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时兴想着这些,走到了第一间墓室里,他们并没有解除他的手铐、脚镣,他从最下层梯子上一步一步上来,他感觉好像在走人类文明的阶梯,是带着锁链的行走。
他走到最上墓室阶梯的中段里,老狼和二虎下来,一前一后扶持他,他马上感觉出老狼的假意,二虎的实在。
二虎,代时兴从他眉宇间的沉着,看出他内心的变化。
到了上面墓室(就是最初掉下去的穴室),二虎给代时兴搬来一把配电脑桌的靠椅,对他说;“你不用动手,坐着就行了。”
原来无头机器人外罩已经拆开,零件放的满地都是,代时兴说:“用不着那样兴师动众,把那机器人给我搬到茶几上,狼兄弟给我去倒一杯水来,二虎到我住的房间,去拿破棉袄上的一根针,把电笔、螺丝刀都给我放在茶几上。”
老狼说:“你要水干吗?洗零件有汽油,机器零件用汽油洗,电器零件也用汽油洗吗?”代时兴说:“这是工作,叫你拿来,你就拿来,修不好是我的事。”
“哦,我这就去。”
他们的水龙头在哪里,一直不被人知晓,好像是在代时兴监狱(他一直这样叫)隔壁的一间房子里,代时兴每天听到门口有声音,根据时间判断,应该是取水。
老狼每天看见弋有才去取来一铁桶水,但他也不知在最下一间的隔壁,锁是弋经理微信控制的,老狼打不开。有趣的是:今天弋有才没有提来水,说是今日停水。
当然代时兴也一天多没喝到水,渴的不行,他对老狼说:“不喝水,我可能马上就要倒下。你给我尽量想办法,让我喝一点水。”
于是,老狼去找弋经理,代时兴清楚地看见他进那个门。二虎跑得快,他是有意给他机会。弋经理在自己卧室看监视代时兴的。
老狼进来,知道代时兴又有什么鬼主意,根据多年商场、生产上的交锋,他知道代时兴每出一只牌都有目的性。一步看三步、甚至看六步七步,就是指他那样的人。
但既来之,则安之。弋经理再抬头时,监视茶几位置的屏幕上,已经不见代时兴,拆卸掉外罩的无头机器人还在上面。
弋经理责怪老狼:“谁叫你过来,你是听我的,还是听他的?快去呀。”
却说代时兴见老狼一走,自己也避进厕所,上有插销,立刻插住。他在垂直的最下面一间,那天晚上他隐隐听到上头有女人的哭喊声,刚才听弋有才说姑的女儿是疯子,被禁闭在这里,代时兴不那么相信,为什么要把疯子禁闭在坟下?他为什么要撒这个谎?其中有骗。
他也敲击四面的墙,硬邦邦的,不像暗藏机关。他去打开洗脸池水管,没有水。这水管从哪里引来?没有水,标志着有什么暗示?
或者,是谁关掉了水?有意还是无意?蓦然,他听到镜后微弱的响动,好像是走上或走下的疑惑。
厕所门上有敲击声,“老代,老代,还没有完?”
“马上就好!”稍等,代时兴出去,老狼脸上铁板一块,他手里拿着一撅钢丝鞭,“老代,你骗我们可不行啊,我们忍耐是有限的,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认得你,我钢丝鞭可不认得你!”
代时兴说:“我没骗你,这两天没喝上水,老想有这事,就是没有,出不来,大概太干了。”代时兴把无头机器人一推,“现在拿去试一试,不行,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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