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霖听了舒王的问话,不禁眉头紧蹙,一脸肃然,对舒王抱拳施礼:“舒王殿下,臣才疏学浅,只懂行军作战之策,朝堂之上军国政事,臣不敢妄言。”
舒王眼光瞥向徐天霖,声音威仪:“徐将军,本王与你商讨的正是这西南边疆的政事,而你是我大唐镇西将军,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有何惧哉?”
徐天霖仍然施礼,语气透着恭敬:“舒王殿下若是问臣边疆军事防务,我定知无不言。可这揣测人心,权谋定断,是臣最不擅长的。我之所以不敢妄言,主要是对南诏归附之事不甚了了,怎敢以其昏昏,使人昭昭?”
舒王眼眸中露出不悦的神色:“徐将军,本王深知你意,你秉承徐老将军遗志,远离朝堂中心,镇守西南边疆。但你终是我大唐的臣子,即使远在西南,这朝堂纷争岂容你置身事外?”
徐天霖目光深邃,抬头望向舒王:“正如舒王所言,臣是大唐的臣子,我镇守西南只听命于皇上,绝不会受任何纷争所扰。此次南诏归附,臣谨遵圣意。”
舒王轻轻摇头,释怀轻笑:“天霖啊,天霖,这么多年你的秉性可是一点没变。算了,是本王执拗,执意想听听你的高见,你若今日对本王阐明了你心中的高见,那也不是我至交多年的徐天霖了。”
徐天霖也轻声失笑:“是舒王殿下太抬爱臣了。”
舒王鼻中轻轻一哼,语气带着唏嘘:“我倒是想抬爱你,可是你却总是不领情啊。我多次盛情邀请你来长安,与我一起谋划军国大事,你每次都婉拒,好生不给本王面子啊。”
徐天霖躬身施礼:“臣只是一介武将,只懂得戍边杀敌,不懂安邦治国的良策。”
舒王伸手一摆,止住徐天霖的话:“我们两人就不要再为这个话题做无谓的争论了。”
舒王骑马行走了片刻,再次缓缓开口:“其实,这次我是赞同南诏归附的。毕竟这对于我大唐益处良多。只是我也有我的担忧。”
徐天霖转头看着舒王:“舒王殿下担忧什么?”
舒王也看着徐天霖,目光坚毅:“寻千幽——南诏的世子。”
徐天霖心中一怔,脸上仍然一片平静:“舒王为何担忧南诏的世子?”
舒王眉头微皱,眯起眼睛看着远方:“此人谋略卓越,胆识超群,是个绝对不容小觑之人。他此次出使长安,大殿之上,舌战群臣,不卑不亢,进退得宜,虽说是委身求和,但却不失一点南诏威仪,好一派王者风范。”
徐天霖听着舒王的描述,脑子不自觉现出寻千幽被俘将军府的情景,嘴角挂上一丝笑容:“的确,像他一贯的风格。”
舒王目露诧异:“怎么,你识得此人?”
徐天霖摇摇头:“臣并不认识此人。只是在这西南边疆数年,倒是听过此人的一些传闻,与舒王殿下描述的一般无二。”
舒王轻轻叹了一口气:“寻千幽是南诏的世子,也就是未来南诏的君主。有一个如此卓越超群的人做王者是南诏的幸事,却可能是我们大唐的不幸。”
徐天霖眼眸微微一寒:“舒王殿下是怕南诏日后会成为我大唐的劲敌吗?”
舒王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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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唐与南诏树敌了几十年,南诏和吐蕃也就联盟了几十年。他和吐蕃的情谊可要远胜我大唐啊。虽然这会儿吐蕃欺凌过甚,他们之间生了嫌隙,南诏叛蕃归唐。可南诏一旦有了大唐的护佑,休养生息数载,再加上有寻千幽的治理,南诏必定日益强大。如若到时他又和吐蕃联盟,我大唐西南边疆岌岌可危矣。”
徐天霖躬身抱拳:“舒王殿下放心,臣徐天霖镇守西南,会暗中监视南诏的动向。如有异动,我必灭之。”
舒王爽声大笑:“好!有天霖这句话,本王心中稍安。这些政事暂且不谈,今日你我故友重逢,一定要把酒言欢。”
徐天霖脸上含笑:“舒王殿下在驿馆稍作休息。臣先回府中安排,晚上恭请舒王殿下亲临寒舍,畅饮叙旧。”
舒王连忙赞同:“好。我也正想看望一下姑母。”
宜都公主挑起纱幔:“我也要去。我也很想念姑母。”
舒王嘴角带着嘲弄的笑意:“是吗?真的只是想念姑母一人吗?”
宜都公主娇羞的瞪了舒王一眼,将纱幔重新放下。
傍晚时分,小余坐在屋中认真的做着同心结相思扣。
门“吱——”的一声被推开,周灵芸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小余起身迎上去,接过周灵芸手中的食盒:“灵芸姐姐,你这拿的是什么?”
周灵芸一边收拾桌上的东西,一边回答:“今晚,我陪你一起用膳。”
小余将食盒放到桌上,打开食盒,将里面的饭菜一一端了出来:“就我们两个人用膳,怎么准备这么多菜啊?”
周灵芸将饭菜摆放好,递给小余一双筷子:“这些都是将军特意吩咐给你端来的。我只是遵命行事。”
小余脸上浮上一层绯红:“是吗?天霖真是有心了。”
“你的事,将军件件都放在心上。这就叫——情之所至,身不由己。”
小余眼眸透着娇羞:“灵芸姐姐,你不准取笑我。快用膳吧!”她夹着菜放到周灵芸的碗中:“灵芸姐姐,你怎么没有陪天霖一起出席晚宴呢?”
周灵芸夹过小余递来的菜放入口中:“今日,将军设宴邀请的是舒王殿下和宜都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