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掌柜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正要倒头接着睡,外面的声音又传来了。
“夫人,您还是让老爷来一趟吧。”
“有完没完!”毛掌柜刚刚闭上眼睛又被吵醒,顿时大怒,从床上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没料到因为岁数大了,这突然一起身,竟然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老爷,不知道是谁,说要找你?”
毛掌柜用手捏了捏脑袋,然后问道:“大半夜的谁找我?”
“说是您的一位朋友,说您让他去办的事,现在有结果了。”
一听这话,毛掌柜马上就清醒了,随后,他赶紧穿上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之后,他就问道:“人在哪?”
“说是在后院等您。”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老爷!”
看着仆人离开之后,毛掌柜跟毛夫人打了个招呼,随后就往后院走去。
后院之中已经有一个人影了,似乎等他很久了。
“怎么回事?大半夜的,你怎么过来了?”
“毛掌柜,你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害我?”
“害你?我怎么害你了?”
“你那个朋友害我。”
“怎么了?”
“你可知道你那朋友让我去找的那个人家里,谁在吗?”
毛掌柜听了这话,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谁啊?”
“那里也有我的一个朋友,而且还是一个晚辈!”
“不会吧,这么巧?”
“我差点就被认出来,而且我那个晚辈武功比我高很多,真是太惊险了。”
“真是对不住,这件事我可不知情啊!”毛掌柜慌忙解释道。
“我知道你不知情,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你转告你那个朋友,别去打那家人的主意了,去几个死几个,没用的。”
“这么厉害?”毛掌柜摸了摸脑袋,然后说道:“安康侯不应该跟这样的人结怨啊。”
“我估计,他是不知道我那个朋友也住在那里。”
“这样吧,你先回去,剩下的事我来办。”毛掌柜说道。
“回去?这大半夜的,我又出不了城门,我回哪里啊?”
“哈哈,你看我这脑子,这样,我安排人给你收拾出一间屋子来,你先凑合一晚。”
“行,对了,我可还没吃饭呢。”
“我让人给你做,另外明天你走的时候,我给你带二十斤我刚刚采下来的新茶。”
“哈哈,好好,这下我就高兴了。”
......
第二天一大早,毛掌柜就派了一个仆人,就说事情没办成,因为那里有一个更厉害的角色。
一说有更厉害的角色,安康侯立刻就知道了,肯定是池中天来了。
安康侯知道以后,马上派人将这件事告诉了温锦。
温锦得知,顿时开始心慌了起来,他打发走安康侯派来的人之后,就马上往温如所居住的屋子里走去。
进去之后,温锦先是把门关好,随后走到温如身边,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
他正要打开这个小瓶子,不知道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后将瓶子又收回了怀中。
到了晚上,差不多已经是后半夜了,温锦悄悄了换了一暗色衣服,打开后院小门之后,就溜了出去。
他从小在京城之中长大,京城的每一条路他都无比熟悉,甚至夜晚时分,哪个路段的巡夜士兵多,哪个路段的少,他都一清二楚。
所以没费太大的劲,他就来到了一个铺子的面前。
这个铺子的外面挂着一个牌子,方形的,上面写了一个“银”字。
“砰砰。”敲门声不算大单也绝不算小。
没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声音。
“谁啊。”
“张银匠,是我。”
“谁?”
“是我。”
这时候,里面先是沉寂片刻,随后门就打开了。
睡眼朦胧,披着衣服的张银匠手中拿着一盏烛灯,往前晃了一下,看清来人之后说道:“赵先生?”
“这里说话不方便,里面说。”
说着,温锦就闪身走了进去。
张银匠把烛灯放在桌子上之后,张妻就从后面走了进来。
“你回去睡觉!”张银匠瞪了她一眼。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张银匠的脾气就特别大,以前他对张妻是百依百顺,现在则是凶神恶煞,张妻只要稍微有一些让他不满意的地方,轻则臭骂一通,重则打上几下。
所以现在张妻十分惧怕张银匠,见他吼了自己一句,赶紧就回去了。
“赵先生,您怎么现在就来了?”
温锦点点头道:“我那些银子,都给我熔好了没有?”
“还没有。”
“还差多少?”
“才熔了几千两。”张银匠答道。
“什么!”温锦失声喊了一句,随后压低声音道:“怎么回事!这都几天了,怎么才弄这么点!”
“唉,赵先生您是不知道啊,我这铺子买卖一向不好,大白天的要是总在这里熔银子,怕被人发现,所以只能到后半夜的时候,悄悄的干一点,有天晚上我正忙活呢,外面就有敲门声,是巡夜的士兵,说闻到附近有烟味,把我差点吓死,好在我那媳妇把他们糊弄走了。”
说完之后,温锦一把拽住张银匠的衣服,凶巴巴地说道:“我不管!当初说好的,这个时候,怎么也得弄完一大半了,你才弄了几千两,你这是不讲信誉!”
“赵先生,您别生气,别生气啊,您也知道,您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