥去。”街上的人议论纷纷,三人成虎,他们这么一说,所有人心中绷着的那根弦皆松动了。
可说是这样说,却没有一个人回去,反正也等了这么大半日,就再等等吧!
地龙翻身可不是小事,万一真的来了,街上到底还是安全一些的。
“我们就再等等吧!我相信少主定不会信口开河的。”又有一中年男子开口说道,他一开口,瞬间引得好几个人附和道“是啊!是啊!就再等等吧!反正也不差这半日了。”
一番议论过后,所有的人沉默下来。
原本他们是站着等着,后来他们索性席地而坐,三三两两的闲聊起来。
容家一群老家伙也等得不耐烦了,容墨却还是气定神闲的坐着,一点也不似诸位长老已烦闷的不行。
他在等,等着今日一过,地龙翻身没有如期而至,明日容华改如何自处,他可是在他们这些人面前说了,若是地龙翻身没有发现便辞去容氏少主一职。
这一日,他等了这么久,自然有耐心接着等下去。
“你们等吧!我先回去了。”大长老容铮看了一眼容墨,起身说道。
容墨看着他淡淡一笑:“也好!”
容铮开了个头,数位长老皆起身对着容墨说道:“族长,我等也退下了。”
“好。”容墨微微抬手,示意他们可以,目不转睛看着他们转身离开。
“父亲!”眼见太阳就要落山,容蔺大步走了进来,对着容墨拱手说道:“天就要黑了,想来不会有什么地龙翻身了,容华如此戏言哄骗大家,令得我容氏一族声名扫地,可要我现在就去寻他,将他从容氏少主的位置上拖下来。”
容蔺一脸得意洋洋,目不转睛的容墨。
容墨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阿蔺,何需我们去寻他,谢家的人怕是早已动身了,做人啊!吃相不能太过难看。”
“父亲。”容蔺眼睛一亮,笑着说道:“你是说谢家已经去了?”
容墨点头一笑:“与容华做赌的是谢家,迫不及待要去寻他的自然也是谢家,我们便等着看吧!”
果然,断了三根肋骨的谢钧出现在街头,他一袭锦衣华服,骑着高头大马,慷慨家昂的看着街上所有人,于夕阳中,高声说道:“诸位在街上心惊胆战的等了一日可累了?即便容华乃容氏少主也不能这样信口开河,随意拿地龙翻身一事哄骗大家,我便要去找他,为大家讨要一个说法,可有人愿随我一同前去?”
“我去!”他声音一落,一人站了出来,跟在他身后。
“我也去!”数道声音汇集在一起,越来越多的人站了出来。
谢钧声音一高,接着又道:“于情于理,他也该给我们一个说法。”
蛊惑人心这事谢钧一向擅长,白白等了这么一日,所有人心中还是有些怒气的,被他这么当街一扇动,心中的怒火顿时高涨起来。
“是啊!我们得去让少主给我们一个说法。”片刻,所有人跟在谢钧身后,浩浩荡荡的朝容华的别院走去。
一眼望去乌压压的满是人头。
彼时,白氏正闭着眼,跪在蒲团上,手中拿着佛珠,默念着佛经,听着一旁婢子的回禀,她猛然睁开了眼,用力一扯,手中的佛珠断了线,一颗一颗的落在地上。
她慢慢的起身,面无表情的说道:“走,我这做母亲的也要去问一问他,事到如今要如何收场。”
连辞去容氏少主这话也该轻易说出口,她倒要看看他如何收场。
纵然容墨有言在先,可这热闹容蔺岂有不看之理,白氏前脚出门,容蔺后脚便出了容家,直奔容华别院而去。
月色下,所有人聚集在容华别院大门前,堵了个水泄不通。
谢钧别提有多得意了,断了几根肋骨竟也觉得不痛了,他嘴角含笑,一脸讥讽,翻身下马,几步来到门前,大声喊道:“容华你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