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川府大捷的消息迅速送回至都城羊苴咩城。南诏王异牟寻喜不自胜,下令全城欢庆三日,并派御史前往寻千幽的军营中lùn_gōng行赏,以示嘉奖。
大唐朝堂也闻讯了神川府大捷,拥护南诏归唐的文臣武将纷纷在早朝之上,上书言表催促大唐天子唐德宗及早赐封异牟寻,将其纳入属臣。只有舒王眉头紧皱,心思沉重,一言不发。
通议大夫柳昱斜眼瞄着舒王的脸色,在朝堂之上也一言不发,与舒王保持立场统一。
早朝散罢,柳昱急走几步追上了舒王,躬身施礼:“舒王殿下,您好像对赐封南诏之事,有不同的看法。”
舒王侧转身子看着低眉顺目站在一旁的柳昱,嘴角挂上一丝轻笑,他不答反问:“柳大人,对赐封南诏之事是何态度啊?”
柳昱微微一愣,随即躬身小声的回答道:“舒王殿下的态度就是臣的态度。”
舒王微微点点头,对柳昱的回答甚是满意。他抬脚向前缓缓而行,一边走一边说道:“本王也觉得应该赐封南诏,而且越快越好。”
柳昱疾步跟在舒王的身后,听了他的话脸上现出一丝不解:“既然舒王殿下同意赐封,为何刚刚在大殿之上,您愁眉深锁,一言不发?”
“唉,赐封是大势所趋,也是目前我们维护与南诏关系最好的办法。”舒王轻叹了一口气,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柳昱,缓缓说道:“吐蕃和南诏联盟了数十年,南诏说反便反了,讨蕃大军一路向着西北攻打,将吐蕃的势力赶出了南诏。这样的南诏现在与我大唐联盟,归附称臣,与当年归附吐蕃的情景何其相像。”
舒王说到此处,慢慢走近柳昱,覆在其耳边轻声低语:“柳大人可曾想过,若是有朝一日,南诏也反了我大唐,该当如何?”
柳昱眼眸露出惊异的神色,他将身子探低,同样在舒王耳畔低语:“舒王殿下的担忧不无道理。您没有在朝堂之上据理力争,想必是另有他意,不知臣能否为殿下效劳?”
舒王意味深长的看着柳昱,片刻赞赏的点点头:“本王刚刚也说了,赐封是目前维护两国关系最好的办法。你是皇上身边的近臣,又是通议大夫,这赐封的事皇上肯定会垂询你。本王希望柳大人能促成赐封之事,而且越快越好。”
柳昱再次躬身施礼:“请舒王殿下放心,臣一定尽力促成。只是……”他仍然不解的出声问道:“促成了赐封,舒王殿下的担忧不是依然存在吗?”
舒王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微笑:“南诏在吐蕃的欺压下元气已伤,五年之内不会对我大唐造成威胁。”说着他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所以,五年之内本王要好好想想对策。”
柳昱连忙躬身恭维道:“舒王殿下才智过人,一定可以想到制衡南诏的办法。”
舒王摇摇头,淡然的笑道:“南诏一个异牟寻已经十分难应付,还有一个世子寻千幽,此人的谋略比异牟寻有过之而无不及。有这父子两人联手治理南诏,南诏想不繁荣强大都难。本王也觉得十分棘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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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臣才疏学浅,但臣愿为舒王殿下排忧解难。”柳昱不失时机的说道:“如果舒王殿下有用得上臣的地方,尽管直言。臣定当为舒王殿下效犬马之劳。”
舒王闻言喜上眉梢,抱拳还礼道:“好,本王先谢谢柳大人了。”
五日后,寻千幽率领讨蕃大军得胜还朝,羊苴咩城举城欢庆。
寻千幽率军中将领进入议事大殿拜见异牟寻。异牟寻给军中将领按功册封。众将领纷纷跪拜谢恩。
寻千幽对着异牟寻躬身施礼:“父王,儿臣身为世子,理应身先士卒,驱除吐蕃出我南诏也是儿臣义不容辞的责任。父王的奖赏,儿臣不能要。请父王恩准儿臣将奖赏全部犒赏给军中的将士。”
异牟寻赞赏的点点头:“好。本王恩准你的请求。”
寻千幽并没有起身,仍然躬身施礼:“父王,儿臣还有一事要求得父王的恩准。”
“什么事?说。”异牟寻朗声问道。
“父王,这次讨蕃征战,若lùn_gōng劳之大非莫多将军莫属。”寻千幽说着伸手一指跪拜在身旁的阿古莫多:“她是我军的阵前先锋,每次攻城略地都是莫多将军,以及其带领的弋狼军的勇士们,首当其冲,所以弋狼军的死伤最大,儿臣想请求父王恩准,追封那些捐躯的将士们,以国丧之礼葬之,告慰英灵。”
“准。此事就交由你来督办。”异牟寻点头应允。
阿古莫多微微直起身,对着异牟寻拱手作揖:“谢陛下体恤。可是臣不想让弋狼军的英烈以国丧之礼葬之。”
异牟寻眼眸闪出一丝诧异,他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阿古莫多仍然躬身作揖:“弋狼军的将士都是独锦蛮族人,臣想以独锦蛮族中最高的丧葬之礼将他们安葬。望陛下恩准。”
异牟寻听了阿古莫多的话不禁眉头微皱,脸上现出为难的神色:“独锦蛮族的最高丧礼是火葬,不但请高僧登台诵经,还要族中贵族献祭鲜花覆盖逝者。这高僧内廷侍奉的就有,本王可请他们登台诵经。可是这独锦蛮族的贵族,恐怕不会为这些普通的士兵献祭鲜花。”
阿古莫多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怒色,她隐忍着没有发作,只是跪拜在地,不语。
南诏王妃从一旁的椅榻上缓缓站起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