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牟寻抿了抿嘴唇,语气带着一丝自责:“娜慈还是在怪本王废黜了千幽的世子之位吗?”
“起初,臣妾心里是真的怪陛下竟如此狠绝。”南诏王妃一听到寻千幽的名字,眼眸瞬间透出了红润,她微微舒了一口气:“可是当臣妾明白了陛下的良苦用心后,臣妾心中是十分感激陛下的。”
异牟寻闻言近前一步,伸手扶住南诏王妃的肩头:“既然你不责怪本王,就不要离开本王去什么寒鸣寺了,好吗?”
南诏王妃眼眸中的泪珠滚落了下来。她仰头看着这巍峨的王宫,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臣妾不怪陛下,可臣妾心中怨恨这王权,这王宫。臣妾的一双儿女都葬送到了这南诏的社稷中。曾经让臣妾引以为荣的王妃荣耀,却是臣妾此刻最厌恶的头衔。试问陛下,臣妾还如何能安然的待在这王宫里,陪伴在陛下身旁呢?”
“娜慈,就算是本王求你行吗?你不要走,好不好?”异牟寻再次开口恳求南诏王妃。
南诏王妃向后退出了几步,然后对着异牟寻躬身叩拜:“臣妾此去寒鸣寺,将诚心奉佛,为远在大唐的孙儿日夜祈福,盼他早日平安回归南诏。望陛下能体恤臣妾的一片良苦用心,不要来打扰臣妾的清修。臣妾在此拜别陛下了。”
南诏王妃叩拜异牟寻后,缓缓起身,走向车辇。她双眸平淡柔和,没有丝毫的留恋,端坐在车辇中,缓缓驶出了王宫宫门。
异牟寻双眸红润,盯视着南诏王妃的车辇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王宫的宫门外。
一人一骑疾驰到了益州城外的五里亭处。他勒缰驻马,骑坐在马背上向着五里亭的四周环视着,往事历历在目,却幕幕伤人心魄。
徐天霖看着这周遭熟悉的事物,眼眸中一片红润,他再次抖动了马缰,马儿一声嘶鸣,纵跃一跳,向着山下的益州城飞驰而去。
徐天霖策马扬鞭驰到了益州城下。城门上的守卫看到了他,急忙打开城门,下城迎接。
“将军,您回来了。”一众守城的士兵躬身施礼。
徐天霖翻身下马,对着众人抱拳施礼:“各位,徐某已不是将军了,莫要再那样称呼在下了。”
“将军。”守城的将领眼中湿红,他仍然恭敬的施礼道:“将军永远都是我们的将军,永远都是益州城的将军。”
“将军。”一众士兵纷纷跪拜行礼。
徐天霖听着众人喊着自己将军,不由悲从中来,他长叹一声:“不过是浮名而已,终会散去。”说罢再次翻身上马,对着众人抱拳,然后策转马头,缓缓驶进城中。
徐天霖来到了将军府门前。府门大开,徐老夫人在凤若的搀扶下,缓缓走出府门。
徐天霖疾步来到徐老夫人的近前,跪拜在地:“娘,天儿此行丢了官阶,让徐家门楣蒙羞了。”
徐老夫人颤抖着双手将徐天霖搂在怀中,轻轻抚拍着他的背,说道:“天儿,你能平安回来就好。没了官阶就没了吧,脱下了这身官服,反而能活的更加轻松自在。”
徐天霖缓缓站起身,对着徐老夫人躬身施礼:“娘,天儿以后陪伴您的时间就多了,天儿一定好好孝顺、服侍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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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夫人轻轻点头,伸手拉住徐天霖的手:“为娘已经向皇上上书言表,为了安心教导南诏质子,徐府将迁至益州外城居住。天儿,你和涵儿终于可以好好享受,这难得的欢愉时光了。”
徐天霖从徐老夫人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目光凝视着她。
徐老夫人嘴角挂着一抹笑容,牵着徐天霖转身进入府中,她一边走,一边低语:“灵儿已经将涵儿的身世告诉为娘了。天儿啊,涵儿的娘亲已经不在人世了,你我两人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我们一定要好好照顾涵儿。”
徐天霖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声音透出哀伤:“我一定会用我的全部来照顾他。娘,求您答应天儿一件事。”
“什么事?”徐老夫人眼眸盯着徐天霖。
“我不想让涵儿知道自己的身世。寻千幽比我更有资格做他的爹。”徐天霖的眼角流出了泪水。
“好,娘依你。只要能守着涵儿,也就足够了。”徐老夫人轻拍着徐天霖的手背。
“大伯,您回来了。”月儿从内院的长廊中现出了身影。她看到了徐天霖兴奋的招手,之后转身喊道:“涵哥哥,我大伯回来了。”
幽子涵的身影也出现在了长廊上,他疾步走向徐天霖。
徐天霖望着走向自己的幽子涵,恍惚间像是看到小余在向自己跑过来。他不由的伸手将走到近前的幽子涵紧紧搂在怀中,眼眸中的泪水再次流了出来。
“徐伯伯。”幽子涵在徐天霖的怀中轻轻喊了一声。
徐天霖收敛心神,将幽子涵从怀中拉起来,看着他。
幽子涵对着徐天霖恭敬的施礼:“徐伯伯,您已经从京城回来了。那我何时能回南诏啊?”
徐天霖心头又是一阵的刺痛,他蹲下身子,双手轻轻扶住幽子涵的肩头:“涵儿,你暂时还要在徐伯伯的府中住些时日。”
“请问徐伯伯,还要住到几时,我才能回南诏去?”幽子涵盯视着徐天霖追问道。
徐天霖看着幽子涵,心中的不忍愈加的浓烈。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眼眸微转,避开了幽子涵的注视:“等你再长大些。到时候,徐伯伯亲自将你送回南诏。”
幽子涵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