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罪看着那右手臂正在流血的黑衣男子,开口说道:“陛下请恕臣愚钝,臣实在是看不出来,那个独孤家的小子,有什么赢面。”
“是荣耀。”姬长安微微一笑:“虽然在朕起来有点可笑,但是他确实是为了荣耀而来的。”
姬罪这才回过神来:“陛下您是说,独孤家的小子,是为了复兴独孤家而来?”
姬长安点了点头:“确实如此,独孤家被先帝打压,基本上已经完全没落了,或许科举上面,他们可以出头,但是我大唐以武立国,想重现独孤家的荣光,唯有去从军,但是独孤家根本无法进入边军,更惶论十六卫之类的军队了,因为军方,是不会轻易让他们进去的,他们就算是想当府兵,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姬罪好奇道:“所以,他想通过在这里连胜九场,来进入帝国边军?”
“没错,这小子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朕才说,他,说不定能给朕一个惊喜。”
姬长安话音刚落,他们两个的第二次交手,就开始了。
第二次,却是黑衣汉子先攻,他一条铁木棍,以一往无前之力用力的挥向白衣汉子,直打头颅,这一招若是打实,必然是头破血流,生死立分。
然而,独孤家的小子,那伤终究还是影响了他的动作,他,慢了一线。
慢的这一点点,便是生死之差,那平阳郡公薛仁贵家的奴隶,不慌不忙的举起长枪,把这一招架住了,然后二人擦身而过。
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白衣汉子动了,他突然强行调转马头,长枪随后迅速的直刺向独孤家小子的后背,黑衣汉子,危矣!
谁都认为,独孤家人那小子要死了,就连姬罪,也觉得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可能也难逃一死。
只不过,姬长安倒觉得,那小子可能没那么容易死。
独孤家小子的表现,确实出乎众人预料,他背对那白衣汉子的回马枪,察觉的速度十分之快,他也如同刚才那白衣汉子一般,强行调转了马头。
不过独孤家的小子,却快不过长枪,他速度虽然快,却也只是躲过了致命一击而已,长枪依然是刺在了他的身上,将他已经收过伤的右手臂,几乎刺了个对穿。
然而,独孤家的小子面对这种痛苦却一声不吭,他死死的盯着对面的白衣汉子,然后,出棍了。
棍不是挥,不是劈,不是扫,而是,点。
一根铁木棍,在他手中,在这一刻,仿佛变成了一支长枪,直刺向那白衣汉子的咽喉。
白衣汉子瞳孔放大,他看着越来越近,似慢实快的铁木棍,便想收回长枪格挡,但是,他慢了一线。
此刻正是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刺进独孤家小子血肉的枪头,在血肉的阻挡下,拔出来的速度,比他出枪时的速度慢了一点,这一点,便要了他的命。
独孤家的小子,铁木棍直接点在了白衣汉子的咽喉上。
白衣汉子喉结破碎,铁木棍刺进了他的喉咙之中,他,死了。
所有人都呆了,这一切发生的时间,不过数息,这数息的时间,便分出了生死。
独孤家的小子大喊道:“某赢了,有没有医生?快点来给某治伤!某的胳膊要是废了,某定要掀翻这个破地方!”
刚开始那独腿汉子哈哈大笑道:“小郎君且放心,这里可是有医家的人在,你的胳膊,废不了的,哈哈哈哈!”
独腿汉子的笑声,引爆了现场的气氛,那些压独孤家小子胜的人,和那汉子一样哈哈大笑,欣喜若狂,而那些输了银子的人,则是破口大骂,还有一些人用怨毒的眼神,看着独孤家的黑衣小子。
独孤家的小子,眼神冷厉,他看着那些怨毒的目光,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径直下了马,然后出了场地,疗伤去了。
姬长安看着那小子,笑着说道:“你看那小子如何?”
姬罪恭敬的回道:“很好,或许未来,又是一个独孤盛一般的人物。”
姬长安笑道:“独孤盛性格刚烈,胆气十足,你是想说,他也是这样的吗?”
“是,一切都瞒不过陛下。”
姬长安笑道:“朕看,不一定,宇文化及之作乱也,裴虔通引兵至成象殿,宿卫者皆释仗而走。盛谓虔通曰:‘何物兵?形势太异也!’虔通曰:‘事势已然,不预将军事。将军慎无动。’盛大骂曰:‘老贼是何物语!’不及被甲,与左右十余人逆拒之,为乱兵所杀……朕看,这小子的比独孤盛的忍耐性要高。”
“臣看,这人怕是头孤狼,日后,恐有反叛之虞,他,为了胜利,有点不择手段。”
姬长安看着姬罪,开口说道:“你不也是一样吗?但是朕可不曾担心过你反叛,朕不是不能容人的庸君,而且朕若是真的连一头独狼都容不下,又如何去和其他帝国的皇帝争夺这天下?”
姬长安笑道:“若是这小子真的连胜九场,那就把他安排去千牛卫吧,到你的手下去,这是一个好苗子,或许未来可以继承你的所学。”
姬罪也有一些心动了,他行礼道:“陛下放心,臣必然不负重托,把他变成一个忠于帝国的将军。”
姬长安轻轻的喝了一口茶:“那就辛苦你了,我们继续看接下来的比赛吧。”
“诺。”
姬罪正襟危坐,继续看着场地之中,即将开始的第二场比赛。
姬长安看着姬罪严肃的样子,感觉有点好笑,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让他放松之类的废话,而是同样把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