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停一下。”沐老夫人在马车中轻声说道。
小顺急忙擦干了眼泪,伸手拉住了缰绳,将马车驻停在路边,然后将布帘掀起来,问道:“老夫人,您有什么吩咐?”
“我想下来,再看一眼同景镇。”沐老夫人说着向着小顺伸出手。
小顺搀扶着沐老夫人走下了马车。沐老夫人回身看看来时的路,眼眸一片红润:“我随熙楠的爹来到同景镇已经快四十年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自己走出这个镇子。”
“以前,熙楠小的时候,他爹就带着我们一起去金陵采办归云楼的东西。”沐老夫人眼眸看着远方,喃喃轻语道:“等到熙楠大了以后,就是他陪着他爹去,而我就在归云楼等着他们回来。再后来……”她说着微微闭上了眼睛,止住了话语。
“老夫人,您对归云楼有很深的感情,为什么要将它歇业?为什么要离开同景镇啊?”小顺看着沐老夫人问道。
沐老夫人缓缓睁开眼眸,看着同景镇的方向,轻声说道:“熙楠和他爹都不在了,我还在同景镇待着干什么?我想带着熙楠回淮安老家,将他们父子葬到一处,我就这样守着他们父子,聊寄此生,别无他求。”
沐老夫人再次看了看同景镇的方向,轻轻叹了一口气:“小顺,我们继续赶路吧。”
小顺轻轻点点头,搀扶着沐老夫人向着马车走过去。
“老夫人,老夫人,您等等。”莫子鱼从马车后的小路上一路急奔而来。
沐老夫人看到了莫子鱼,眉头微微一皱。
“是子鱼,她怎么追来了?”小顺看着莫子鱼逐渐跑到了近前。
“老夫人,您留步。”莫子鱼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沐老夫人的面前:“老夫人,您为何匆匆离开同景镇?”
“我想回淮安老家。莫姑娘,你能来送我,我很高兴。”沐老夫人看着莫子鱼淡淡的回答道。
“老夫人上午才火葬了熙楠,这傍晚就关闭了归云楼,离开同景镇,返回淮安,为何离去的这么匆忙?”莫子鱼仍然追问道。
“我们本就不是同景镇本地人。”沐老夫人淡然的看着莫子鱼说道:“现在熙楠和他爹都不在了,我想回老家,度过余生。”
“您,您将熙楠也带走了吗?”莫子鱼眼眸红润的看着沐老夫人问道。
沐老夫人轻轻点点头:“我要将熙楠葬在淮安的沐家祖坟里,让他陪着他爹。”
“老夫人,我舍不得熙楠,也舍不得您,您可以不走吗?”莫子眼眸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拉着沐老夫人的手臂恳求道。
“万法皆生,皆系缘份。”沐老夫人轻轻推开莫子鱼的手,对着她喃喃轻语道:“这几日的痛彻心扉让我领悟到了许多。缘起缘灭,缘聚缘散,一切自有天意。我与熙楠母子情薄,莫姑娘与熙楠夫妻缘浅,这一切都在劫数中,只是你我皆凡根未净,看不透罢了。”
“老夫人,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莫子鱼哭着摇摇头,伸手再次牵住沐老夫人的手,仍然恳求道:“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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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不走,或是晚走些时日,让我和熙楠再多……”
“莫姑娘,你应该学会放下。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忘了熙楠吧。”沐老夫人再次推开莫子鱼的手,转身蹬上了马车。
“老夫人,求求您。”莫子鱼伸手抓住了马车。
“莫姑娘,你就放手吧,我和老夫人还要去金陵坐火车呢。”小顺说着伸手拉莫子鱼紧握马车的手。
“求求你们,别走,求求你们。”莫子鱼声泪俱下的跪倒在马车旁。
“小鱼,沐熙楠已经不在了,人死总要入土为安,他的家在淮安,你就让他回家吧。”林睿霆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莫子鱼的身后,他将她从地上扶起来,轻轻揽在自己的怀中,出声安慰着。
沐老夫人透过布帘看着林睿霆,对着他微微颔首:“照顾好子鱼。”说罢,她又吩咐小顺:“我们走吧。”
小顺应诺一声坐上马车,抖动马鞭,驱赶着马匹向前走去。
“不要走。不要……”莫子鱼向着离去的马车无力的伸出手。
林睿霆将莫子鱼紧紧搂在怀中,感受着怀中的人不住颤抖的身躯。突然身体的颤抖和无助的哭泣霎时间消失,他慌忙看向怀中的人。
只见莫子鱼微闭着红肿的眼睑,头微微斜靠在林睿霆的胸前,已经哭着昏厥了过去。
“小鱼,你没有了沐熙楠还有我,我会比他更加疼惜你,爱护你,就让我这样守护着你,一直守护着你。”林睿霆将怀中的莫子鱼轻轻抱起,转身走向来时的路。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莫子鱼渐渐的走出了悲伤,她又恢复了每日捕鱼、卖鱼的日子。只是每日的傍晚,她都要走到归云楼的门前,站在那儿看着紧闭的大门,心中时而期盼着那紧闭的大门,何时能再次打开,像往常一样广迎四方来客。
林睿霆和叶岓峰的峰霆公司如火如荼的开张运营,同景镇的矿藏也步入了正轨。林睿霆每天从矿藏处回到睿园,都会立即洗漱一番,然后赶到莫记鱼行去看望莫子鱼,陪她聊天,陪她看铺子,有时也会留在鱼行陪她一起吃晚饭。
这一天,莫子鱼照常又来到了归云楼的门前。她看到归云楼的大门微微敞开,便疾步走到了门前,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莫子鱼进到大堂中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人影。她看向通往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