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管家将送给徐天霖的饭菜递给赵振德,悠悠叹了一口气:“唉,昨日拿进去的饭菜,将军又没有吃。这一天不进水米可如何是好啊?赵副将,要不您把这饭菜给将军送去,劝劝他好歹吃一点儿。”
赵振德接过食盒,又向管家身后的佛堂望去:“我去看看。”说着提着食盒向佛堂走去。
赵振德推门进入佛堂,只见徐天霖跪坐在佛龛前,双目直直的盯着佛龛上其中一个阁子,那里摆放着徐世奎的牌位。
赵振德将食盒中的饭菜摆到一旁的桌子上,缓步走到徐天霖近旁:“将军,您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您多少吃点儿,要不身体怎么撑得住?”
徐天霖目光仍直视徐世奎的牌位,他缓缓摇摇头:“我不想吃,拿走。”
“将军,您这是何苦呢?先吃饱饭,养足精神,我们再想对策啊。”赵振德出言宽慰着徐天霖。
徐天霖将目光慢慢移向赵振德,语气淡漠带着自嘲:“对策?还能有什么对策?我娘让我对着我爹的牌位好好反思,我冥思苦想了一夜,也只想明白了一件事。”说着他忽而冷冷一笑:“我是大唐的将军,是皇上的臣子,臣子只能听从皇命行事,对吧?这么浅显的道理,我居然现在才想明白,真是妄为臣子啊。”
赵振德听着徐天霖自嘲的一席话,心中也是一片枉然:“将军心中再如何悲伤苦闷,也要吃饭啊,要不您喝点汤也行啊。”
“我没胃口,不想吃。”徐天霖再次摇摇头,接着眼眸中闪出一丝神采,他轻声问道:“小余怎样了?灵芸可有去看过她?”
赵振德脸上现出为难之色,语气带着几分薄怒:“灵芸去了好几次,可每次,那些宫女和太监都拦着不让进去,说是舒王殿下的命令,不敢违背。所以小余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也不得而知。”
徐天霖听着赵振德的回答,心中思量着此刻的小余被困房中,心中该是多么的无助,多么的悲痛,而这一切都是自己给她带来的灾难。他疲倦的闭上眼睛,语气透着无力:“振德,我想一个人呆着,你先出去吧。”
赵振德看着满面愁容,闭目不愿理人的徐天霖,暗自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了佛堂。
徐天霖微闭双眼,紧锁眉头,再次陷入深深的懊悔和悲痛中。这时,房门一声轻微的响动,脚步声由远至近,片刻走至自己身旁停下。徐天霖缓缓睁开眼睛,转头看向立在身旁的人,一双带着愠怒的凤眸映入眼帘。
徐天霖眼中掠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死沉。他没有开口询问寻千幽,将头重新扭转回来,眼睛看向佛龛上自己父亲的牌位。
寻千幽看着徐天霖毫无波澜的脸色,心中的气恼更甚。他快步走到徐天霖身前,挡住他看向牌位的目光,低沉着声音质问道:“你跪在这里乞求神灵的保佑,就可以救小余脱困了吗?”
徐天霖看着寻千幽,淡淡的回答道:“我自己也深困其中,无力自拔,又如何救小余脱困?”
寻千幽凤眸圆睁,他一把揪住徐天霖的衣襟,厉声轻喝:“你若是无力自拔,那么我来帮
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推荐阅读:
你。你听着,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马上带着小余离开益州。”
“离开益州?去哪儿?”徐天霖一脸轻蔑的自嘲。
寻千幽厌恶的白了徐天霖一眼,轻声叱责:“只要不是南诏,哪儿都可以。大唐地域幅员辽阔,总有你们容身之处。”
徐天霖闻言轻声失笑,仍然自嘲的反问道:“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我们能躲到哪儿去?”
寻千幽被徐天霖冷漠的嘲弄深深刺痛,他抬手重重打了徐天霖一拳,再次抓紧他的衣襟,愤怒的低吼:“看来你根本没想过要带小余离开是吧?难道你想眼睁睁的看着小余和亲南诏吗?”
徐天霖微微苦笑,嘴角的血丝流到下颌,依然是冷漠的自嘲:“你当真以为我是心甘情愿的跪在佛堂吗?佛堂的门并没有锁,我为何不走呢?”
寻千幽抬眼瞟了瞟佛堂的门,用疑惑的目光询问着徐天霖。
徐天霖挣脱开寻千幽抓住自己衣襟的手,眉宇间徒增出一丝生气:“舒王这次带来两道圣旨来到益州,一道是将宜都公主赐婚于我,一道是将小余和亲南诏。这两道圣旨生生将我和小余拆散,我心中愤慨,我也想反抗。可是,我若是带小余逃了,我们两人就是违抗圣旨,是会诛灭九族的,我如何对得起我娘?小余又如何对得起余伯?”
寻千幽微微皱着眉,仍然一脸的不以为然:“这有何难?那就带着你娘和余伯一起走。大唐若是待不下去,我可以安排你们躲到骠国,骠国与我们南诏相交甚好,你们躲在那里也一定安全。”
徐天霖听着寻千幽的话,嘴角挂起一丝冷笑:“我们是可以逃走,可我徐府上下百余人的性命又该如何?我是益州守军将领,我走了,这益州百万平民的安危又该如何?世子,如果是你,你会如何决断?”
寻千幽目光一怔,哑然失语。
徐天霖看着寻千幽,不由又是一阵的苦笑:“所以,我走不了,走不得,不能走。我已深困其中,不知如何是好。”
寻千幽听着徐天霖的自语,眼眸中透出一丝不忍,但瞬间便被冷然的目光代替,他带着警告的口吻说道:“徐天霖,是你自己放弃带小余走的,你日后可不要后悔。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