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定罪,该由刑部定夺,雍门大人怕是还管不着吧。”
“你!”
“好了,不要争执了。”德王见两人言辞不善,像是要吵架,赶紧就制止了他们。
“郭大人,现在查出什么了?”
“殿下,经过审问,邵津满口谎言,现在基本已经证实,邵津就是抢夺那批税银的人,但昨天兵马司所得到的只有六千两,怕是还有一些在他手里。”
“这个我不管,审,仔细审,一两税银都不能放过!”
“殿下!”
雍门子狄一听,赶紧说道:“殿下,此事有蹊跷,据臣所知,邵津是想弄到一些钱买礼物送给他的亲人,但钱不够,而禁卫军左襄营的一个叫温如的人,就给他介绍了一个玉器商,说那个玉器商的货被抢走了,只要能帮忙夺回来,商人就给邵津一些报酬,邵津这才去的,所以昨天邵津才刚刚得到那些银子,我想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邵津如果真抢了税银,怎么还敢到处去用?”
“雍门大人,昨天我们特意拿了其它批次的税银和官银让邵津辨认,很遗憾,邵津根本不知道税银上的特殊标记。”郭东城说道。
“如果他真抢了银子,为什么要等到昨天才去用?”
“那当然,如果当天就用,肯定会露出马脚。”
“郭大人,刑部办案,难道只是凭借猜测?”
“当然不是,我说过了,那些衙役已经证实,就是邵津抢的,而且昨天经过验伤,衙役身上确实有不少伤痕。”
“好,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温如来对质?”
“温如一个区区协统,怎么能到这里来?”
“郭东城!”
“雍门子狄,你在殿下面前,露出如此焦急的神态,这是为臣之道吗?”
两人争执不下,谁也不肯屈服,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事关朝廷命脉的税银,不得轻易,老臣建议,让大理寺和刑部会同禁卫军军律营共同审查,不能冤枉,也不能错放。”
说话的是朝中的一位宰相,和雍门震一样,都是老臣,说话很有分量。
“就这么办吧,退朝。”
说完,德王就起身离开了。
雍门子狄气呼呼地走出去没几步,郭东城就从后面追了上来。
“雍门大人,刚才在朝堂之上,本官不得不秉公办理,还请雍门大人见谅。”
见郭东城忽然变了嘴脸,雍门子狄便狐疑地皱起了眉头。
“雍门大人,其实你也不必着急,你放心,本官办案一向公正,只要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邵津的清白,本官一定放人。”
“郭大人,其实你大可以把温如找来问问,我相信只要他说了假话,一定瞒不过你的眼睛。”
“唉,我又何尝不想,但你不知道,温如昨晚突然中风,现在瘫痪在床上,话都说不出来。”
“什么!”雍门子狄大惊失色,把恰好从他身边走过的一个官员给吓了一大跳。
郭东城马上将雍门子狄拽到了一边,低声说道:“温如是真中风,我已经找人看过了。”
“你不是说,他根本没给邵津出过主意吗?”
“是啊,说完那个之后,晚上就中风了。”
“这是陷害!绝对是有人要害邵津!”雍门子狄跺着脚说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总之,赶紧找证据吧。”
“什么证据?”
“能证明邵津确实是在昨天才刚刚得到的银子,只要证明这个,就好办多了。”
“好,我会尽力,但你能不能把邵津从大牢里先放出来,那孩子是个苦孩子,他是当年漓江城里的一个孤儿,父母就死在他眼前,我怕他受不了刺激。”
“放出来肯定不行,不过我可以让人多照看一下他,你放心,他不会被人害死的。”
说完,郭东城就走了。
郭东城和他谈不上有交情,甚至还是敌对,因为郭东城一向看不起雍门子狄,觉得他要不是有雍门震这个靠山,怎么也爬不到这个位置,私下里,也骂过他很多次。
这样一个人,今天突然跟自己说这样的话,这让雍门子狄很是为难。
很快,两天的时间过去了,因为这件事,雍门子狄也没法去歙州城。
刑部和大理寺以及军律营通的初步审问也已经结束了,据说基本已经认定邵津的罪责,原因就是没有任何证据和证人能表明邵津是无辜的。
经过查验,邵津确实却过京郊外的那条官道,六千两税银也确实是他拿着的,而且他也确实见过那些衙役,并且承认打了那些衙役。
当然,在谈到衙役的时候,邵津依旧没有改口,坚称自己根本不知道。
至于黄先生,则是神秘消失,偌大的京城,也没人知道那个玉器商人。
而温如,还是中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雍门子狄还特意找了个大夫借着看望的名义去过温家,结果那个大夫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奏章已经上奏给了皇帝,如果再没有证据证明的话,邵津就要被问罪了。
而抢劫税银的话,差不多就是问斩了。
这两日,雍门子狄到处奔波,但却一无所获,他找不到任何证据,弈缘坊的掌柜的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认识税银而已,当问到他为什么认识税银的时候,掌柜的却说自己见多识广,气的雍门子狄也没办法。
无奈之下,秋蝉也没法指望雍门子狄了,直接让人去找金驰,请金驰派镖局的镖师火速赶到歙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