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军之前摆出的是攻城拔寨管用的九宫方格阵型,匆忙之下,要想变阵抵御骑兵,却是来不及了。
虎贲在接受了上次杀伤城楼短兵相接的洗礼之后,伤亡过三分之一,但虎贲的战力也已经有了质的变化。虽然他们还是一支轻骑兵,却已经不仅仅是靠骑射袭扰为主的轻骑兵了,在双马镫和投枪的帮助下,加上他们本身高超的骑术,已经能够像重骑兵那样直接冲击敌阵了!虽然冲击力肯定不如重骑兵那样猛烈,但胜在速度快,火力猛,对付一般敌人自然手到擒来。
现在这二百虎贲的敌人,只是四百慌乱的黑山步兵,实在是小菜一碟。
一轮箭雨抛射加两轮投枪之后,黑山军匆忙构筑了一小半的偃月阵土崩瓦解,死伤惨重。本以为对付这些乡勇能够大获全胜,随后斗将被一小将废了四个校尉,黑山军的心态已经发生了逆转,现在又见凶猛如虎狼的骑兵冲杀而来,哪里还有战心?所以,大多黑山军都是拔腿就跑,跑不过才回头抵御,却已经无济于事。
一般斗将失败对于精兵而言,影响不大,因为他们有超强的自信和严苛的战术素养,但是显然这支黑山军不是精兵,他们兵败如山倒。在东汉末年,真正的精兵太少,这才是斗将大放异彩的生存土壤,到了三国后期,斗将已经没有太大意义。正是知道如此,吕晨才会定下这样的计策,先以斗将绝其战心,再一举冲破其阵型,黑山军必败,只不过,吕晨原本是让赵云斗将的,结果又被吕绮抢了风头。
前方四百黑山军溃败,后部赶来支援的黑山军不明真相,被鬼哭狼嚎的自己人吓得先尿了裤子,也是拔腿就跑。黄巾军能跑,这是一项悠久的传统,顺风的时候他们能跑,追着打,如跗骨之蛆,逆风的时候,他们也能跑,乌泱泱一片,能把所有援兵都冲得七零八落,比敌人下手还狠。现在,黑山军延续着黄巾军的光荣传统,把自己的援兵冲得晕头转向之后,带着他们一起逃跑。
虎贲大获全胜,但是战斗还没有结束,吕绮和曹性冲在最前头,追着白平不放,整个虎贲也不分散,全然不管其他溃军,直接扑向了被几个亲兵护着逃跑的白平。
白平和他的亲兵也有战马,并且战马不错,所以速度也不慢,一时间不至于被追上。在白平看来,只要再往北跑几十里,找到张方送粮的大军,就能得救,可惜,事与愿违,他们在一个必经的山口,被吕晨拦了下来。
吕晨带着整整一千三百名虎贲,横在山口上,不放行。
白平大骂:“吕晨小儿,快快放行!我们现在是友军。”
吕晨答曰:“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我跟山贼没什么交情!”
白平气得吐血,恨不得大叫我就是当初嚷嚷着要砍死你的那个小短腿啊,这种招仇恨的话,他好歹忍住了,搬出张燕说事儿,大意是说吕晨若是不放行,张燕不会绕过他的。生死关头,白平完全放弃了尊严,话语间已经把姿态放得极低了,就差没跪下来求吕晨了,这时候,他选择性忘记了杀父之仇,他爹白绕就是被吕晨在乌巢玩儿死的。
吕晨却不给面子,装傻充愣道:“大胆毛贼!竟敢冒充张燕将军部下!玷污张燕将军的威名,给我杀!”
然后,不等白平答话,虎贲就哇呀呀冲了过来。
白平的数学还不错,仔细算了算,前边一千多虎贲,后边两百乡勇,貌似往后面跑更合适一些。然后白平就只好后退,接着就直接撞上了追来的吕绮和曹性,被吕绮风-骚一戟勾住了大腿,硬生生拖了几十里,回了赵家堡。
见到吕绮画戟勾着晕过去的白平血淋淋的大腿往家里拖,赵云一拍脑门,道:“你就不能把他放下?”
吕绮甩了亲爱的未来夫君一个纯真无邪的笑脸,两颗尖尖的小虎牙闪闪发亮:“放心吧子龙哥哥,我不累的。”
赵云:“&*¥#*”
回了赵家堡,赵云见吕绮拿着画戟比比划划,像是还要把白平的另一条腿给废了,赵云就是满头黑线,拉住吕绮道:“行了行了,一个女孩子,你就不怕血啊?”
吕绮奇怪地道:“女人才不怕血呢,每个月都要见血。”
赵云拱手道:“您随意……”
说罢,赵云郁闷地走了,吕绮却看了看赵云的背影,唉声叹气道:“子龙哥哥什么都好,就是笨了点,跟小弟一个样。对敌人怎么能心慈手软呢?”
赵云找到曹性之后打了个喷嚏,谁在骂我?
曹性对赵云道:“现在黑山军群龙无首已经退走了,张方三千大军就在北面恒水南岸转运粮草,我们抓了白平,也让人送了消息过去,想必他很快就会派人来联系。到时候我们这边死不放人,小君候自会去与他交涉,得来的钱粮兵械,大家平分,嘿嘿……”
这是吕晨的算计,赵云也是知道的,但也有点担心会引来更多的黄巾军不好收场,他自然不怕,但是担心赵家堡的乡民安危。
曹性自然不知道赵云的想法,乐呵呵道:“寨子里有狗没有?小君候最爱这一口了……”
吕晨可没想着吃狗肉,他现在很忙,扎营在赵家堡北面八里外,忙着跟庞统商量敲诈张方的对策,网早已经洒出去了,网到了白平这条不大不小的鱼,现在该收网了。
实际上,吕晨也并非不顾大局,张燕的黑山军毕竟是友军,战局未定的时候跟他们闹矛盾,自然不好。可是,吕晨已经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