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病危乱投医,今日冯烧要去戈壁滩,常丽一口答应:“行!”常丽是有车的,原来加工车间加工球磨机上的一个大圆弧齿轮,对方破产,无钱还债,就以此车代加工费还,破产时,弋经理把这车给了常丽,常丽今天开来了。
刘夷对何大山说:“那咱们就坐车去!”
在车上,常丽开车,刘夷看玩具遥控飞机的说明书,今天不顺,前面堵车了,车子停下来,“常姐,”刘夷问:“听说你们起诉弋有才了,法院怎么个说法?”
常丽说:“法院接受我们的起诉书,等他出国回来我们再上诉,现在传他,法院怕他不回来。”
这条公路,有几辆加重车装着满车的沙子、石子朝反方向驶去,常丽放慢车速,有市内公共汽车驶过来,朝相反方向驶去的,车流不息,这个偏僻的新兴之城,正向现代化的方向迈进,到十字路口,前面亮红灯,常丽又刹住了车。
刘夷说:“以我看,他这里也有同党,还可能和恐怖分子有联系,肯定会得到这里的消息,他就不回来了。”冯烧说:“现在不像前几年,逃到英美不回来,国家管不着;现在咱们国家和国际刑警有联系,发布红色通缉令,专门缉拿潜逃在外的贪官污吏,弋有才他逃不掉。”
前面绿灯亮了,车子又开始行,常丽说:“不一定,现在医学那么发达,我们的敌对分子又想拉拢、利用他,他可以另一种方式出现。”
刘夷说:“我想常姐的看法有道理,说明她对弋经理有本质的透析。”路旁的国槐已经着绿掉了,像一个个穿绿军装的战士,向后跑去。
此时年初,万象更新,路边行人道上行人匆匆,楼房灰尘蒙蒙,这里四五月份常刮沙尘暴,期待清风一扫,满眼光风霁月,天气开始热。大小商店,人进人出。
常丽问刘夷:“小夷,先去冯哥那里,取一本书。”刘夷说:“常姐,你比我大,我们随你。”冯烧和李豹在一个单身楼,是富海诗第三单身宿舍楼,冯烧住在四楼,李豹住在二楼。
冯烧和大山在后座上正打开纸箱里的飞机,这时候听到常丽说:“快去拿书啊!”冯烧毫不迟疑打开车门下去。大山打开下边的电池盒装南孚聚能7号大电池。
刘夷对大山说:“我有两个创意,绝妙!(可能建飞机厂、遥控开矿)”大山问:“什么创意,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刘夷说:“馒头还没有蒸熟呢,不能放气!”
一会儿,冯烧取了那本书来,书名叫《性命法诀全书》副标题“道家密炼功法”,冯烧对常丽说:“外国人相信中国气功,认为可以治疗癌症,你就照着书上说的练习,我相信一定能战胜你的病,你要有信心!”
常丽点头称好,车子如脱缰的野马,向戈壁滩上奔去。
大山却另有心事。他在想刚才医院里,刘夷希望和他到国外开拓新公司,这虽然是玩笑之词,也说明刘夷有此想法。其实,他并不想在代时兴麾下做一干将,尽管代经理非常器重他,大山非常有志气,他想自己创办公司,从0开始。
他知道自己家是“穷光蛋,”但大山相信一个伟人的思想:穷则思变,一张白纸,可画最新最美的画。他完全可以求得代时兴的帮助,贷款创业,然而这在他看来是懒汉的做法,因为他忽略了创业者最基本的素质的锻炼,吃苦耐劳,百折不回,是每个创业者必备的基本素质。
毕业时,他曾经想成为一个考古学家,吃皇家饭,以北大的影响力,他找一个这样的单位不难,他的一个姨在西安,在一个古墓挖掘部门。历史,是他高考时的志愿,但大学课程:训诂学、古汉语、古典文学、尤其先秦百家诸子,包括《中国通史》,都离不开“尔雅”式的对字义、词义的解释。
使他厌烦的是,上《世界通史》课,他被迫了解、甚至学习希腊语,他这个新生的脑袋被古典的东西压的喘不过气来。同时,因为家里经济困难,他要花费业余时间出去打工:包括在酒店洗碗、端盘子、给某个房地产公司拉客,何大山年龄不大,已经历了人世的沧桑:
在人家公司,就是生产部长、大堂经理,也得看着老板的眼色行事、挨老板、上司的骂。要想不受这气,只有自己成为老板,于是他决定回家创业,求得家人的支持,尤其是父亲,何大山一直认为父亲是块大料,可以给他出谋划策,母亲具有坚韧不拔的精神,能够帮助他成就大业。
他们的车子在戈壁滩沙土上颠簸了大约十里路,前面一片开阔视野,平坦的戈壁滩,几乎被紫色的鹅卵石铺满,一望无际。
他们下车来,刘夷拿住,上有两排按钮有“起飞”“向前”“向左”“向右”的指令,大山提着飞机,飞机背上有个提子,刘夷点击“启动”,飞机前面的“风车”旋转起来,大山感到有一股推力,他就顺势向前再一推,飞机就像一只大鸟向前扑去。
刘夷按“斜上”,飞机与地面成30°成60°斜角向戈壁滩上空飞去,到一定高度之后,语音提示:“请平行飞行!”刘夷打到“平飞”,它像只燕子,在他们眼里显得非常渺小,只听得随近处吱吱吱响,原来有两只灰鼠站起来,像人一样睁着黑眼睛望着他们,冯烧捡起地上一块小石子扔去,没有打着,而灰鼠并不跑开。
语言提示:“飞机向前已近极限,请按回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