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牟寻听完南诏王妃的述说后,也缓步走到她的近前,伸手扶住她的肩头,轻声说道:“娜慈,本王是担心千幽会再次做傻事,才会这样猜忌他。如你所说,他没有做最好。好了,我们两人就不要为这事伤神了。”
南诏王妃眼眸中透出责备,语气带着娇怒:“陛下,臣妾就千幽和百熠这两个孩子,臣妾是他们的阿妈,自然要为他们筹谋。臣妾想他们能够爱自己想爱的人,和自己喜欢的人待在一起,难道陛下就不能成全吗?”
异牟寻眼眸中闪出一丝疼惜,他将南诏王妃搂在怀中,喃喃轻语:“本王也是他们的阿爹,本王何尝不想他们爱自己想爱的人,可是他们是南诏王室的儿女,身上担负着责任和义务。娜慈,你是我异牟寻的妻子,是南诏的国母,有些取舍是你必须要做的选择。”
南诏王妃的眸中升起一丝伤感:“取舍?选择?也包括我们的孩子吗?”
异牟寻默然不语,没有回答南诏王妃的话,只是更加搂紧怀中的人。
片刻后,南诏王妃长长舒了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抬眼再次看向异牟寻:“陛下,臣妾知道南诏国有祖训,世子的正妃必须是独锦蛮贵族之女。臣妾也是独锦蛮的女儿,自然也不会违背祖训。可是臣妾还是想请求陛下,求您恩准,无论伊莎此胎是男是女,都准许千幽立她为侧妃,行吗?”
异牟寻伸手握住南诏王妃的手,温柔的回答道:“娜慈,本王可以允诺你,只要不违背祖训,不损害我南诏国利益,本王不反对千幽立她为侧妃。”
南诏王妃终于又展露了笑颜:“臣妾替千幽谢过陛下了。”
异牟寻满眼的怜爱和宠溺,伸手再次将南诏王妃搂入怀中。
此时,寝宫外传来内侍的声音:“禀报吾王陛下,世子和清平官郑回郑大人有要事求见,已在议事大殿恭候。”
异牟寻眉峰上扬,眼眸中闪出一丝疑虑:“他们两人求见本王,看来是有重要的事情。”
“陛下快去吧。臣妾在这儿等您回来。”南诏王妃连忙起身恭送异牟寻。
异牟寻疾步走进议事大殿,在椅榻上端坐。
椅榻的阶梯下,寻千幽和郑回躬身叩拜。
“都起来吧。”异牟寻挥了挥手,然后眼眸深沉的看着寻千幽和郑回,语气沉稳:“你们有何要事求见本王?”
郑回躬身施礼,声音透着亢奋:“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异牟寻听到郑回的贺喜之声,眉头微微一皱,眼眸不由瞟向一旁躬身而立的寻千幽,心中暗道:“和娜慈一般又是恭喜,难道也是替千幽做说客的?”
异牟寻心中徒然升起一丝不悦,声音透出不耐烦:“郑太傅,你口中的喜事不知是何事啊?”
郑回依然沉浸在亢奋当中,根本没有注意到异牟寻微愠的神色,仍然一脸的喜悦之色:“回吾王陛下,是大喜事。”说着抬头看看异牟寻,又看看寻千幽,欢喜的继续说道:“是陛下和世子心心念念的大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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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牟寻眼眸黯然下来,语气低沉:“到底是什么喜事?郑太傅直说就是。”
郑回这次听出了异牟寻语气的不耐,脸上神色微怔,竟不知该如何回复,呆立在当场。
寻千幽也发觉异牟寻眼眸中蕴含着一丝怒气,心中也是不甚明了。他看着呆立当场的郑回,立即接起话头顺着说起来:“回父王,郑太傅是太高兴了,已经无以言表了。还是由儿臣向父王您禀报吧。”
异牟寻将锐利的目光看向了寻千幽,声音冷然:“好,就由你来禀报。不过,如果是什么奇景的无稽之谈,就不必再说了。”
寻千幽闻言,只是微微一怔,随即明白异牟寻话中的深意。他再次躬身施礼,声音爽朗的回答道:“回父王,长安御史曹大人传来密函,大唐天子召我南诏归唐的诏书,已到达益州。两日后,便可到我们的都城。”
“你说什么?”异牟寻闻言霍然站起身,脸上洋溢着不可置信的喜悦之色:“归唐的诏书已经到了益州?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果然灵鸟开屏,祥瑞之兆啊。”
郑回疑惑不解的抬起头看着异牟寻,轻声询问:“陛下,您说的灵鸟开屏,祥瑞之兆,是什么啊?”
异牟寻也觉察出自己的失言,不由的轻咳着喉咙,淡然的回答道:“哦,没什么,只是娜慈的一个梦境而已。”
“王妃不愧是我南诏国母,一个梦境就已预测天机。可见我南诏归唐是天命所归啊。”郑回一边躬身施礼,一边赞叹。
寻千幽自然明白异牟寻话中的含意,他不动声色向前一步,对着异牟寻躬身:“父王,大唐的诏书不日便到,我们要如何接待安置?还有吐蕃那边我们要如何处之?还请父王示下,儿臣也好早做安排布署。”
异牟寻轻轻点点头,看着寻千幽和郑回出声问道:“大唐的使臣还是曹大人吗?”
“回父王,正是曹大人。他亲奉诏书,已在益州城内。明日,由大唐镇西将军亲率精兵护送入南诏,直抵我们的都城——羊苴咩。”
异牟寻微微点头,目光看向郑回,沉稳的吩咐道:“郑回,大唐的使团在我南诏内廷的一切安排用度由你主理。记住一定要彰显我南诏的至诚之意。”
“是,臣遵命!”郑回躬身领命。
异牟寻又将目光看向寻千幽,沉稳的声音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