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也不必这么大的怨气。自从子鱼他爹走了以后,这重担是压在了你一个妇道人家的肩上。”吕翠亭伸手拍着吕翠茹的背,以示安慰:“但子鱼这几年不也开始自己上船捕鱼了,也分担了不少你的担子嘛。”
“是啊。子鱼确实帮了我不少。我们这莫记鱼行啊,现在就指望着子鱼捕鱼开张呢。所以,我就更加不舍子鱼出嫁了。”
“女大不中留。始终还是要嫁的。可由不得你舍得,还是舍不得。”
“想让我将女儿嫁过去可以啊,那也要看看沐家的彩礼如何了。”
吕翠亭摇摇头,伸手指着吕翠茹:“你呀,就是喜欢挣个高枝儿,有什么比两个孩子的幸福更重要?子鱼和熙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两个孩子心性淳朴善良,青梅竹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我知道,知道。子鱼的爹已经不在了,子鱼就是我的命。没什么能比子鱼的幸福更重要。”吕翠茹嘴角含笑的说道。
一连几天,林睿霆都服用吕翠亭的汤药。伤寒日益渐好,晚上睡眠也渐渐好起来。林致远看在眼中,心中稍安,这才吩咐仆人向上海的林家公馆发了电报。
这一天,赵厨娘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莫记鱼行的门前。她看到正在水盆旁忙碌的吕翠茹,轻声唤道:“莫大嫂,我的鱼准备好了吗?”
吕翠茹听到了声音连忙起身,一脸歉然的看着赵厨娘:“赵姐,真是不好意思啊。今日我女儿的捕鱼船还没有回来。要不这样吧,赵姐,您买完菜先回睿园,等会儿鱼来了,我亲自给您送过去。”
“也只能这样了。莫大嫂,你可无论如何要中午之前送到睿园来。可一定记住了。”赵厨娘一边嘱咐着,一边提着菜篮子向一旁走去。
“一定,一定。”吕翠茹急忙连番应诺道。
接近中午时,一个一身胶皮衣裤的年轻女子,头戴着一个大斗笠,提着一个水桶,悠闲自得的向着莫记鱼行走过来。
在接近鱼行时,年轻女子大声喊道:“娘,鱼来了。”
吕翠茹闻声从二楼的阁楼中探出头,声音带着埋怨:“子鱼,你怎么才回来啊?“说着她抬头看看天色,自语道:“哟,这都快中午了,可不能耽误给睿园送鱼啊。”
吕翠茹将目光看着站在鱼行门前的莫子鱼,大声说道:“子鱼,你将这鲟鱼给睿园送过去。快点去,千万别耽搁了人家的时间。”
“哦。”莫子鱼应诺一声,拿过一个大个的鱼篓,将水桶中的鱼抓进鱼篓,然后转身就要走。
“等等。”吕翠茹轻呼一声叫住了莫子鱼:“你怎么将鱼装进鱼篓了。这样去到睿园它还能活着啊?人家睿园说了要最新鲜的鱼。”
“这就是我刚刚才捕的鱼啊。难道还不是最新鲜的?”莫子鱼扬着手中的鱼篓回答道。
“你还是用水桶将它送到睿园吧。在水中活蹦乱跳的,才能证明是你今天才捕的鱼啊。”吕翠茹叮嘱道。
“真是麻烦。”莫子鱼低声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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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我说有钱人就是麻烦。”
“这有钱人就是有资格麻烦别人,等你有钱了,也可以麻烦别人呀。”
莫子鱼听着吕翠茹的话,撇了撇嘴,只得依言又将鱼从鱼篓中拿出了,重新放入水桶中,然后拎起水桶就要走。
“等等。”吕翠茹再次出声叫住了莫子鱼。
“又怎么了?”
吕翠茹指了指莫子鱼身上的胶皮衣裤,继续说道:“你好歹换身衣服啊,怎么能穿着这一身的胶皮衣服过去呢。睿园可是大户人家,莫叫人家小看咱们这些商贩不懂规矩。”
“真是麻烦。娘,您去送吧。”莫子鱼脸上现出不耐烦的神色,抬头看着阁楼中的吕翠茹。
“我在做午饭呢,走不开。你快去快回,娘等你回来吃饭。”吕翠茹再次探头看着莫子鱼。
莫子鱼无奈的摇摇头,将水桶放到地上。她脱去一身的胶皮衣裤,露出原本的白底蓝花的粗布衣衫,同时摘掉头上戴的斗笠,将盘在头顶的麻花长辫子放了下来,放在胸前。艳红的红头绳,分别在头顶和辫梢扎了一个蝴蝶结,煞是好看。
莫子鱼整理完毕后,重新拎起水桶,向着睿园走去。她拐进一个街角,回身看看自己家的鱼行,已经看不到二楼阁楼的窗户。
莫子鱼将水桶中的水倒掉了一大半,再次拎起水桶时,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再次迈开轻盈的脚步,疾步向着睿园走去。
睿园中,林睿霆陪同着上午才刚刚到睿园的董凤竹,走在水塘边的小路上。
“娘,这小路全是土路。我还是扶您去那边长廊上的花厅坐坐吧。”林睿霆伸手一指一片被花花草草围绕着的地方。
“好。娘看到你精神好了这么多,心中总算是安心了许多。”董凤竹说着伸手拉住了林睿霆。
林睿霆反手握住董凤竹的手,搀扶着她向一旁的花厅走去:“娘,是孩儿不孝,让您为我如此忧心,还特意从上海来到这偏远的铜井镇。”
“这铜井镇虽然偏远,但这睿园却像是个世外桃源一般,住着确实舒心自在。”董凤竹说着环视着四周。
“是啊,我第一次踏进睿园时,心中的感觉和娘一模一样。”林睿霆也环视着周围,继续说道:“这园子是二叔布置的,即清新又雅致。”
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