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自然将岳山河气的是脸膛涨红,他本是不善言谈,冲动易怒之人,此际立即勃然大怒,重重一拳拍在了案几之上,站起身来气昂昂的言道:“怎么的,以陆瑾和我太白一门的关系,难道你们还想狡辩不成?陆公宝藏本就是我太白一门的至宝,何能如你们所言,将之均分而行?!这件事我太白派绝对不会同意。”
听到岳山河掷地有声的话语,正厅内又是一阵吵杂骚动,眼看场面就要为之失控了。
便在这时,一直默然无语的武林盟主裘北首却是笑了。
他不慌不忙的站起,对着正面红耳赤争吵不休的众人拱手一礼,笑微微的言道:“岳掌门,在下有一言不解,特向你请教。”
岳山河正在气头上面,面对武林盟主,却不得不暂且压抑住心头怒火,瓮声瓮气的言道:“裘盟主有言但说。”
裘北首颔首点头道:“以在下看来,陆瑾的确与你太白一门有着深厚的渊源,这一点自然不假,也是不争的事实……”
听到裘北首这样肯定的话语,岳山河面色稍霁,颔首道:“裘盟主说的不错,的确如此。”
“但是……”话到此处,裘北首话锋陡然一转,语气也变得犀利起来,“陆瑾所留之宝,并非是留给你们太白一门,甚至陆瑾再世之时,你们太白门都还没有开宗立派,所有人都知道这比财宝,乃是留给大唐皇室的,与太白门更是没有半点关系,故而你们如何能够依仗与陆瑾的渊源情分,觊觎宝藏呢?”
铿锵有力的话音刚落,正堂内顿时响起了一片喝彩之声,而霎那间岳山河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
的确,陆瑾早已言明陆公宝藏乃是留给大唐皇室应急之用,与太白门何涉?裘北首之言可谓是一语中的,精彩至极。
江南丐帮帮主龙赋乙原本不想轻易附和一方,免得树立强敌,但此刻听到裘北首这样精彩的言语,却是忍不住了,捋须哈哈大笑道:“裘盟主此言不错,山河兄啊,宝藏找到都是大家的,你有何须这样耿耿于怀呢?照我说,宝藏找到大家都有份,也是造福整个武林之事。”
岳山河额头青筋猛然跳了跳,却是一声冷哼铁青着脸落座,显然理亏词穷。
裘北首赞许的看了龙赋乙一眼,笑道:“既然现在大家已经达成了共识,那咱们就继续商量寻找宝藏之事,目前根据得来的消息,当初乱军冲入大唐皇宫掳掠,记载着陆公宝藏的地图也在当夜被人争夺,从而分裂成了七份,数十年来,关于宝藏之事一直隐隐流传,引来了不少人的暗中调查追寻,只可惜,却还是只有只字片语流传于世,宝藏地图却是无人看见。”
“这次之所以召开武林大会,乃是因为江北丐帮云帮主想要将丐帮所藏的一份地图残卷献给武林,从此之后,咱们武林也就有了一份残卷,只有能够继续找寻剩下的六份残卷,咱们就能找到传说中的陆公宝藏。”
此话落点,群雄议论纷纷,全都朝着高坐在台上的云婉秋望去。
崔文卿也将正堂内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对着折昭叹息言道:“地图残卷得来尤为不易,云婉秋也将其拱手送人,不到山穷水尽之处,何能割舍得了这样的至宝?实在可惜至极!”
折昭淡淡言道:“小云儿藏有残卷之事,岂能瞒过龙赋乙的眼睛?常言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残卷在身反而不是一件好事,不如将之献出来求取江湖武林的支持,这样才是正确的取舍。”
崔文卿颔首道:“是啊,但怕就怕在,人家可不会那么好心呐!”
正厅内,裘北首说完了此话,将目光转向了云婉秋,微笑拱手道:“婉秋侄女,在这里老夫要代表武林各派,感谢你的慷概之举,将来若是找到了宝藏,必定记江北丐帮首功。”
裘北首与故去的丐帮帮主云道子一直称兄道弟,交情莫逆,故而才称云婉秋为侄女,毫不避讳的在武林同道面前将两人的亲密关系展露无遗,也让龙赋乙微微皱眉,脸色也渐渐阴沉了下来。
“世叔言重了。”云婉秋干脆利落的一拱,义正言辞的言道:“丐帮本就是武林的一员,自当竭尽全力为武林效力,婉秋将宝图显出,也是合情合理。”
一席话听得在座武林名宿全都微笑颔首,暗叹这江北丐帮云婉秋虽则年龄不大,却颇有见识,竟能事事为武林着想,真是难得。
裘北首含笑点头,言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婉秋侄女将地图残卷交给老夫吧,我们也可当着所有武林同道的面作一个见证。”
云婉秋微微颔首,从云袖中拿出了一个由锦布包裹着的长形木盒,正容言道:“丐帮所得残卷在此,但在献给武林之前,小女子还有一个要求。”
裘北首抬手示意,沉声言道:“婉秋侄女但说无妨。”
云婉秋重重点头,一扫刚才淡漠哀愁之色,眉宇间神情变得坚刚犀利,嗓音也陡然高亢了起来:“相信在座的各位武林同仁,都知道这一年丐帮所发生的事情,本帮主奉先父之命年少登位,帮主之位来得是堂堂正正,也是丐帮所有九代长老有目共睹,然逆贼龙赋乙,居然趁我丐帮帮主新老交替之事,心怀不轨,勾结朋党,一直谋夺我帮主之位,更极其阴险的数次加害于我,如此行径,实在是人神共愤!”
话到此处,云婉秋望向了脸色早已黑下来的龙赋乙,没有半点退缩转圜,昂昂高声在正厅内回荡不止:“而半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