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远微笑着从怀中掏出折叠整齐的一张纸,一边打开,一边说道:“你先签了这个字据,我便告诉你会如何。”说着将手中的纸递向说话的大夫。
那个大夫的脸立刻阴沉了下来,出声质问道:“你不告诉我们,如果医治不好令侄儿的病,会如何?就让我们与你签字据,这不是逼迫着我们立字据吗?这有失公允。”
“你们若是有真才实学,还怕立字据为证吗?”林致远的语气带着一丝的嘲讽:“除非你们一个个都是,如东郭先生那样的滥竽充数之辈。”
“你……,我给人看病这二十多年,还没有见到像你这般狂傲的人。你的诊金我无福消受,在下告辞了。”说着向另外一个大夫使了一个眼色。
另一个接到眼色的大夫也急忙拱手作揖道:“既然阁下认为我等都是无能之辈,那令侄儿的病就另请高明吧。”说罢他看向一旁不出声的另一个大夫:“吕大夫,我们一起离开,不要在此受这种人的闲气。”
那个被称为吕大夫的人,目光盯着地面像是陷入到了沉思中,根本没有理会另外两个大夫的说辞。
说话的两个大夫看了看站在一旁发愣的吕大夫,抖了抖衣袖,相伴离去。
林致远将目光看向屋中仅剩的吕大夫,拱手作揖道:“现在屋中只剩下你一人了,看来,你是愿意与我立字据为证了?”
吕大夫将目光从地面收回看向林致远,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拱手作揖道:“在下也不打算和您立字据为证。您的诊金确实诱人,不过条件却着实欺人。“
“哦?那你为何不走?”林致远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位吕大夫。
吕大夫看了一眼闭目躺在床上的林睿霆,然后又重新看着林致远,继续说道:“其实令侄儿的伤寒之病不难医治,几服药便可痊愈。而这心神之症的医治,说容易也容易,说困难也困难。”
林致远也微笑着看着吕大夫:“我愿闻其详,吕大夫请继续。”
吕大夫听到林致远恭敬的唤自己吕大夫,眼眸中闪过一丝涟漪,他也恭敬的作揖道:“所谓心神之症,其实也就是日思夜想而造成的心病。古语有云:心病还需心药医。药石只能起到辅助、调养的作用,要想根治这心神之症,还需找到令侄儿的心药才行啊。”
林致远缓缓鼓掌,表示赞赏:“吕大夫说的极是。看来您有辅助调养的药方。”
吕大夫微微点点头:“我确实有一剂培根固元、安神助眠的良方。姑且可以给令侄儿试一试,即使无效,也无伤身体根本。”
“好,我相信吕大夫。”林致远说着又重新拿出那张纸递向吕大夫:“就请您给我立个字据,几日内能医治好我侄儿的病。”
吕大夫闻言眼眸中掠过一丝厌恶的神色,轻声斥责道:“我刚刚说过,您这看病立字据的做法很是欺人,我也根本不想和您立什么字据。您既然这般无理欺人,我也只能告辞了。”说罢他转身作势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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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致远急走几步,伸手拦住了吕大夫的去路,恭敬的将手中的纸递给他:“吕大夫不妨先看看这个字据,再做定论也不迟啊。”
吕大夫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恭敬递来纸张的林致远,不由得好奇的将目光看向他手中的纸,接过来打开,片刻后乐出声来:“这不是唐代刘禹锡的《陋室铭》吗?”
“正是。我以此诗寓意,找寻一个洁身自好、不贪慕钱财,真正济世为怀的仁心医者,为我侄儿医治。”林致远说着对着吕大夫再次躬身作揖:“吕大夫,我将我侄儿就托付给您了。劳烦您费心照顾他,让他早日康复。”
吕大夫满面含笑的扶起林致远:“请您放心吧,我吕翠亭一定尽力好好医治他。不过,令侄儿的心病还需您告知在下啊。”
林致远伸手一指屋中的椅子,轻声说道:“吕大夫请坐,我将我所知道的一切,详细的讲给您听。”
吕翠亭捏着胡须听林致远讲述完事情的相关经过,之后他微微点点头:“我明白了。令侄儿是思虑过甚,相思成瘾了啊。他每日心心念念的都是要找到梦中的人儿,越是如是想,越是渴望在梦中与其相会,如此周而复始,睡眠自然不好,精神状况也随之不佳了。要想治疗这种心病,首先要缓解他大脑经络,改善他的睡眠;其次让他分心来做一些其他的事情,这样他不再时刻想着这些事,自然慢慢的就不会再做那样的梦了。”
“我家少爷一旦痴迷什么事情啊,真的很难从中脱身。他从小就这样。”袁海站在一旁出声说道。
林致远看着吕翠亭问道:“吕大夫,您说的十分有理。这缓解经络,改善睡眠的药方还需您来调配,至于做一些其他的事情让他来分心,我来想办法。你我二人全力配合,一定要治好他的病。”
吕翠亭微微点头,掏出纸笔刷刷而书。然后将药方递给林致远:“这是我给令侄儿开的药方。这个药方中还需一味药引。”
“是什么?吕大夫告诉我,我派人去采办。”林致远看着手中的药方问道。
“鱼鳔。”
“鱼鳔?”林致远眼眸微转:“不就是花胶嘛。我派人去购买。”
吕翠亭轻轻摆摆手:“花胶是鱼鳔的干制品,我要的是新鲜的鱼鳔,以大黄花鱼和大鲟鱼的鱼鳔为最好。”
林致远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的神色:“那我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