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芳和司徒竞走到一个卧房的门前,两人对视了一眼,轻轻敲响了房门。.x23u
“门没锁,进来吧。”紧闭的房门里传出司徒旗的声音。
司徒芳推开房门,与司徒竞一前一后走进了卧房里。
“大哥,二哥回来了。”司徒芳一边说着,一边将司徒竞让到了司徒旗的身前。
司徒旗将手中的几样老事物收起来,放到了床头柜上,然后抬起头看着司徒竞:“公墓那边的事情办好了吗?”
“嗯,林家人下午赶到了公墓,在申请书上签了字,明天就可以办理安葬了。”司徒竞一边说着,一边挨着司徒旗在床边坐下。他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那几样老事物,有圆框的眼镜,有老式的手表,老式的酒壶,还有几张年代久远的照片:“大哥,你又在想念咱爸了?”
司徒旗将圆形眼镜拿在手中,比在自己的眼睛前:“以前,咱妈总是说,我戴上这副眼镜后,特别像咱爸,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司徒竞将老式的手表拿起来,放在耳朵边听了听:“这表走针的声音还是这么有劲儿。大哥,你平时没少保养它吧。当年咱爸把这个手表给了你,没有给我,我还哭了一通鼻子呢。”
司徒芳也走到床边,拿起酒壶把玩着:“我对这个酒壶的印象最深,每天放学回家后,,就背着它去给咱爸打酒喝,一次二两,几乎天天不断。”
“有一次,是下雪天,你打酒的路上摔倒了,酒洒了一半,我们俩就往酒壶里兑水。结果,咱爸一边吃饭,一边喝酒,什么也没有说。”司徒竞看着司徒芳手中的酒壶,嘴角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
“咱爸是看到小芳的裤子上被磨出了一个洞,猜到是你打酒时摔倒了。所以,从那以后天气不好的时候,咱爸就让我去打酒。”司徒旗呵呵乐着补充道:“咱爸做事情,不喜欢说出来,他总是喜欢默默的做,默默的付出。”
“大哥,你还在心里觉得对不起咱爸吗?”司徒芳轻声问道。
“我心里还是过不去这个坎儿。”司徒旗轻轻叹了一口气:“虽然,我也明白咱妈和咱爸在一起过日子,是因为亲情,不是因为爱情,可是,真的让一个男人葬在咱妈的身边,我心里觉得特别对不起咱爸。”
“大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睿园的那个午后吗?那天,天空下起了很大的雪。我们三人和咱妈从睿园出来,走向镇口。”司徒芳眼眸凝视着司徒旗,喃喃说道:“我还记得,你当时想帮咱妈拍掉身上的积雪,可是她不让,她还问我们,是否听说过这样一句话。”
“拉着你心爱人的手,一起走,一起走,慢慢的白了眉毛,白了头。”司徒芳缓缓念着这句话,眼眸浮起淡淡的红润N试勐瑁这是谁说的话。你们还记得咱妈是怎么回答的吗?”
“她说,是她的丈夫,在成亲前的一个雪夜,给她说了这句话。”司徒竞轻声回答道。
“对,我当时还羡慕的说,爸居然是这么浪漫和深情的一个人。”司徒芳轻轻舒了一口气,语气带着一丝的伤感:“现在想想,咱妈当时口中说的丈夫并不是咱爸,而是那个深藏在她心里,一直苦苦等待的人。也就是yoyo的外公。”
司徒旗听着司徒芳的述说,思绪飞回到初到睿园,那个大雪飞舞的午后。他似乎看到了站在雪地中的母亲,抬头仰望着纷飞的雪花,嘴角挂着一抹幸福的笑容。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母亲笑的如此甜蜜,如此满足。
“咱妈走了以后,我看了她留下来的日记。我才知道,她其实可以回去苏南的老宅去找林家的人,也许她早就和她的丈夫团聚了,可是她没有去,是因为她舍不下我们三个子女。”司徒芳说到此,眼眸湿红的看着司徒旗:“大哥,你身上流着和咱爸一样沐家的血脉,咱妈一直愧疚是自己耽误了咱爸,让咱爸膝下无一儿半女,所以,她说她有义务要守在你身边,看着你结婚生子,将沐家的血脉延承下去。”
司徒芳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伸手牵住司徒竞的手,继续说道:“我们兄妹俩是咱爸咱妈战友的遗孤,咱爸走了,咱妈就将抚养我们的责任担在肩头,她说,这是战友的嘱托,她责无旁贷,再苦再难,也要将我们培养成才。”
司徒竞眼眸也泛起淡淡的红润,他握紧司徒芳的手,说道:“咱妈是为了我们三人,才放弃了自己应该去追寻的幸福。”
“所以,我们应该为咱妈做些事情。”司徒芳再次将眼眸看向司徒旗:“大哥,将yoyo的外公安葬在咱妈的身边,是在帮咱妈实现她生前的愿望,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事。”
“大哥,他们三个老人家,年轻的时候在一起经历过很多的风风雨雨,如今,能够安葬在一起,彼此陪伴着,也是对他们最好的慰籍。”司徒竞也出声劝说道。
“你们说的我都明白了。”司徒旗站起身,握住司徒竞和司徒芳的手,郑重其事的说道:“失散七十多年还能再次重逢,是上苍怜悯他们三个老人家的缘份情重,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
“大哥,你能放下心结就好了。”司徒芳喜笑颜开的挽住司徒旗的手臂。
“不早了,让然然送你们回酒店吧。明天,我们一起去公墓。”司徒旗微笑着拍着司徒芳的手背。
司徒然开车将司徒竞和司徒芳送回酒店,并把他们一一送回了卧房。
司徒芳走进卧房的门里,然后停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