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熠,你简直胡闹。”南诏王妃霍然起身,走到百熠公主的近前,厉声训斥道:“你是嫡出公主,身份何等尊贵。就为了不嫁到骠国去,就要让你父王下诏贬你为庶人,这不是让你父王贻笑天下吗?”
百熠公主嘴角挂着一抹清冷的笑,眼角轻轻瞟着异牟寻和南诏王妃,语气带着嘲弄:“父王的颜面当然重要,重要到要用儿臣的幸福来保全。”
“百熠,你……”南诏王妃一时语滞,呆立在当场。
异牟寻眼眸冷冽,他缓缓从椅榻上站起来,一边走向跪在地上的百熠公主,一边低沉的说道:“好,你若是执意要当一介平民女子,父王可以成全你,明日父王就可以宣诏天下,贬你为庶人。不过,父王还会再下一道诏书,将阿措穆尔凌迟处死,尸沉洱海,以果鱼腹。”
百熠公主双肩微颤,不可置信的瞪视着异牟寻:“阿措穆尔他所犯何罪?父王要这么残忍的对他?”
“他罪不可恕。”异牟寻一声低吼,眼眸中迸射出怒焰:“他窥视公主美色,意图一步高升;还教唆公主以下犯上,危害社稷稳固。这两条罪名,哪一条都是罪无可恕的死罪。”
异牟寻说着嘴角挂上一抹轻笑:“他应该庆幸自己是个孤儿,不会因为自己所犯的罪责连累家人受死,要不然以他的罪名,本王足可以诛他九族。”
百熠公主听着异牟寻的话,颤抖着吸了一口气:“父,父王,阿措穆尔从没想过要攀附儿臣而高升,是儿臣爱慕他在先啊。还有,还有他此时恐怕还不知道儿臣要嫁到骠国的事情,他又如何教唆儿臣违抗父王的命令呢?”
百熠公主说着已经泣不成声,她跪伏在地向着异牟寻不住叩头:“父王,求您不要伤害阿措穆尔。儿臣知道错了。”
异牟寻眼眸中闪出一丝不忍和疼惜,随即又恢复了冷峻。他低沉着声音再次说道:“你只要安然嫁到骠国,父王就不会为难阿措穆尔。”
百熠公主无力的跪坐在地,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不断滑落,声音带着悲戚与薄凉:“父王,您这是拿阿措穆尔的命逼迫儿臣嫁到骠国吗?您为何对百熠如此狠绝?”
异牟寻转身不忍心看百熠公主伤心欲绝的脸庞,语气缓和了些许:“百熠,父王是逼迫了你,也确实牺牲了你的幸福。但父王可以答应你,只要你在骠国安心相夫教子。本王所欠你的一切都会补偿给阿措穆尔。他今后在南诏,若为官则平步青云,若为民则一世安乐。”
百熠公主绝望的闭上眼睛,片刻,再次睁开,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清丽的笑容。她对着异牟寻和南诏王妃深深一拜:“儿臣会遵照父王之命,嫁给骠国王子蒙格陀。也恳求父王能够做到您对儿臣的承诺。”说完她缓缓起身,拖着身心俱疲的身躯退出了南诏王妃的寝宫。
南诏王妃望着百熠公主离去的身影,眼眸中的泪珠潸然而下。她转身看着仍然背身而立的异牟寻,轻声说道:“若有来世,希望百熠不要再做王室儿女。生在一户平常人家,可以父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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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安乐无忧的过日子。”
异牟寻也慢慢转过身,用衣袖轻拭眼角的泪水,声音透着哀伤:“若真有来世,本王也不愿再为王室儿女。本王也想生在平常人家,从年少到暮年,都远离诡谲权谋,只为家中琐事烦扰,一世安乐无忧。”
南诏王妃听着异牟寻的话,疼惜的抚上他紧锁的眉头,声音温柔:“陛下,无论今生还是来世,臣妾都陪着您。”
第二日,寻千幽将阿措穆尔派往西北边疆视察军事。他看着飞尘而去的阿措穆尔的背影,心中升起一丝负罪感:“阿措穆尔,别怪本世子。你和百熠终究有缘无份。等你回来,百熠也已嫁入骠国了。这也许是你们最好的结局。”
两日后,阿古莫多骑着战马向着王宫的方向疾驰而来。她疾步走在内廷花园的小路上。一阵空灵的琴声传入耳中,她循声望去,只见百熠公主端坐在凉亭中,手臂轻扬,指间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阿古莫多看到正在抚琴的百熠公主,瞬间像是回到了第一次听她在自己面前演奏凤求凰的那个午后。
阿古莫多听着琴音,徐徐走到了百熠公主的近前,躬身施礼:“臣拜见百熠公主。”
百熠公主听到了阿古莫多的声音,停下按在琴弦上的手指,微微抬头看着她,嘴角挂着一抹微笑,轻声问道:“莫多,我的这首凤求凰是不是比之前又进步了不少?”
阿古莫多没想到百熠公主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她压住心中的愤慨,躬身回答道:“臣不懂音律,给不了公主什么建议。”说着目光微抬,看着百熠公主身旁的一众婢女,接着说道:“臣有事要私下相询公主,望公主能应允。”
百熠公主转头看着身旁的一众婢女,低声吩咐道:“你们先退下,本公主要和莫多将军说些体己话。”
“是,公主。”一众婢女躬身应诺慢慢退出了凉亭。
阿古莫多疾步走进凉亭中,目视着百熠公主问道:“您要嫁到骠国为妃吗?”
“嗯。正是。”百熠公主一边低头抚弄着手中的琴弦,一边轻声说道:“郑太傅已经择选了吉日,我母妃和王兄正在为我出嫁的事忙碌安排着。”
阿古莫多伸手按住百熠公主抚弄的琴弦,轻声斥责道:“看您的样子是甘心待嫁了?”
百熠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